“公子,你覺得我能堅持多久?”夏子嫣忽然問道。
“什麽堅持多久?”方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些壓力。”夏子嫣說道。
方言恍然,說道:“不用擔心這些,我們處理好。”
夏子嫣沉默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道:“公子,對不起。”
方言緊了緊她的手掌:“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不然我會生氣的。”
夏子嫣沒有說話,心頭卻是甜如蜜。雖說她也知道現在情況危怨,但她卻很享受這種跟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光。如果方言現在能看得清她肯定可以知道她的臉色紅得比先前摘下來的果實還要紅。
“我記是這個位置好像也有一個陣法。”夏子嫣忽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前方。
方言問道:“你確定嗎?我已經有些迷糊了。”
“我確定。”夏子嫣說道:“我破陣的時候都是規律的,我記得我走過的路。”
“好。”方言沒有再多說什麽,又將一件靈器拿了出來,同樣是劍尖指著前方劍柄後著來路,然後才慢慢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在過了近兩刻鍾後,一道悶響聲才響起,夏子嫣忙出聲給他指明方向。
方言很快走了回來,再次將紙張拿出畫了幾筆,兩人繼續向前。
“公子,依著這個速度,我們恐怕要兩三天才能把所有的陣法都破了。”
“那怎麽辦?”方言苦笑,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無力過,“我倒是想快,可根本快不了啊。如果兩三天可以解決我都要謝天謝地了。”
夏子嫣吃了一驚:“難道兩三天還不能解決嗎?”
“我們現在可以記得這些陣法的位置速度已經這麽慢,那些忘記了位置的怎麽辦?”方言凝重道:“如果記不起那些陣法的位置,我們想要再找出來,難度可是要增加十幾倍的。想到要在這白茫茫中尋找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陣法我就有些頭疼。”
夏子嫣沒有再多說什麽,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邊應該有一個。”
“這裡好像也有一個。”
“我記得這個位置應該會有。”
“這邊。”
“還有這邊。”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都少有交談,僅有的交談也都是圍繞著陣法而展開。而隨著尋找陣法的時間越來越長,兩人的情緒也越來越低落,腳步也越來越沉重。特別是夏子嫣,似乎已經非常疲憊。
“我們現在破了多少陣法了?”在又破了一個陣法後,方言忽然問道。
“九個。”夏子嫣不解道:“公子,你沒記嗎?”
“記了,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方言歎了一聲,“但我沒記時間,我們現在離開羅師姐她們有多久了?”
夏子嫣想了想,說道:“應該有七八個時辰了。”
“這麽久了嗎?”方言苦笑一聲,“怪不得我覺得腳步怎麽越來越沉了,你怎麽不早說呢?累了吧?”
“公子,我不累。”
“休息。”方言用一種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養足精神再說。”
“公子……”夏子嫣似乎還想拒絕。
“休息!”方言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夏子嫣沒有再說什麽。
“現在的壓力你還承受得住嗎?說實話。”
夏子嫣沉默了片刻,說道:“還能。”
方言沒有說話,心念一動把自己的實力壓縮在了元氣期。
“唔……”
還未讓他好好感受這些壓力,他便覺肩頭一沉,一道悶哼聲不自覺的從喉嚨間發出。
“公子,你怎麽了?”夏子嫣急道。
“沒事,地上有幾塊石頭,磕著了。”方言心情有些沉重,心頭愈發的不安。現在的壓力元氣期雖然可以承受,但已經很吃力了。關鍵是夏子嫣還陪著他走了這麽久,一點也沒有展露出來。
“子嫣。”在沉默了片刻後,他忽然出聲問道。
“公子,怎麽了?”夏子嫣有些迷糊又有些吃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看這模樣,她顯然是快要睡著了。或者也是因為壓力的緣故,她才沒有睡過去。
“我把你收進圈天圖裡,你看看在那裡面有沒有壓力。”方言手掌一翻,將二三十件靈器全部拿了出來,勉強可以看清對面的夏子嫣。
“啊?”夏子嫣一臉茫然。
可就在這時,她身形微微一晃,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方言等了片刻,然後把她放了出來。
“怎麽樣?”他有些緊張地問道。
“公子,裡面沒有壓力。”夏子嫣欣喜道:“但裡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可以走動嗎?”
“可以,我剛才試了一下,可以不停的走。”
“你在裡面有沒有什麽不適?”
“沒有。”
“那好,你到裡面去休息。”方言很快打定了主意,“等一下要出發的時候我再讓你出來。”
“公子,你不進來嗎?”夏子嫣問道。
“我進不去。”方言苦笑道:“而且這個圈天圖只能進去一個人。”
“噢。”夏子嫣沒有再多說什麽。
“你不用擔心我, 這點壓力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威脅。”方言知道她在想什麽,說道:“你準備一下,我送你進去了。”
話音未落,他心念一動,夏子嫣便再次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這片空間再次安靜了下來,但他的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以著現在這個情形,最多再有半天的時間,夏子嫣就不可能承受得住這些壓力了。可現在他僅僅才毀去了九個陣法,就算是子齡現在也毀去了一樣的數量,他們也還有大半。
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他大概的算了一下,依著這個速度不變的話,壓力增長到柳茵茵承受不起的時間應該還有兩天時間。兩天時間想要把所有陣法再找出來,難度不可謂不小。
默默的在原地坐了半刻鍾後,他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留下一件靈器後便小心的朝著右後方行去。
時間緊急,他不敢休息。這些人是帶進來的,他要為她們負責,他要活著把她們帶出去。不求毫發無損,只求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