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蘭錫城的雨

　　卡梅隆走出房間，眯著眼睛在門口站了會才適應了外面的光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花掉了420點神恩點數，身體卻好像什麽變化也沒有的樣子。若不是還記得自己是在神殿裡，他都要忍不住伸手摸摸胯下看看那話兒有沒有變大了。

　　“怎麽樣，卡梅隆少爺，第一次獻祭，收獲如何?”等卡梅隆的眼睛適應了光線後，博勒祭師笑眯眯地走過來問道。

　　此時神殿大廳裡已經只剩下博勒一人，剛剛那兩名聖殿騎士已經不見蹤影。仿佛整個帝都的聖光主神殿就只有博勒一位祭師一樣——但實際上卡梅隆知道，聖光主神殿擁有超過兩百名的祭師和大祭師，除此外還有超過三千名的神官與聖殿騎士。

　　“獲得了一個天賦能力。”卡梅隆說著，湊到博勒祭師身旁，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樣，低聲問道:“博勒祭師，您知道有提高那方面能力的……的能力麽?”

　　“那方面能力的……的能力?”博勒一頭霧水地看著卡梅隆。

　　“就是……那方面……”卡梅隆眯著眼睛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做這種笑容他似乎還蠻容易的。

　　“那方面的能力！！??”博勒立刻明白了，然後驚奇地看著這小胖子:“有那種能力的神賜選項出來了！?”

　　“呃……”看到博勒的表情，卡梅隆不由奇怪道:“是啊，出來了。怎麽?這種能力很難得麽?”

　　“你選了麽?”博勒問。

　　卡梅隆點頭。

　　博勒一臉羨慕地瞥了卡梅隆的胯下一眼，說道:“第一次獻祭就上了4件祭品確實不一樣啊……”

　　卡梅隆有點發愣，不是吧，就20神恩點數的能力，怎麽在博勒祭師說來，竟然十分稀有難得的樣子?

　　雖然博勒很是猥瑣地瞥了他的胯下一眼，但卡梅隆懷疑博勒祭師是不是想錯了，想成別的能力了，於是又湊過去低聲問:“那能力是特殊天賦能力?”

　　“嗯?”

　　“叫性愛……增強?”卡梅隆說出這能力的名字，竟然也覺得蠻不好意思的。不過他看博勒祭師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會因為他選了這能力而嘲笑他。

　　“是啊，這能力可是多少貴族和強者都想要而要不到的啊……”博勒感歎道:“你知道當今皇帝陛下最想要的能力是什麽麽?人人都以為他想要永生，所以想要通過獻祭突破聖域，最想要的就是聖域的等階。但是事實上……”

　　“皇帝陛下最想要的是這個能力?”卡梅隆吃驚地問道，和聖光主神的祭師在聖光主神殿的大廳討論皇帝陛下的私密，而且是這種私密，真是讓人有點很荒誕的感覺。

　　“對，他最想要的，其實就是那個能力。”博勒說著，又忍不住盯著卡梅隆的胯下看了兩眼，直看得小胖子忍不住想夾緊雙腿……

　　“作為男人，到了那個年紀，誰又不想要那個能力呢?”博勒反問道。

　　卡梅隆這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帝國皇帝已經是超階強者，居然也會有這方面的困擾?他本以為高階以後，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呢。看來等到本體年齡到了一定階段，除非是聖域這種力量巔峰的存在，否則等到身體開始老化後，都會遇到那方面的問題。

　　於是他忽然想到，

如果能發明出適合這些超級強者的壯陽藥，以這些超級強者、豪門貴族甚至皇族們的身家和需求，估計可以直接賣祭品了！　　“對了，這能力這麽稀有，那一般都是要耗費多少神恩點數?”卡梅隆問道。要不是正好剩下25點神恩，他也不會選擇這個才20神恩的特殊天賦能力，就怕選了後被人笑話或是被家族追究。不過現在從和博勒祭師的對話來看，似乎他在裡面的獻祭過程和所選的神賜選項，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甚至連博勒祭師這位負責他祭祀的人都不知道。

　　博勒說:“之前我負責的獻祭，還沒有遇到過獲得這一特殊天賦能力的人，過往在神殿裡留下的資料也沒有記載這一能力需要多少神恩可以獲得。不過想來這麽稀有的能力，必然耗費不少吧。對了，你不是已經選擇那項能力了麽，怎麽還問我?你這能力消耗了多少神恩點數?”

　　“基本上都用完了，只剩5點。”卡梅隆說。出於一些原因考慮，他還是決定先不把自己獲得那個提升“神秘洞察”特殊天賦能力等階的神賜選項說出來。這句話其實是實話，他確實是將所有神恩點都用到只剩5點了，只是沒有給泰勒解釋“那項”能力並非指得博勒以為的性愛增強能力

　　“只要420神恩點數?”博勒有些驚訝地說，然後點頭:“也對，你總共就只有425，神賜選項是不會出現你達不到的神恩要求的。”

　　博勒忽然向卡梅隆湊了湊，現在兩人的腦袋幾乎就要碰到一起了:“變大點沒?……”

　　“啊?”卡梅隆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博勒是在說什麽，沒想到博勒這個實際本體年齡也近百歲的老家夥，居然會對這些事情如此關心。

　　“好像，沒感覺……”卡梅隆想了想，說道。

　　博勒點頭:“看來是體現在其他方面，嗯，回去趕緊用用吧，下次記得跟我說說你的感受。對了，我把你在帝都的地址給了我那侄孫了，過兩天他會去找你，你有空吧?”

　　“當然，你可以讓他提前送個信給我，我會安排好的。”卡梅隆恭敬地回道。

　　“嗯，那就拜托照顧了。”

　　“博勒祭師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博勒並沒有讓他的侄孫在卡梅隆進行獻祭前去找他請教煉金術，他當然不用擔心，卡梅隆會賴掉這麽簡單的許諾，而去與一個神殿祭師交惡。

　　……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蘭錫城的街道上行人只有三三兩兩。相對來說，蘭錫行省是比較少雨的地帶，基本上一年能遇著下雨的機會也就那麽十幾次。不過蘭錫的土地卻並不貧瘠，在各個豪門家族控制下的耕地，幾乎無一不是從各異星界收刮來的大量濃縮生命元素改造過的。根據改造的程度，每塊耕地都比普通的耕地產量要高2-15倍左右，十分驚人。所以在泰米爾星界的人類國度中，在最近幾百多年，幾乎從來沒有因為缺少糧食頭疼過。

　　沒有卡梅隆、沒有安迪的蘭錫城自然不會有什麽變化，不過對於此時在品茶廳的兩個女孩而言，變化還是蠻大的。

　　魏莎穿著學院的法袍坐在一個靠窗的卡座邊，一邊喝著卡梅隆發明的冰抹茶飲料，一邊聽著坐在一邊的小亞莫爾唧唧喳喳地講述著這兩天的一些趣事。想起就在不久前，她和亞莫爾還一樣都是這間品茶廳的侍者，她還在為著怎麽樣逃離特諾卡家族的契約、班傑的魔爪而煩惱，而現在不過才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卻仿佛感覺一下經歷了半輩子的事一樣。

　　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和特諾卡的契約也變成了和卡梅隆的;之前畏之如虎的班傑現在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避著走;以前每個月都要想著怎麽樣節省生活費並賺點錢資助一下父兄，現在卡梅隆每月給她提供的生活費不僅夠她自己十分舒適地生活，還可以有不少富余拿回家裡，甚至每月還會從霍格拉斯於蘭錫行開的店裡送來十幾套新出的衣裙、鞋子和絲襪等。

　　魏莎忽然一下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愜意太舒服了，她甚至就想這麽一直過下去，再沒有了之前拚命工作、拚命修習魔法以改變命運的動力。但很奇妙的，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她將魔法修煉當成一件和吃飯、喝水、睡覺、看小說一樣稀松平常的事時，她的魔法天賦便突然毫無征兆地爆發了出來。兩個月前她的魔法等級才是2級，連魔法師都不算，只能算魔法學徒，兩個月後的今天，她卻已經是4級初階魔法師了，等階竟然已經和卡梅隆持平！而更加可怖的是，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跨兩級，甚至覺醒了一個一直沒被發現的血脈天賦能力！後面這點更是稀有罕見，特別是對平民魔法師而言。

　　與卡梅隆發生過親密關系後，不用再為生活費和契約煩惱後，魔法等階提升到了4級後，魏莎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十分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加的美麗不可方物，基本上走到哪裡都能吸引許多男性情不自禁的目光。

　　旁邊傳來小亞莫爾的輕歎聲:“魏莎，你真是越變越漂亮了，我想我如果是男人，也一定已經愛上你了。”

　　“少來了你！”魏莎輕推了小亞莫爾一下，現在的小雀斑和兩個月比起來，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她現在已經不是品茶廳的侍者了，卡梅隆已經委托她全權負責這間品茶廳的事務，穿著上看起來也成熟了一些，手下管著十幾個人，也變得比以前沉穩了許多。現在卡梅隆不在，也就只有在魏莎的面前，她才會又露出那唧唧喳喳小麻雀般的模樣。

　　小亞莫爾趴在桌上，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背，喃喃地說道:“老板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啊，他現在一定在帝都了吧……”

　　魏莎當然明白小亞莫爾的心意，或者說小亞莫爾的心意實在太直白明顯了，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她覺得恐怕卡梅隆自己也是明白的。

　　“你這麽喜歡他，他在的時候，你怎麽不跟他說?”魏莎說。

　　“唔……”小亞莫爾聽到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意外，然後看了看魏莎，說:“老板不會喜歡我的，他喜歡的是像你這樣的女孩。”

　　“你怎麽知道他就不會喜歡你?”

　　“我可以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

　　“眼神?”

　　“他看著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看著你的，是炙熱，看著我的，是溫暖。”

　　“是這樣麽……”魏莎單手支頷開始回想。

　　櫃台那邊的侍者叫了亞莫爾兩聲，小亞莫爾便一下站了起來，恢復成了精明幹練的女店長模樣。

　　與魏莎隔了三長桌子遠的卡座上，一個同樣穿著蘭錫綜合學院製式法袍的金發青年已經喝掉了四杯奶茶，在看到小亞莫爾終於離開了後，深呼吸了兩下，然後低聲自我鼓勵了幾句，向魏莎走了過去。

　　金發青年走到了魏莎身前徑直坐下，輕聲喚道:“魏莎。”

　　魏莎抬頭看他，問:“有事?”她知道這個人是誰，和她一樣都是蘭錫綜合學院的平民契約生，不過這個金發青年可比之前的魏莎強多了，不僅不到20就已經達到7級中階鬥氣等階——這在平民生裡已經算快的了，而且還有一個力量型血脈天賦——這在平民生裡同樣是十分少有。所以相比起來，金發青年絕對是平民契約生裡的希望之星了。再加上這家夥長得還不錯，又有一頭飄逸金發，總能吸引不少平民女生為他著迷，不過他卻一直保持一副酷酷的形象，對女生們的愛慕從來不加搭理。

　　“我看你總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東西，好像有心事的樣子?”金發青年的聲音依舊是十分溫柔，不過眼睛卻不敢看她，有點靦腆的樣子，如果讓學院裡那些女花癡看到，估計又要瘋狂了。

　　“嗯?”魏莎兩隻手肘支著桌面，下巴放在交疊的手背上，望著面前的金發青年。不得不說，單論長相的話，這個金發青年確實可以甩卡梅隆那小肥仔十幾條街，她以前剛進學院的時候，也很是偷偷地看過這個金發帥哥幾眼，幻想著以後自己的王子、騎士，也應該是差不多長這樣的。

　　但是時過境遷，此時看著這個金發青年，魏莎卻有種滑稽的感覺，而在面對卡梅隆時，她的感覺則是弱勢的，就像依偎在一棵大樹旁的小草一樣，她相信卡梅隆可以幫她解決一切問題，為她遮風擋雨，而且不會輕易將她拋棄。這種感覺，是她從未在其他貴族子弟身上感覺到的。

　　“你喜歡我?”魏莎懶得和他繞圈子，直接問道。剛剛金發青年坐在那邊頻繁打望的樣子她早就注意到，這段日子在學院他也一直對她表示了十分強烈的關注，起的是什麽心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金發青年愕然地望著魏莎那張完美無暇的臉蛋，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直接，完全和他心裡所幻想的橋段與對白不一樣，於是過了十幾秒才說:“啊！……嗯……那個……我覺得你很漂亮……以前就很喜歡……”

　　“你是想和我上床還是想娶我?”魏莎也不等他說完，直接又問。

　　“呃……”金發青年感覺自己有點錯亂了，這還是那個一向溫婉和善的魏莎嗎?這語氣，簡直有點那些當慣了自由傭兵的女土匪的味道了。

　　金發青年確實從很早就在偷偷喜歡魏莎了，應該說，像魏莎這樣長相身材的女孩，到哪裡都很容易成為男生心中的理想伴侶。只不過那時班傑也在學院裡，而魏莎是特諾卡家族的契約生又是人盡皆知的，他雖然心中喜歡，卻也什麽都不敢做。

　　後來聽說了在品茶廳發生的事，班傑吃了鱉，據說還被直接拉到了治安署裡去，被整得很慘，之後就沒再去過學院了。而魏莎聽說也將契約從特諾卡家族轉到了那個霍格拉斯的胖子煉金師身上。當時魏莎只不過2級魔法等階，那個胖子會將她的契約轉到自己身上，看上的顯然不可能是她的魔法潛力。不過那胖子雖然是豪門貴族出身，但畢竟人不在綜合學院裡，這一段據說還去了帝都，而霍格拉斯家族也不是蘭錫城的本土家族，金發青年便動起了心思。

　　在他看來，如果是班傑的話，雖然人品很差，腦子也不怎麽樣，但好歹長得還算可以，在家世的對比下，他未必就有什麽優勢。但是卡梅隆那胖子，顯然魏莎是不可能有什麽好感的，他只要能看準機會出手，應該還很有把握的。對自己的樣貌，他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看著魏莎那長美得讓人心悸的小臉就那麽近在咫尺的擺在眼前，金發青年強忍住抱住她的臉狠親一口的衝動，一臉誠懇地說道:“我當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魏莎仍舊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你往那看。”

　　金發青年順著魏莎所指的方向看去，離這兩張桌子遠的地方，坐著兩個一看就不像學院學生的彪形大漢。此時兩都人一臉冷漠地望著他，這表情看得他極不舒服。

　　“那是哪來的流氓，品茶廳的侍者也不管管麽，隨便什麽人都放進來……”金發青年抱怨道。

　　魏莎說:“這兩個人是托馬斯的人，他們是來負責監視我的。你如果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想娶我的話，就得先過去把他們兩個乾掉，然後我們才能開始……”

　　金發青年怔怔地望著那倆大漢，心中卻是震驚無比，他的消息雖然比不上豪門貴族靈通，但也知道托馬斯蘭錫城的治安副官、是老治安官馬塔男爵的外甥、是蘭錫城地下秩序的掌控者之一。

　　那兩個彪形大漢雖然看著個頭很大，十分凶狠的樣子，但金發青年一眼就看出他們兩人的鬥氣等階都不超過3級，他不用武器都可以輕松地一對二乾掉兩人。但是，乾掉他們容易，因此而惹上治安官，惹上蘭錫城真正的地頭蛇，這種後果卻是他完全承擔不起的。他可不是超階甚至聖域強者，還沒到能夠以一己私力就對抗豪門家族的程度。

　　“我……我……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了……”金發青年看到那邊兩個彪形大漢在和他對視了一會後，已經起身向他走過來，急忙扔下這句話，離開卡座，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品茶廳。

　　一位彪形大漢緊隨著金發青年追了出去，而另一人則在魏莎的卡座旁停住了腳步，微恭身問道:“魏莎小姐， 那小子是在騷擾您麽?”

　　“沒事的，他已經知難而退了。”魏莎對那大漢笑著點頭說道。

　　這倆大漢確實是托馬斯的人，但卻不是監視她的，而是負責保護她的，畢竟魏莎長得確實太漂亮了，而漂亮女人到哪都是很容易招惹事非的。

　　魏莎望著窗外正跟那追上去的大漢低著頭說些什麽的金發青年，心下微微歎了口氣，曾幾何時她也天真地以為，愛情只要兩個人兩情相悅就可以了，她喜歡的白馬王子不一定要有貴族的出身，但一定有著英俊的容貌、強大的實力、對她絕對的忠誠和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的勇氣。不過現在她知道了，那樣的人隻存在於幻想中。

　　如果金發青年真的過去把那倆托馬斯的人乾掉了，自己會跟他走嗎?——魏莎在心裡問自己。

　　然後她發現她的回答是:不會！因為那樣的話，他一定是瘋子，而跟著一個實力還沒達到巔峰的瘋子一塊跑，下場一定會很慘！

　　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很安逸。

　　坐在窗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魏莎想起之前也曾和卡梅隆一塊在這裡看過雨，他記得卡梅隆說過，他很喜歡這樣躲在房間裡看外面下雨，最好是下大雨。可惜的是蘭錫城下雨的次數太少了，下大雨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卡梅隆少爺什麽時候會回來呢?——魏莎不由得也想起了和小亞莫爾一樣的問題，不過她同時想起的還有那白饅頭一樣的裸體和一些羞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