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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歌神》第四百七十四章 《忘憂草》
晚上十二點,青雲大廈,雲世界琴房。

 燈光亮著。

 鋼琴已經被抬走了,供練習用的小提琴、中提琴等貴重的樂器也已經打好了包,就差搬運了。

 琴房裡唯一還擺在外面的,只是一把【詩雅】牌的民謠吉他。

 全公司就只有琴房還亮著燈。

 員工們都下班了,只有一個卷發的帥哥,靠坐在琴房的牆邊,抱著那把詩雅的吉他,默默的練著歌。

 沒錯,正是即將要發專輯的伊彥。

 距離專輯首發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了。

 近一個月,馬不停蹄的往返於各大電台電視台打歌,參加各種綜藝節目秀,伊彥都好久沒回青雲大廈的雲世界總部了。

 他上次回雲世界,還是十天前,那時的青雲大廈雲世界總部,雖然也有開始打包收拾的跡象了,但遠不像現在這樣,馬上就要清場。

 掰著手指頭算算,伊彥已經在雲世界工作了整整九年了。

 從19歲到今年的28歲,最寶貴的九年青春年華都貢獻給了青雲大廈這幾間辦公室,現在突然就要搬家,伊彥忍不住有種想哭的衝動。

 其實今天他也不該來雲世界的,因為明早八點的航班,他要隨國娛的團隊飛去申海宣傳新唱片《花心》,這次雲世界在他這張《花心》專輯上砸了大價錢,在各大城市中都投入了不少硬廣告,以期收獲一個全面開花的首發成績。

 之前他已經去過廣城等地做過宣傳。明天一早飛赴長三角地區最重要的城市申海,他將拉開為期五天的華東宣傳攻略。

 被安排了這樣的行程,他將錯過雲世界搬家的日子,伊彥對此相當惋惜。所以今晚趁著在福灣音樂台的晚間節目做過訪談後,他特意開車來到雲世界來看看,這個給他留下過太多回憶的地方,算是和青雲大廈的告別了。

 告別的時候,人的心算是軟弱的。

 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曾經坐了九年的辦公桌已經被收拾一空了,伊彥這些日子因為操勞過度的發腫喉嚨便有了哽咽的感覺。

 留戀在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轉了一圈後,伊彥便來到了琴房。靠坐在牆根下。抱起了這把詩雅的吉他。

 溫柔的撥動著琴弦,看著窗外的月亮,伊彥觸景生情的哼起了歌。

 ……

 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

 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愛過的人~

 往往有緣沒有份~

 ……

 誰把誰真的當真~

 誰為誰心疼~

 誰是唯一誰的人~

 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

 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麽神~

 ……

 美麗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識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

 忘憂草~忘了就好~

 夢裡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個小島~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擁抱~

 輕輕河畔草~

 靜靜等天荒地老~

 ……

 伊彥唱的這首歌並不是他新專輯《花心》中的歌曲,而是杜星河給他寫的另外一首歌——《忘憂草》。

 之前杜星河給他這張新專輯《花心》選歌時。定好了九首歌。

 按照排列順序。依次是。第一首《天下有情人》,這是他和方雅君對唱的,放在第一首。以求做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第二首是專輯的第二主打《孤枕難眠》,第三首是專輯的第一主打《花心》。

 基本上靠這三首歌,一般聽眾都會被征服到服服帖帖的。

 後面的編排就比較柔和,第四首是一首溫馨的歌曲《家》。

 第五首《只有你》,第六首《你要的男人是那一種》,第七首《我是誰》,第八首《一次一次》,第九首《有一個朋友是你》。

 最後一首,空缺。

 當時杜星河給伊彥了好幾個選擇,最後伊彥選了《你現在還好嗎》,作為了專輯的收尾曲。

 當時杜星河提供的幾首選擇歌,伊彥都非常喜歡,並且都試唱了,這時他談著吉他哼唱的《忘憂草》,就是那時杜星河給他提供的一個選擇。

 此刻在這個將要和青雲大廈告別的時刻,也是和自己青春告別的時刻,伊彥腦海裡第一首浮現出來的歌,便是這首溫暖的民謠小品。

 在伊彥看來,杜星河這首歌寫的實在太動人了,雖是民謠小品的格局,但這首歌溫暖多情的民謠曲風與人生哲理般的優美歌詞結合起來,讓他試唱過幾遍後,便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這首歌給他的感覺始終是暖暖的,每每在感傷的時候,他都會想念起來,哼幾句,來給自己鼓勁。

 不談這首歌的曲,單看這首歌的詞,可謂寫盡了人生的風雨變幻,此所提倡的詩意性的人生觀生活觀,對於殘酷的現實人生生活,也是有所裨益和啟發。《忘憂草》一詞,可謂是既有多情的人生悲傷,也有多情的人生樂觀。

 “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如此優美而又精辟的兩句,一開篇便勾勒出殘酷無情的現實境況,也流露出了一點點的無奈和悲傷,而這一點點的無奈與悲傷,從一開始就觸動了我們心底那個表現看似堅強卻又無比柔軟的角落,讓安靜下去的我們靜靜地思考起人生來。

 因此也想到“依依不舍的愛過的人”,卻往往都是“有緣沒分”,這是殘酷的現實,這也是殘酷的悲傷。

 散落在世態炎涼的人間,彼此都為了生存而忙碌而奔波。人生像漂泊在大海中的船,搖搖晃晃之中,誰還會想到“誰把誰真的當真”,誰還能“為誰心疼”,誰還是“唯一誰的人”呢?

 也因為是這樣,如果我們還是如此的話,天真地幻想與承認“還有什麽神”的話,我們始終會是“傷痕累累”。

 但,人生又是一個如此矛盾而多情的命題,當人生陷入“複雜”的深淵時。隨之而來的“天災**”。隨之而來的生命的消逝和變幻,也一樣在無情地傷害著我們,而此時面對著更複雜更沉痛的打擊時,我們又能夠以什麽來化解呢?那還是人生本來的善良與單純。本來的簡單。就像杜星河給他介紹這首歌的創作意圖時講的:“讓人們忘了那些太痛的。記得自己本來是善良的,在心情這麽複雜的時刻,我選擇相信單純。單純到只有鋼琴、吉他和微笑的聲音。”

 在面對最複雜的心情時刻,只有單純和善良才能夠化解一切悲痛,化解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也因此可以做到“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只有簡單的“相望淡淡一笑”也已足夠。簡單到像“忘憂草”一樣,只要“忘了就好”;就像“某個天涯海角某個小島”一樣,只要忘卻只要逍遙就好;也像“青青河畔草”一樣,“靜靜等天荒地老”就好。

 整首歌,從杜星河最初構建的殘酷悲傷的境況開始,到最後構造著一個“詩意性”的人生樂觀境況——“忘憂草”般的人生生存境況,從而完成了從簡單到複雜再到簡單的歷程,也完美闡釋了歌曲本身所要表達的化解因不預測的一切所帶來的悲痛的含義。

 做了九年的幕後,伊彥一直沒脫離音樂圈,他本身就是華光藝校音樂系的畢業生,這幾年在雲世界,跟在杜山身邊,他又學了不少東西,身上沉澱了很多對於音樂層面的感悟。

 此時,觸景生情的唱著杜星河這首《忘憂草》,伊彥越唱心裡越平靜,就好像真成了那支在在風雨飄搖中變得越來越堅強的忘憂草。

 最初接觸杜星河這首歌時,伊彥還特地去問過,什麽是忘憂草,後來他知道了,忘憂草就是我們平日裡常見甚至常吃的黃花菜。

 不過黃花菜的名字實在太俗氣,還是它的另一個名字“忘憂草”好聽,它還有個別名叫萱草,有詩雲:“杜康能散悶,萱草解忘憂”,說的就是忘憂草。

 據《詩經》記載,古代有位婦人因丈夫遠征,遂在家居北堂栽種萱草,借以解愁忘憂,從此世人稱之為“忘憂草”。從此文人墨客便借忘憂草寄托憂愁,轉移情感,稍散一時之悶,略忘片刻之憂而。

 每個人都會有憂愁,忘掉憂愁,獲得快樂是每個凡夫俗子的追求。我們何以解憂,讓眉頭舒展,惟有“報以忘憂草,莫憂兒女事,常笑偕吾老”,來勸慰自己別為不必要的事情憂愁,正是該忘的就讓它忘了吧!

 忘憂草代表的花語是隱藏起來的心情,最好藏到連自己的潛意識都找不到。以及代表了愛的忘卻,遺忘的愛,放下他(她)放下憂愁。

 它還特指偉大的母愛,象征了慈母的愛。

 《詩經?衛風?伯兮》有言:“焉得諼草,言樹之背。”

 朱熹注曰:“諼草,令人忘憂;背,北堂也。”

 這裡的諼草就是萱草,諼是忘卻的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到哪裡弄一支萱草,種在北堂前(好忘卻了憂愁)呢?

 《詩經疏》稱:“北堂幽暗,可以種萱”,北堂是母親居住的地方,後代表母親。

 以後,母親居住的屋子也稱萱堂,萱草就成了母親的代稱,它也成了中國的母親花。

 此時,唱著這首《忘憂草》,在外面打拚了多年的伊彥,終於將要熬出頭的伊彥,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變得暖暖的。

 用厚重的鼻音哼這首歌,哼的也更有感覺了。

 ……

 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

 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愛過的人~

 往往有緣沒有份~

 ……

 誰把誰真的當真~

 誰為誰心疼~

 誰是唯一誰的人~

 傷痕累累的天真的靈魂~

 早已不承認還有什麽神~

 ……

 美麗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來來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識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

 忘憂草~忘了就好~

 夢裡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個小島~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擁抱~

 輕輕河畔草~

 靜靜等天荒地老~

 ……

 人生好像永遠就是那麽幾個命題,卻總是有那麽多的欲說還休、意猶未盡。參不盡,悟不透。

 也好,一下子都解決掉了,豈不是了無生趣了。

 唱著《忘憂草》,伊彥想起了去年剛走的外公。

 幼兒園到初中,他一直住在外公家。外公經常到幼兒園看他,好像多半是午睡的時候,透過安著鐵柵欄的玻璃窗。裡面,昏暗,安靜。外面。光亮。安靜。

 他的外公一生好酒,小時候,吃飯之前,總愛用筷子蘸一點酒。在他舌頭上點一下。看他辣得直跳。爽朗的笑。

 年紀大了,住遠了,他的外公心裡也多了幾分牽掛。在他們幾家來回的跑。有時候糊塗了,坐錯車,人家根據他兜裡的字條打電話找伊彥,像個孩子似的被伊彥領回家。可到了家,凳子還沒坐熱,他就又要回去,留他,說住不慣。有時候說著話,又像個孩子似的哭起來。

 對於伊彥來說,他外公走得很突然,一個人出門,在樓下摔了一跤,就再沒起來。甚至來不及考驗他們是不是孝順,一如既往的急脾氣。

 也許又是急著往他們誰家趕吧,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不知道他最後的時刻有沒有不舍與不甘,他是那麽喜歡熱鬧的一個人。

 唱著《忘憂草》,想到外公,伊彥心裡酸融融的。他母親曾說過,他們家的老人命都很賤,經得起生活的折磨,他外公完全可以活得更久些的。確實,這樣的跌跌撞撞他外公有好多次了,都熬過來了。可是那一次,他卻回不來了。也許,他是不能忍受自己對自己對生活的無能為力吧。

 他外公曾有一句話:活著,吃個蠶豆也好啊。在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裡,母親常常說給伊彥聽。

 那時,伊彥還在杜山掌舵的雲世界打拚,消息傳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之所以沒有說是噩耗,是因為當時他還沒能感受到它的重量。

 記得那天天氣很好,他媽媽打電話到公司,說外公走了,走了。這個消息像一陣風從伊彥身邊吹過,他的腦子還有用,心靈卻無力承擔。

 那是伊彥人生中第一次參與至親的送別,他請了假,寫悼詞,接待親友,安撫媽媽,聯系酒宴,盡量得體周到地做他該做和能做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眼淚,一滴也沒有。哪怕是看到告別室裡媽媽趴在外公身上聲嘶力竭地痛哭,哪怕是眼睜睜看著玻璃那邊外公的身體一點點送進那個火熱冰冷的世界。他仍沒有淚。

 殯儀館裡,有認真悲傷的人,有湊熱鬧的人,而伊彥,只是覺得恍惚,好象和他們也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他祖母過世的時候,他還是個不記事的小孩子,什麽細節都不記得,卻總是記得,大篷車裡很擠,爸爸抱著他哭。他看著爸爸哭。二十多年後,他摟著媽媽,看著她哭。

 在成長的過程中,外婆不止一次看到過伊彥不理會爸媽的爭執,一個人躲進小房間,每每這時候,他的外婆都會說,這孩子的心好狠。

 老人家的眼睛很毒。

 別看如今的伊彥是個八面玲瓏的老好人,但在他的內心中,卻有著一塊十分冷漠的領域。

 他也經常問自己同樣的問題:他是不是真的很殘忍。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很可怕的。他怕他自己的冷漠與殘忍,他怕他的“沒有感覺”或者是沒有表達感覺的能力。

 對曾經的他而言,懷疑否定自己。遠比和別人爭執的殺傷力來得大。

 所以,“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這樣的歌詞,對伊彥來說,給了他莫大的安慰,也許是給他殘忍的一個借口吧。那麽殘忍的現實,用那麽平靜的形式表現出來,卻有一種水滴石穿的堅韌。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們班上有個學生幹部和班主任慪氣,那是個很聰明能乾的女孩子。也是老師的得力助手。後來另外一個老師給她拉過來。說:小麗,老師隻教你三年,不求你任何回報,畢業了。工作了。也許偶爾會想起老師。就是這樣而已——聽到這裡,那個女孩子眼淚刷的流下來,這讓在一旁看著的伊彥很驚訝。平時大大咧咧男孩子氣的她,心靈最柔軟的部分一下子就被莫名的觸動了。

 就像此時的他,被《忘憂草》溫暖的旋律觸動著,眼淚已經有種在眼裡打轉的感覺了。

 在這個安靜的夜晚,空寂的琴房裡,伊彥擱置已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了通道,暢通無阻地流淌出來了。

 優美的旋律,即使是流行歌曲,仍舊有觸動人心的魅力。

 ……

 忘憂草~忘了就好~

 夢裡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個小島~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擁抱~

 輕輕河畔草~

 靜靜等天荒地老~

 ……

 “李麗,你現在還好嗎?”

 伊彥腦海裡漸漸勾勒出一個清純的學生容貌,這個李麗,就是那個曾經和老師慪氣大哭的學生幹部。

 也是伊彥的小學初中同學。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李麗借給過他一本散文集,裡面有一篇文章。

 那文章是說老師問學生,愛的反面是什麽。

 當然是恨了,很多學生答道。

 隨即,老師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一對曾經相愛卻終於無緣的戀人,若乾年後在街上重逢。看定對方,狠狠說“恨你”。或者,四目相對面無表情擦肩而過。哪一種更需要熱情?愛和恨都太需要激情毅力和力量,它們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所以,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這個故事,給伊彥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前幾天,在宣傳的空當,他從報上讀到了一篇文章《我們這樣冷漠的愛著彼此》,講的是母子之間長期找不到合適的表達而幾乎錯過的感情。這讓伊彥感觸頗深。

 人好像都是這樣,對待陌生人、對待不相乾的人,盡量保持得體周到,可是最親最疼的人,不是肆無忌憚就是不知所措。傷害我們的,是我們最愛的人;而我們傷害的,卻是最愛我們的人。

 直到今天,伊彥還是不太會表達他對於家人的愛,雖然,在工作場合,他是個調劑關系的高手,但在面對自己最愛的人時,他總是顯得很木訥。

 家人如此,愛人也是如此。否則,他也就不會看到“永失我愛”這四個字時,有錐心刺骨的痛楚。

 每個外表陽光樂觀的卷毛男,心裡都是一塊灰色的心殤,這樣的殤,就像他們頭髮,扭曲著他們的心理。

 李麗,就是伊彥心上的殤。

 這個陽光的像個小男孩的女生,從小學開始就是伊彥的同學,有很長一段時間還是伊彥的同桌,一直到初中,兩人同窗了九年。

 初中畢業後,伊彥考上了華光藝校,李麗則像大多數孩子那樣上了普通高中。

 也正是從那時開始,兩個人開始了最美好的一段初戀。

 說來也怪,以前同窗天天見,他們也沒有再近一步的感覺,等到分開上不同的學校了,他們才開始懷念彼此,愛戀彼此。

 伊彥去年在華藝校慶時唱的那首《同桌的你》, 之所以會那麽動人,不單單是因為他有一具被上帝親吻過的嗓子,更重要的,是他心裡有著那樣一個牽動他心的同桌。

 在華光藝校上學的三年,是伊彥和李麗深深愛戀的三年。

 後來李麗考上了長安科技大學,去到了長安讀大學。

 伊彥畢業後則像大部分藝校的學生那樣,希望找到一份演藝圈的工作。

 可惜星途不順,沒有大的唱片公司願意簽他,好不容易被簽了,還被學長騙了歌,前途變得一片黯淡。

 那段日子可以說是伊彥最灰暗的時光了。

 雖然身處異地,李麗卻始終關心著伊彥。然而這種關心,在伊彥看來,好像有點同情的味道,他討厭這種感覺。

 於是,內心中另外那面冷酷和殘忍的伊彥出現了,他狠狠的傷了自己最愛的人。他這份最珍貴的感情,也永遠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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