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操場上晨練的學生已經越來越多了,獨自一個人默默跑步的展楓,立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白燕玲在場邊死死盯著展楓的身影就更引人注目了,這個場景讓那些喜歡八卦的人立刻充滿了好奇。
“咦,那不是展廢物麽,他今天怎麽也來跑步啊,以他的身板,能堅持五圈也不容易了吧。”
“五圈?哼,你也太高看他了吧,你不記得去年丫踢足球,二十分鍾不到就體力不支暈倒在球場上了麽?要我說,估計連三圈都跑不下來。”
“就是,誰不知道那小子體弱多病的,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沒看見白燕玲在那邊麽,我估計這是白大美女想出來羞辱展楓的新辦法吧。”
“恩,有道理,還是你聰明,今天咱們來的巧,又可以趕上看戲了。”
……
一時間很多晨練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起來,突然,一個豪爽的聲音喊道:“光看戲多沒意思,咱們也湊個熱鬧吧,要不來賭一局如何?”
緊接著一聲大笑傳來,眾人回頭一看,來的這個家夥穿著一身巴西隊的隊服,長得敦敦實實,濃眉大眼,身形魁梧,理了個寸頭,整個人看上去粗狂豪爽。
有人立刻笑了起來,大聲叫道:“哈哈,蕭少來啦,今天有熱鬧看了。蕭少,今天打算怎麽賭啊?”
“哈哈,老規矩,賭圈唄,五圈為一輪,每輪一倍,十五圈以上每輪二十倍,猜錯算輸,就這麽簡單!”蕭君是西京學院有名的賭棍,老爸是三秦省著名的藥廠老板,不過聽聞本省最大的地下賭場也是他的,家風蔚然之下,所以這蕭君才如此好賭。
蕭君生性豪爽,頗有俠義之心,蕭君雖然名字比較女性化,但是性格跟長相卻相當和諧,為人豪爽,絕對屬於賭品賽過人品的那種人,因此被譽為西京四大少之一的“賭少”。
西京四大少,風少、惡少、賭少之中,也隻有這賭少蕭君從來沒欺負過頹少展楓了,不僅如此,此人還頗有俠義之心,平時遇上不平的事還偶爾伸手管一管,因此也有人叫他俠少。
不過俠少的名聲顯然沒有賭少那麽深入人心,蕭君一走進操場,立刻就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了,蕭君一邊向大家打著招呼,一邊走到看台一側,大聲喊著:“開賭啦,開賭啦!”
賭少賭品杠杠滴,這一吆喝立刻響應者雲集,方才議論紛紛的學生立刻都跑來玩上一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賭展楓能超過五圈。
蕭君臉色微微一變,看了看正在慢跑的展楓,突然心中一笑,大聲呼喝道:“你們也太不給展楓面子了吧,吃準了人家連五圈都跑不到麽?這樣吧,我把賭注加高,五圈以內兩倍,八圈以內三倍,十二圈以內四倍,超過十五圈五倍,怎麽樣?”
眾人立刻炸開了鍋,這哪裡是賭博,明明是白撿錢啊,展楓的水平全校誰不知道,他能跑五圈已經頂天了,五圈兩倍啊,我去,不能再猶豫了,人生的機會是稍縱即逝啊,一時間呼啦啦的更多的人開始下注了。
“猴子,你給咱記著,沒現金的可以先記帳,把班級姓名電話寫下來,贏了本少爺親自給他送去。”蕭君嘿嘿一笑,對身旁的跟班李強說道。
還能賒帳?我去,這下人生第一桶金有戲了啊,操場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擁到這一團了,紛紛搶著下注,也終於有人下到五圈以上了,但是五圈依然是最多的,足足佔了9成有余。
“哼,我出五千,賭十五圈以上!”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現場頓時一靜,我擦,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賭十五圈以上?眾人回過頭來,就看見白燕玲目光冰冷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蕭君,那眼神裡強烈的恨意讓簫君都是一個激靈。
剛才注意到白燕玲關注展楓的一些人立刻互相看了看,心裡都暗自說道,果然猜對了,這倆個家夥一定有什麽。
一個男生低聲笑道:“愛情果然是盲目的啊,展楓要是能跑十五圈我他媽從學校爬到鍾樓去,嘿嘿!”
這聲音在寂靜的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兀,白燕玲立刻就變了臉色,吃喝道:“你說什麽?”
那個男生被她一瞪眼嚇得立刻哆嗦了一下,旁邊的人也紛紛低聲指責他,你小子雖然說得沒錯,但是也不能當著人家白燕玲的面罵展楓啊,你這不是作死麽?
蕭君目光閃動,哈哈笑道:“白大校花果然豪爽,好,猴子,記下沒,白校花賭展楓十五圈以上。”他目光又看向展楓,心裡微微有些沒底了,這展楓當真能跑十五圈麽?
“五萬塊,賭他跑不到五圈!”突然,一個喘著粗氣的聲音嘶聲喊道。
蕭君眉頭一皺,笑道:“宋曉亮,果然財大氣粗啊,好,記下!”
宋曉亮這時候才爬起來,兩個小弟攙著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看台這邊,聽見蕭君居然拿展楓開賭局,立刻就覺得羞辱展楓的機會來了,白燕玲如此看好展楓更是讓他惱羞成怒,所以立刻下注。
蕭君見他下了五萬塊,心中別提多開心了,雖然以前跟展楓交集不多,也知道展楓是著名的廢物,但是剛才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跑步的姿勢和呼吸的節奏,卻怎麽也不相信展楓連五圈都跑不下來,以他的估計,至少應該能跑到八圈,也就是六七千米。
所以凡是五圈以下的自己都是穩賺,這豬腦子煤少爺一下就給送來五萬塊,那還能不開心?隻是又看了看白燕玲,心裡不免又有些不踏實,萬一展楓竟然真的能跑到十五圈以上呢?
場外這些人的沸沸揚揚展楓早就看在眼裡,卻壓根理都沒理,他現在專心致志的協調步速和呼吸,他強大的靈魂力和精神力要適應這具頹弱的身體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最開始這幾圈是最難的,也是跑的最慢的。
直到賭局確定了,展楓才跑了兩圈多一點,他步履緩慢,不斷調整氣息,在旁人看來便是似乎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