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紋楓宗之盛名,諸君功力高絕,縱橫江湖,現不才等欲與諸君切磋比鬥,諒諸君俠膽英勇,必不致令在下失望,今夜子時城北三十裡處翹首恭迎,望諸君一會!”
當服務生將一張玉邊金封的拜帖送到房間的時候,蕭君和白燕玲都是一愣,這拜帖文雅謙和,仿佛謙謙君子,然而內容卻是要挑戰紋楓宗,好不霸氣。
不過蕭君翻看了一下卻並不覺得荒謬,因為這個拜帖還有一個淡淡的署名,一筆勾勒出個“山”字,飄灑俊雅,隱隱有出塵意境,正是隱世古武七大高級宗門之一“山外青山樓外樓”的標記!
樓外樓的人,挑戰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會有人覺得荒謬!
蕭君不敢怠慢,立刻將周懷苦和閻一哲等人請到房間商議,眾人看過拜帖都是莫名其妙,為什麽樓外樓的人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拜帖上寫明了是針對整個紋楓宗的,所以他們立刻打電話問展楓,看看是不是展楓跟樓外樓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展楓接到電話也是一頭霧水,他跟樓外樓唯一的接觸就是白玉堂,白玉堂是樓外樓的入門弟子,除了他之外,從未見過樓外樓其他任何人,更不要說結有仇怨了,樓外樓這是吃錯什麽藥了,竟然堂而皇之的送來一張挑戰的拜帖。
不過不管這件事是出於什麽原因,既然人家都上門挑戰了,展楓當然不可能推辭了,大不了就當大比之前練練手吧。於是他吩咐蕭君等人直管赴約,他會盡快趕來。
聽到展楓要來。蕭君眾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們這些人裡有兩個地級初期。可是畢竟面對的是樓外樓這個巨無霸,樓外樓高手無數,天地日月四大樓主,八方巡使,十三天王,個個都是頂尖高手,絕對不可小覷。
展楓又打電話問白玉堂,後者也很迷茫,沒聽說門內向紋楓宗發布過拜帖啊。根據拜帖的形狀和顏色,的確是樓外樓出品,應該不是仿製,可是樓外樓凡是對外的這種文件統一由第四樓主司徒缺月發布,白玉堂答應展楓去查詢一下,在有結果之前,請展楓務必手下留情。
展楓點頭答應,畢竟樓外樓是白玉堂的宗門,他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的。不過那句話說的好“貓走不走直線,完全取決於耗子。”倘若對方不識趣,展楓自然不會留手。
……
初春季節,涼意冉冉。
蕭君等人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一大塊平地,周圍的樹上插著幾個火把,將這一片空地照的宛若白晝。空地對面站著幾個人。
來到近前,幾人定睛一看。立刻都恍然了,這幾人之中。那個機場被周懷苦捏斷手腕的劉葉赫然在列,一隻手纏著繃帶,臉色陰沉。
在他旁邊站著幾名衣著樸素的漢子,當先一個白衣飄飛,手中握著的一把青鋼長劍,指節微微發白,目光閃動看著眾人。
在他之後還有個年輕人,黑衣弱冠,目光如鷹,神情倔強,各自手握一把大刀,刀色沉猛,刀氣凌厲,雙手色澤暗青,竟仿佛精鋼所鑄造。
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神情威猛的老人,默默的站在白衣人身側,面色十分沉重。
四個人都沉默不語,燈光搖曳,人影飄搖,說不出的詭異。
蕭君看到那個劉葉,心中微微一凜,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是樓外樓的人,顯然是請了幫手來找面子的,既然如此那雙方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開打便是,於是拱了拱手道:“敢問幾位高姓大名?”
既然要打,總得先問問跟誰打才是,他問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那個白衣年輕人,此人年紀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可是一身修為赫然已經達到地級初期了,而且顧盼神飛,顯然是這幾人裡領頭的。
而那個黑衣如鷹的少年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竟然已經是玄級後期了,而他們身後的那個老者,其修為卻看不出來,至少蕭君看不出來。
“少他媽的廢話,你們誰是展楓,出來受死!”劉葉眼睛一瞪,他铩羽而歸之後回去找師傅一陣哭訴,才知道自己招惹的紋楓宗竟然早就引起了樓外樓的注意,更有其宗主展楓的諸多資料,雖然師傅嚴令他不要去招惹展楓,可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於是攛掇師兄和師弟來報仇。
“哈哈,兄弟,你是來搞笑的吧,對方你們這些渣子,還用得著我們宗主出面?”蕭君和鐵鷹幾人哈哈大笑。
白衣青年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不到三十歲就突破玄級,並且沒有借助任何丹藥,全憑自己的刻苦修煉,這個速度在樓外樓的歷史上都能排進前三,可見其天賦是何等超群,否則也不會在數年前就被譽為武林四大公子之一了。
提起白衣公子司徒越,隱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是七大宗門那些長輩見了他都禮遇有加,幾時受過此等侮辱,雙眉一豎,一股氣勢猛然爆發出來,手中青鋼劍竟然發出龍吟之聲,劉葉不自覺的後退了三步。
蕭君臉色一變,隻覺得周圍空氣一緊,甚至有呼吸不暢的感覺,周懷苦默不作聲向前跨出一步,右手輕輕虛空一揮,蕭君這才氣息順暢,轉頭看了看白燕玲,後者臉色蒼白。
地級高手衝冠一怒,根本不是他這個黃級後期能承受的,對方甚至根本不用出手。
“嘿嘿,地級初期,果然有高人!”白衣青年目光一縮,看了一眼周懷苦冷冷的說道,卻不等周懷苦說話,劍光一閃厲喝道:“出招吧!”
“慢著!”那個黑衣少年突然舉刀一攔,神情變得極為亢奮,激動的說道:“師兄,一個糟老頭子我來就行了。”說著,挺刀就上,竟然要以玄級對地級。
周懷苦一愣,心道這小子精神莫非有問題,雖然玄級後期和地級初期只有一線之差,可是戰鬥力卻猶如雲泥之別,這種情況下他還敢出手,而且還如此激動!
正當他一愣神的功夫,唰的一聲,如匹練一般的刀光在眼前一晃,刀風竟然已經直達面門。
快,太快了!
周懷苦大吃一驚,這小子刀法怎麽這麽快,他心中一凜,也不敢大意,雙爪如鋼,便與對方戰在一起。
黑衣少年人如神鷹,刀風四起,刀聲凝重,正是他門中頂級刀法“忘刀八式”第三招“一刀破軍”,這一式威猛異常,勢不可擋,周懷苦鷹爪陰、柔、寸、脆混元鎖扣並力,以使氣隨意行,力發於心,將對方漫天刀光如摘星逐月一般盡數籠罩在內。
但不等他鷹爪及身,刀風急起急滅,忽聽風聲一轉,變得輕柔靈動,聽來竟是一刀未盡,卻變招為“刀刀繞指”,這一招已是“忘刀八式”的絕招,周懷苦暗暗稱讚,此子刀法精絕,果然是受過名師指點,不過他自然不懼,沉著應對,刀風雖盛,可是卻帶不起他半片衣袂。
黑衣少年忘刀八式狠辣威猛,攻勢凌厲,可是畢竟功力相差懸殊,打到三十個回合,便被周懷苦一抓將他刀背抓住,黑衣少年奮力回扯,刀身卻紋絲不動,仿佛長在周懷苦虎口之中。
“呵呵,你這娃兒,果然厲害,不愧是樓外樓的精英子弟。”周懷苦的讚歎發自肺腑,這黑衣少年境界相差如此懸殊敢跟他動手,已經堪稱勇氣可嘉,更難得是刀法出神入化,非同一般。
黑衣少年臉色一怒,憋著勁又猛然抽刀,這一次周懷苦卻放手任他抽走,他轉身跑回去對白衣青年道:“師兄,這老頭太厲害了,我打不過。”
“哼,你如此境界竟然敢跟人家動手,沒傷著就算命大了,還不退下?”白衣青年冷哼一聲,轉頭對周懷苦道:“多謝!”
周懷苦可以相讓他如何看不出來,心中有一絲感激,對方不僅沒有驟下殺手,甚至還給師弟留了面子,無論如何也不想劉葉口中所說的蠻不講理仗勢欺人之輩,他眉頭微微一皺,心下已經有幾分疑惑。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在紋楓宗所任何職?”白衣青年看著周懷苦淡淡道。
周懷苦微微一笑道:“老朽並無任職, 乃是本宗宗主的仆人,有勞閣下動問。”
什麽?
白衣青年悚然一驚,在其他宗門足可以名列長老一職的地級高手,竟然只是展楓的仆人?這展楓未免有點太狂妄了吧,偏偏這老頭還顯得怡然自得,絲毫沒有屈辱的感覺,這展楓究竟是什麽人?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身邊那個老者,後者目光也是驟然一閃之後,又恢復本色,淡淡的站在一邊不說話。
“前輩,請出手吧!”不管對方是什麽職位,地級初期的修為卻是實實在在的,白衣青年也不廢話,提劍就上。
“呵呵,周老哥,你歇會兒,這次讓我來!”拂塵堂堂主閻一哲在旁邊看了半天了,“嗖”的一聲身形如箭的電射而出,衝向白衣青年。
夜色正酣,春風醉人!
兩條人影便在這荒郊野外激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