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天等人一愣,沒想到展楓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他們一貫在華夏軍隊系統,深知既然舒無戲和鄭宇峰說這個病人很重要,那麽對方必定絕非尋常百姓,身處燕京這個華夏的政治中心,搞不好就是整個國家權力機構中的某一員,對於這樣的人,尋常人能見上一面都一生榮耀了,還敢要什麽報酬。
可惜展楓根本不是尋常人,見幾人發愣,索性直接說道:“霍紫天是吧,麻煩你現在就撥打鄭少將的電話,我直接問他吧。”
霍紫天又是一驚,卻沒有再遲疑什麽,直接讓陳易打電話,很快電話就通了,對面一聽展楓的聲音,立刻大罵道:“展楓,你這小子,我問你,西京地下拳賽你是不是跑去當什麽拳手了?還有,七和會一夜之間冰消瓦解,對方幾個頭目全都神秘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系?還有,你怎麽又跑到燕京去了,我告訴你,燕京可不比西京,你給我老老實實的。”
聽得出來鄭宇峰很鬱悶,這些事放在他心裡憋了很久了,展楓又一直聯系不上,派了天狐去,沒想到對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次好不容易逮到對方,立刻發飆了起來。
電話雖然放在展楓耳邊,但是鄭宇峰的雷霆之怒霍紫天等人聽的很清楚,不由面面相覷了起來,鄭宇峰作為西北軍區最年輕的少將,在整個華夏軍界都是很出名的,他發起怒來後果絕對很嚴重,一時間幾人看向展楓的目光中都多了一絲同情,看來展楓這下慘了。
不料,展楓眉頭微微一皺,隻淡淡的說:“這些事,我好像沒必要跟少將交代吧?”
“你……”電話裡鄭宇峰明顯被噎了一下,沉默了一下立刻罵道:“你這小子,算了,這些事不提了,幸好你沒捅出大簍子,對了,舒神醫找你的事紫天跟你說了吧,明天我也要去一趟燕京,你有時間的話明天去舒神醫那裡吧,有什麽事到時候再細說。”
展楓點點頭:“那好吧,明天再說。”掛了電話,展楓突然衝著霍紫天一笑,你剛才好像要跟我較量一下?剛才霍紫天一開始表露出來的敵意非常明顯,氣勢也完全散發出來,顯然很對他很不服氣。
展楓不是個惹事的人,但是卻不怕任何人,卻不料霍紫天眉頭一皺,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面對展楓,他竟然連出手的勇氣已經沒有了,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們走!”
“走吧,師傅。”等到霍紫天等人立刻,展楓也上了車,卻面帶微笑對司機說道。
“好,好。”彪悍的司機此時一臉的苦相,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唐晚玉在旁邊咯咯直笑。
很快,幾人便來到西山,西山雖然海拔和面積並不大,但是卻是燕京地區最出名的一座佛教名山,山上大大小小坐落著上百間寺廟,月嵐寺便坐落在半山腰。
雖然天色已晚,而且今晚烏雲壓頂,山上漆黑一片,不過這自然難不倒展楓等人,幾人似緩實急,很快就來到了月嵐寺外。
寺廟規模並不大,此時卻寂靜漆黑,似乎並無人跡,周懷苦疑惑的看了看,正要出聲詢問,突然展楓低聲道:“別出聲,有點不對勁。”
說著,展楓讓周懷苦和唐晚玉在外面等著,自己卻閃了進去,月嵐寺佔地面積一共也就一萬多平米,只有三進的院落,展楓將靈識全開很快就將整個寺院巡查了一遍。
周懷苦和唐晚玉正等的有些心急,卻見寺院裡有隱隱燈光散發出來,正在詫異,就聽見展楓的語聲遙遙傳了過來:“進來吧,沒事了。”
兩人心中本來疑惑為什麽竟然是展楓招呼他們,待到進了大堂之後卻悚然一驚,只見一股血腥味道充盈在空氣中,大堂裡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具屍體,全都身穿灰色僧袍,看似竟然是月嵐寺的僧人。
唐晚玉“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臉色煞白,渾身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一生在深山裡,雖然也曾跟著師傅打獵,見過血腥場面,但那些畢竟只是動物,卻何曾見過這麽多屍體,頓時無比驚恐起來。
展楓微微一歎,伸手輕輕將她的手握了起來,衝唐晚玉微微點了點頭,收到展楓的鼓勵,唐晚玉才緩過神來,可是煞白之色卻還沒褪去。
“還好,玄慈大師不在。”周懷苦察看了屍體之後,輕輕吐了一口氣。
展楓苦笑一下,低聲道:“你跟我來。”說著,牽著唐晚玉的手向後堂走去。
來到後堂,這裡裝飾古樸,陳列簡約,看來像是月嵐寺高層議事和休息的地方,此刻書架、蒲團等被翻的凌亂不堪,似乎像是被打劫過一樣,卻沒有屍體,周懷苦神色一松。
不料,展楓左手向著旁邊一拂,牆邊的書架被一股大力扯動,書架之後的地面“哢哢”作響,一個三尺見方的地洞閃現出來。
“密室?”周懷苦臉色一變, 他來過玄慈大師這裡很多回,卻從未聽說這裡居然還有個密室,頓時神色嚴肅起來。
展楓信步向前,走到地洞邊,邁步就要向下走去,卻被唐晚玉一拉,目光閃爍的看著黝黑無比的地洞,低聲道:“不要,不……”
“沒事的,放心吧。”展楓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便探步走了下去,唐晚玉稍一猶豫也快步跟上,周懷苦自然更要一探究竟。
下了地洞,周懷苦倒吸一口涼氣,密室的面積並不大,也就二十平米的樣子,靠左的牆邊放著幾個架子,上面有些書本典籍,右側則是幾個箱子,卻已經被放倒的樣子。
無論架子還是箱子,都是一片凌亂,也明顯被人翻過,並且有幾個箱子早已經空無一物,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裡面的東西,還是本來就是空的。
但是周懷苦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正對面的一個蒲團之上,一個白眉長髯,臉色紅潤的老僧正盤膝坐著,頭卻歪向一邊,早已沒了氣息,但是老僧的表情顯得相當震驚,似乎臨死之前看到了無比震駭的事情一樣。
不光如此,他臉上竟然還有一絲笑意,似乎想要開懷大笑之時卻突然斃命,那一股就要舒卷開的笑意和震驚交織在一起,映襯在閃爍的燈火中,顯得詭異無比。
“玄慈大師!”周懷苦面色慘白,喃喃叫了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一雙虎目,竟然微微泛起淚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