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哈哈。 M”白玉陽都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身位華夏組織部副部長,見過無數風浪,可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失態過,聞言立刻雙手死死拽住展楓的手,眼淚立刻就飆了出來,竟然無語哽咽起來。
白明天自始至終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此刻也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到自己大哥健康的樣子,雙眼不知不覺的就迷離了起來,這個華夏解放軍副司令員,燕京軍區總參謀長,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大步走上前向展楓深深的敬了一個軍禮!
展楓心中暗歎,卻突然臉色一變,雙手拱了拱道:“各位,衛某還有要事,就此告辭了。”
白聰天一看他的神情,也不矯情,哈哈笑道:“衛神醫,那就請恕老朽不遠送了,阿堂,你送衛神醫出去,另外吩咐人立刻打兩千萬到衛神醫的帳上。”雖然明知道是展楓,卻依然稱呼對方衛神醫,可見這老頭的心思縝密,展楓暗暗點了點頭。
展楓在白玉堂恭敬的護送中,從二樓下到一樓,又在一眾白家三代弟子的簇擁下才離開了海德堡白公館,可是卻沒有走遠,幾分鍾之後又將車開回海德堡別墅區的後門,然後悄悄回到白公館隔壁的那個別墅。
那個小胡子依然昏迷不醒,而他身旁卻多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手中拿著一把匕首,低頭看著小胡子。臉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貌似想要殺了對方。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要不要幫忙啊?”展楓在少女身後站了半天,後者似乎全部精力都放在小胡子身上,壓根沒發現展楓的存在。
少女渾身一顫,猛然回過頭來,發現一個深色淡然的白衣青年默默的看著自己,她立刻驚呼道:“你,你是誰?”
少女聲音軟嫩,普通話也很別扭。一聽就是南方人,雖然一臉的驚慌,但是臉上的清秀卻掩飾不住,而且還有一種脫俗自然的感覺,展楓看了看小胡子,淡淡的道:“我跟你一樣,想殺了他!”
“啊?”少女又是一聲驚呼。立刻雙手死死抓住匕首,後退了兩步護在小胡子身前,低聲道:“你,你敢?”
“哦,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展楓心中暗笑,臉上卻裝作凶狠的模樣。這丫頭剛才分明想殺了小胡子。怎麽一轉眼又拚命的保護起對方來了?
少女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將腰間一個陶瓷罐子打開,然後神色變的極度慎重起來,低聲道:“你快走,要不然。要不然……”
展楓靈識一掃,這個黑乎乎不起眼的陶瓷罐子裡竟然放著一隻蜘蛛。蜘蛛的身上五顏六色,像是塗滿了塗料,又像是本來就長成這個樣子的,他心中一動,微微一笑道:“要不然,你就會下將頭了麽?”
說著,他右手一揮,也不見有什麽動作,陶瓷罐子竟然已經到了他的手上,展楓微微晃動著罐子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麽將頭?”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將左手深入罐子裡。
“啊呀,小心!”少女不知道自己的罐子怎麽到了展楓手上,但是看到展楓的動作卻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步,等到手伸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展楓的話,又是驚叫道:“你,你怎麽知道……”
“我剛從白家來。”展楓淡淡道。這個少女果然跟小胡子有關系,竟然也是個巫師。
“什麽?”少女這下臉上連血色都沒了,失聲道:“那,那個人,他,他死了麽?”
展楓立刻就明白了,對方說的是白聰天,看來這個小胡子在這裡施將白聰天的事,她顯然是直到的,只是不知道她是什麽立場。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又是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丫頭一驚一乍的,但是本質顯然並不壞,她到底跟小胡子是什麽關系,展楓也懶得猜了,索性直接問道,並順手將陶瓷罐子遞給對方。
這隻七彩蜘蛛應該是南洋將頭中的一種蟲將,但是從蜘蛛身上的毒性和品質來看,顯然是一種很低級的禦獸術,相比靈武大陸禦獸宗來說,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阿蛛,”少女急忙接過陶瓷罐子,一臉憐惜的往裡看了看,輕輕吐出一口氣,這時候她也看出展楓對她並沒什麽惡意,如果他真的是白家的人,從這個反應來看,那個老頭子應該沒事,她這才放心起來。
“那個人,他是不是還活著?”少女弱弱的問道。
展楓點點頭道:“是,他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少女撫了撫自己的胸脯,臉色才慢慢回復了正常,看了看展楓道:“謝謝你!”對方在黑甲將之下還能活著,顯然跟眼前這個白衣青年有關,少女的語氣很真誠。
“為什麽要謝我,你們不是來殺他的麽?”展楓問道。
“不,不是我,是師兄他……”少女急忙說道,她目光閃動幾下,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這個人,他是我師兄,是他要來對白聰天施將的,而我,我……。”
“而你並不想殺人,對麽?”展楓淡淡道。
少女點點頭道:“是,奶奶說過,不讓我們傷害他。”她說著,眼眶裡竟然開始閃爍起淚花來。
“你奶奶是不是叫烏娜?”展楓一聽對方的話稍加思索便問道。
“是,烏娜是我奶奶,我也叫烏娜,他是我師兄麻石。”少女緩緩說道:“師兄是來殺白,白聰天的。”
烏娜竟然有了孫女,那顯然並不是白聰天所說的一直在那個山谷終生等著他,不過展楓對烏娜和白聰天的事情沒什麽興趣,而是又問道:“是你奶奶讓你們來殺白聰天的?”
少女臉上顯出一絲傷痛的表情,卻搖搖頭道:“不是,不管那個人怎麽對不起奶奶,奶奶始終都沒想過要殺他,是師兄自己來的。”
“那你奶奶為什麽不阻止他,你要知道這裡是燕京,是華夏的首都,你們兩人用將頭害人,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麽?”展楓冷哼道,他可不想燕京出現這種專害人的南洋巫師。
“奶奶已經不在了,”少女眼淚流了出來,低聲說道,並且不等展楓再次詢問,將其中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烏娜在那個山谷裡等白聰天等了十年,最後終於等不住自己跑出來找白聰天,可是那時候嶽南戰爭剛結束不久,華夏南方可謂是草木皆兵,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子,又不會說普通話,也不知道去哪裡找白聰天,只知道對方是解放軍,所以一見部隊就問,可惜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她沒有生存技能,又沒人介紹,所有的工廠都不敢用她,她雖然身懷將術,卻從來沒想過靠將頭謀財,最終淪為乞討為生,直到後來被一個士兵所救,並被對方認作妹妹,這才被收留到部隊的醫務隊裡。
後來,烏娜跟著這支部隊幾乎走遍了全國各地,卻始終沒能找到白聰天,最終跟一個同志結為夫婦,可是等到兒子出生後沒多久,他那個結拜的哥哥便帶來好消息,白聰天在燕京繼任了白家家主。
烏娜興奮不已,偷偷一個人跑到燕京去找白聰天,可是看到對方妻子兒女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她最終放棄了和對方相認,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後來她的丈夫和兒子在一次剿匪戰鬥中同時犧牲了,烏娜悲痛欲絕之下便帶著自己的孫女又回到了那個山谷,並且將自己的巫術傳授給孫女,同時還收了一個弟子。
但是小烏娜時常看到奶奶在夜裡對著月亮沉思,臉上的表情時而滿足,時而滿懷思念,時而又有些悲傷,小烏娜不知道奶奶是怎麽回事,還以為她是在思念自己的爺爺和爸爸。
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奶奶得了一場大病,深恐自己時日無多,終於拿出了另一隻黑甲蟲發動了黑甲將,小烏娜和麻石跟這奶奶學習了很久的巫術,也知道黑甲將是一種愛情將,卻沒想到竟然看到奶奶要發動黑甲將,頓時震驚的面面相覷。
可是等到黑甲將剛剛發動沒多久,奶奶卻長歎一口氣又終止了將頭。然後將小烏娜和麻石叫道自己身邊,才把這個故事講給了他們。
小烏娜和麻石這才知道奶奶除了自己的爺爺和爸爸之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男人,那個給了她承諾卻永遠沒有兌現的男人。
展楓心中恍然, 難怪十年前白聰天第一次感受到黑甲將,可是持續的時間很短暫,原來那個時候是烏娜停止了施將,他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這南洋將頭看來還真有其獨到之處,竟然讓兩個相隔萬裡的人數十年之後還能“心有靈犀”?
少女卻沒發現他表情的變化,而是繼續講述著。
奶奶的遭遇讓麻石很是憤慨,可是奶奶卻不讓他們尋找白聰天,而且還一直打算把手中的黑甲蟲殺了,只要他們手中這隻一死,那麽白聰天身上的那一隻就會自己滅亡的,只是這個打算卻始終下不了決心。
麻石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他一直想要完成奶奶的心願,殺了那個男人,可是他的功力太低,所以才在不久前奶奶病逝之後,偷了那隻黑甲蟲跑到燕京來找白聰天,少女一見師兄失蹤了,立刻就知道怎麽回事,所以也急急忙忙的趕來燕京。
展楓終於明白了前前後後,心中不免有些唏噓,這烏娜的一生還真是太坎坷了些,他搖搖頭歎了口氣,卻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殺麻石呢?”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