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晴,行政大樓。
“星魂大人,龍族回信,稱阿奴其實已經失蹤多年,無法擔當外交使者…
“哪一年失蹤的?呃,這個,那不正正是晴朗出走阿蘭斯那一年嗎……”
“晴朗大人很重視此事,我們需要立即回信嗎?”
“你去問問唐軒,看看他怎麽說”
“是,大人”
唐軒的辦公室,他看完信箋後,直接揮退該名助理,抬眼望向窗外,久久不發一言。
維恩諾閣下,雖是一身太古魔器在身,累贅得很,但他絲毫不見狼狽,還休閑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書,忽然道:“怎麽,唐軒小朋友,有什麽難題,說出來讓我老人家高興一下,快悶壞了。”
唐軒長歎一口氣,來到酒櫃取出最烈那瓶酒,為維恩諾和自己各斟一杯,道:“來,陪我喝兩杯”
維恩諾欣然從命,喜滋滋的看著對方愁眉苦臉。
唐軒一於而盡,又倒第二杯,不忘瞪向維恩諾,怒道:“你高興個屁,你甘願留在這裡做人質,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維恩諾笑道:“反正我也命不久矣。”
“看來我得折磨一下你,迪王朝守護者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那一定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唐軒不喜歡怪老頭喜興的模樣。
“你不能這樣,我名義上還是客人,雖然貼著人質的標簽。”維恩諾趕緊裝出愁眉苦臉的模樣。
“你應該猜到,晴朗回去一定會導致天翻地覆,你還甘願為他造勢,老頭,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老人家可沒想這麽多,只希望王朝可以延續。”
“嘿,你就不擔心,他直接改朝換代,坐上那個位置嗎?”
維恩諾馬上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語重心長道:“他雖是旁系,但好歹也是皇族血脈,他真坐上去了,我定當會為他搖旗呐喊”
唐軒冷笑:“你是知道他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才這樣說吧……”
如果有戰略部門的要員在此旁聽,一定大感不適,隆哈林這樣的關鍵人物,他們隻字不提,似乎那廝已經必敗無疑,皇權戰爭已經結束,王座上主人要麽是鳳晴朗,要麽是鳳晴朗指定的人。
維恩諾拍了拍唐軒的大腿,慈祥道:“小夥子,別扯那麽遠了,你為什麽煩惱啦?”
唐軒毫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回道:“滾”
但又再連於數杯,他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道:“你說,如果有一件事,我騙了晴朗很多年,他會不會怪我?”
“那要看什麽事咯?”
“如果是關於唐蕊的呢?”
豔陽當空,影月山脈下。
長長的行軍隊伍中,其中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是這樣的與眾不同,周圍全部拉上了厚厚的黑布窗簾,完全密封起來。
而裡面,偏偏又點上魔法燈照明,免得徹底漆黑一片,鳳晴朗隻覺全身乏力,冷汗直冒,他明白,這是生命形態剛剛轉換,所以造成的各種不適。
他本以為,等烏墁內拉蘇醒過來後,她肯定會極度沮喪,或者痛不欲生,還想過應當怎麽去安慰她……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晴朗,我覺得這實在酷斃了”
“晴朗,這算不算是我們兩人的秘密呢,好甜蜜溫馨的感覺。”
“晴朗,你不要難過了,你這不是重回絕世強者了嗎?你一定盼望很多年了,對不對……”
“晴朗,你說說話啊……”
烏墁內拉對陽光同樣不適,可是卻充滿樂觀,絲毫沒有變成人類公敵的悲戚,完全是劫後余生的喜悅,輕輕挨著鳳晴朗,披著毛毯蜷縮身體,低聲道:“喂,你說這樣的不適,還得維持幾天啊,怪難受的。”
“十天八天吧,看個人體質,嗯,只是猜的,老子也是第一次當亡靈……”鳳晴朗無精打采的應道。
“來,精神點給你點刺激。”烏墁內拉忽然一下將毛毯扯過腦袋,卻探手出毛毯外面,扯開窗簾一角。
哪怕外面還隔著一層黑布,但那熾熱的陽光熱量,噴湧而入,鳳晴朗就像觸電一樣彈跳了起來。
在烏墁內拉咯咯的笑聲裡,他不滿道:“禁止再玩這個無聊的遊戲。”
“這不是幫助你更快適應陽光嘛。”烏墁內拉委屈道。
“那你於嘛蓋住頭,一起適應啊……”
車廂門被輕輕敲響。
外面的人,識趣的沒有進來,只是稟告道:“晴朗大人,那幾個亡靈惡魔身上,有相關隆哈林的信箋,及其一些筆記資料,這次證據確鑿”
“知道啦,盯緊天空之城,別讓他們跑了軍方方面呢?”
“暴風軍團主力全滅,讓還在觀望的軍團長們,開始轉風向了。”
“很好,承諾給疾風軍團和雷諾軍團的利益,提前兌現部分吧……唐蕊她還沒到嗎?”
“大小姐正趕來”
烏墁內拉嘟了下嘴,輕聲道:“唐蕊學姐這些年一直披著輕紗示人呢,很多人都說,這是提前為你守寡了。”
鳳晴朗苦笑道:“這是什麽說辭,我還活得好好的。”
烏墁內拉用力抱了抱鳳晴朗的手臂,輕笑道:“好啦,我會和唐蕊學姐好好相處的,我願意做小的,你別擔心”
外面一陣騎兵勒馬行禮的聲音,一把鳳晴朗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必多禮,繼續前進”
話音剛落,車廂門一開,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入,車廂門已重新關閉,哪怕刹那陽光晃入,鳳晴朗和烏墁內拉不禁同時悶哼了一聲。
白衣女子站在車廂中央,也沒有摘掉臉上輕紗的意思,居高臨下看著兩人,問:“已經追到手的?”
鳳晴朗苦笑更正道:“已經被追到手。”
烏墁內拉喜洋洋的一笑,又是抱緊鳳晴朗幾分,看來還以這個說法為榮。
她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正容對白衣女子一禮,道:“扎斯町家族烏墁內拉,見過唐蕊學姐。”
唐蕊點點頭,道:“傾城容顏鳳晴朗騙小女生果然有一套。”
鳳晴朗望著對方,總覺得,和自己想像中的重逢,有著很大的差別,而面前的唐蕊,也與記憶中唐蕊,有著一些出入。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凝神望向對方,似要穿破那層輕紗,看清內裡的真實面目。
(啟蒙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