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硯顧名思義,乃是取自古代宮殿殿瓦所做,又名瓦頭硯。一般是由漢魏未央宮、銅雀台等諸多宮殿的殿瓦製成。起初是唐宋時期人們發現前朝磚瓦特別工整,儲水多日不滲,特別適合製作硯台,由此瓦硯的製作一時風靡起來,一些不法的商人也看準機會,采用古瓦以假亂真。這也造成了瓦硯的良莠不齊,每當瓦硯出現必如臨大敵。
“大家請上眼,這是一方銅雀台瓦硯,至於具體出處我不便透露。”趙鉤子將托盤上紅布一拋,將銅雀台瓦硯露了出來。
這方瓦硯為長方覆瓦形,瓦面中部作成一個葫蘆形的墨池,面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硯銘,可惜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不過通過慧目觀察,似乎這瓦片屬於秦代的瓦片與銅雀台瓦片相去甚遠。
“器靈,這是怎麽回事?”劉勝眉頭皺地高高的,隻好求助於照妖鏡器靈這一萬年老妖精。
“嘿嘿,小子你有福了,這確實不是一方銅雀台瓦硯,而是一件阿房宮瓦硯。”照妖鏡器靈嘿嘿一笑,居然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劉勝不由得有些興趣缺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誠然阿房宮的名氣要比銅雀台的名氣大得多,但不是名氣大製作出來的瓦硯就好,更何況沒有歷史資料記載的,自唐宋以來傳下的有名氣的瓦硯哪一個不是魏漢宮殿的瓦片製作的,阿房宮又如何?
“既然你小子身在寶山不識寶,我老人家也懶得給你解釋,記得那面山字紋銅鏡就好了,沒事別打擾我休息,我得好好睡上一覺了,啊欠。”說著照妖鏡器靈在劉勝的識海內伸了個懶腰,眼睛微合假寐起來。
“別啊,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老人家別話說半截,弄得不上不下的多別扭啊。”劉勝聞言知道另有隱情,急忙追問道。
“真想知道?”照妖鏡器靈看著劉勝的樣子,忍不住抖了起來。
“想知道。”劉勝也不管照妖鏡器靈拿捏架子,自己趕緊放下身段細心請教,了解一下不為人知的秘辛。
“嗯,好吧,看在你小子虛心請教,也看在山字紋銅鏡的面子上,我老人家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照妖鏡器靈看著劉勝虛心求教地樣子,不由得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世人為什麽愛用前朝的磚瓦作為硯台吧,為什麽銅雀台瓦硯用獨佔鱉頭?”照妖鏡器靈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知道。”劉勝不知照妖鏡器靈所指為何,還是老老實的說道。
其實,瓦硯的出現是帶有極其濃重的平民色彩,自古‘窮文富武’,天下千千萬萬的學子,窮困者佔大多數,端硯、歙硯之流,又是極其奢侈的文玩,一向是養在深閨人未識,是士大夫的把玩的專利,而眾多的貧苦學子為了詩書禮儀不得不將目標瞄向城磚、瓦片這種廉價的物品研磨學習,向著擁有端硯、歙硯的目標挺進。
只是城磚,瓦片製作的時候極其不穩定,很容易滲水,製作的硯台也容易發乾,這也迫使那些讀書人不得不尋找更好的瓦片,於是乎古代的宮殿瓦片進入了人們的視野,成了讀書人的常伴之物。
深埋地下的瓦片由於充分的受到水汽的潤澤,很容易發墨,又不容易變乾,製作出來的瓦硯特有的古樸滄桑的氣息,一時間進入了士大夫們的視野,成了他們書案前愛物,其身價更是倍增,尤其是銅雀台瓦硯,製作的時候摻入了銅屑、鐵屑,質地更加的致密,耐磨,身價陡增何止百倍。
“呵呵,其實吧,阿房宮硯台之所以不為世人所知,不只是因為它和銅雀台瓦片製作的時候一樣摻入了其他東西,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項羽···”照妖鏡器靈娓娓而道,說出了先秦時代不為人知的秘辛。
原來項羽入主關中之後很想成為與秦始皇一樣的萬世帝君,其亞父范增也相當的支持,怎奈項羽手下的大將、謀士多為江東子弟,適應不了關中的氣候,加之思鄉心切,多次勸誡項羽返回江東,這時候虞姬也因水土不服換上重病,項羽無奈隻好搬兵回師。
面對始皇偌大的基業,項羽如何能白白的拱手讓人,遂命人拆毀宮殿,焚燒阿房宮,而阿房宮內有一座小亭,名曰:望香亭。
望香亭據說是因黃金為柱,藍田玉為瓦,沉香奇楠作梁搭建而成,盡奪天下奇巧,秦始皇經常與眾多嬪妃流連於此,享受魚水之歡。
也正因為如此項羽更是不能放過,遂命人拆毀,返回江東重新搭建,可惜的是這座望香亭內擁有自毀系統,工匠們稍一觸碰便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整座亭子盡數損毀,氣得項羽一怒之下斬殺工匠500多人,最後不得不將殘片返回江東。
據照妖鏡器靈所說,這方阿房宮瓦硯正是用望香亭的瓦片精雕細琢而成,不過材質並不是什麽藍田玉,而是秦始皇命人取爛柯山、龍尾山與洮河之石,精心研磨成粉,在混以金、銀、玉、瑪瑙等碎屑,用精心洗練的澄泥、五色紫砂加以調和最終製成那麽有限的瓦片,可惜大多數都損毀在項羽的瘋狂之中。
後來南唐後主李煜偶然間得到一塊阿房宮瓦片不由得視若珍寶,命能工巧匠將瓦片雕琢成瓦硯僅供自己把玩,秘不示人,即使小周後也無緣得見,只有他的親密大臣巨然和尚曾有幸把玩過,並驚為天人,最後城破國亡之後這方傳奇的瓦硯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看到的只有一方銅雀台瓦硯。
“真是愛江山更愛美人啊。”聽完照妖鏡器靈的秘辛,劉勝不由得感慨道。
······
“老三你發什麽愣啊,那銅雀台瓦硯你要不?”蘇樂捅了捅劉勝,指著展台說道。
“呃···”劉勝看著展台不由得有些失神。
“怎麽啦,老二。”劉勝不由得問道。
“你啊,你,你不是對那方瓦硯很感興趣嗎,怎麽不上去看看啊?”
蘇樂不由得又好氣又笑,真不知道剛才是誰聽到銅雀台瓦硯的時候,那股赤裸裸地佔有欲簡直是可以燒破九天啊,居然還在關鍵時刻失神了。
“看,怎麽不看?”劉勝裝著大義凜然的樣子走了上去。
“趙先生,呃···”正在台上拍賣的趙鉤子抬頭見到劉勝直直地走了上來,不由得愣了。
“劉少,您這是?”趙鉤子狐疑地問道。
“啊,哦,我就是想再看看,剛才走神兒了,你不介意吧。”劉勝有些尷尬,不由得撓了撓頭。
“沒事,沒事,您請便。”
趙鉤子皺了皺眉頭,見下面的人並沒有露出一點兒不耐的情緒,索性答應了下來,反正又不是什麽正規的拍賣行,沒有那麽多的講究。
“謝謝。”
劉勝聞言連忙道一聲謝,趕緊拿起來作鑒定,畢竟現在已經開始拍賣,再上來看東西,就已經不符合規矩了,趙鉤子能讓自己上來,完全是看在蘇樂的面子上。
“剛才趙先生出價一萬五千塊,不知道有沒有高過這個價的?”因為已經開始出價, 趙鉤子沒有等待劉勝的念頭,繼續著剛才的報價。
“一萬六。”姚老舉了舉手。
“一萬七。”
“一萬八。”
“兩萬。”
隨著競價的人數增多,本來對趙鉤子的拍品沒有興趣的斯密斯老頭直接加了兩萬,殺入了纏鬥的隊伍中。
“兩萬,斯密斯先生出兩萬,還有沒有比他更高的?”趙鉤子感覺自己當說客比較有天賦,這不又開始蠱惑起人心來。
“兩萬二。”劉勝連頭都不抬,就報了一個價。
“兩萬二,劉少出兩萬二,還有沒有比這個更高的?”趙鉤子興奮地說道。
“兩萬三。”
“兩萬五。”劉勝直接以高出對方2000塊的價格將競爭對手壓得死死的,不給一點兒翻身的機會。
“兩萬六。”
“兩萬八。”
“兩萬九。”
“三萬一。”劉勝現在對這方瓦硯極其感興趣,每次叫價都是志在必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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