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大搖大擺的從死獄中走了出來,而且帶著兩名靈族長老。歃血盟的一眾人等見到這一幕驚呼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座看似普通的監獄,可沒想象當中的那般普通。
反觀鷹頜和他的士兵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面若死灰。不是說裡邊有兩名極強之人守衛麽,怎麽還會讓宋立得手呢。
沒過一會,一名侍衛模樣的翼人族降落在死獄前,朝著宋立躬身施禮,道:“宋盟主,我們大公子有請!”
“不見!”宋立斬釘截鐵,經歷過刺殺一事,宋立已然將大祭司鷹獒和凰玄劃歸為對頭那邊。
然而宋立話音剛落,一旁的凰寺卻開口了:“宋兄不如見一見,也許有驚喜呢!”
“呃……”宋立知道,凰寺這是話中有話啊。
“那好吧……”宋立點了點頭,旋即跟著那名侍衛和凰寺朝著翼人族凰家領地走去,至於其它歃血盟的人,大多都跟著凰寺安排的人,卻尋找住所了。
凰玄邁著穩健的步伐,不動聲色地在中央的位置落座之後,鷹獒以及凰寺還有凰卿以及凰碧才收起那種探究的眼神,站立起來行禮:“參見大公子。”
凰玄擺了擺手,淡淡道:“諸位免禮。坐下吧。”
諸人落座之後,大祭司鷹獒目光直視對面的宋立,盯了許久,旋即朝著凰玄冷冷道:“玄兒,宋立雖然算是貴賓,但貴賓也只是賓客,剛剛踏足咱們翼人族,就如此胡鬧,還劫走咱們翼人族的戰犯,是不是太不把咱們翼人族當回事了!”
凰寺眼皮一翻,淡淡道:“此事到底因何而起,人族的貴賓又為何突然暴怒,不講禮節,其中緣由想必大祭司最是了解吧,怎麽不一並向大哥匯報呢?”
“呃……”鷹獒拍案而起,怒指凰寺,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
“怎麽不敢說麽?那好,我就幫你說!”凰寺冷冷道:“宋盟主他們剛剛踏入咱們翼人族的領地,就被死侍刺殺,而且那兩名死侍無論是實力還是忠誠程度,都可謂是咱們翼人族所有死侍中最上乘的。我當時就奇怪了,那兩名死侍的修為堪比渡劫期五六層,能夠擁有如此強大死侍的人,在咱們翼人族中屈指可數吧!”
鷹獒怒意更甚,在此猛拍桌子,掌下的木桌登時化作齏粉,其模樣看上去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冤枉。
“凰寺,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想說是我派人刺殺宋盟主麽?”
凰寺面不該死心不跳,雖然鷹獒的實力遠超於他,但是他卻無所畏懼,好像早就預料。
“哎,大祭司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剛剛可沒說是你大祭司刺殺的宋盟主,只是說你有這個嫌疑。大祭司如此暴怒,莫不是真的與此事有關系?
見鷹獒怒意更盛,轉眼就要撲上去動手的樣子,凰玄這個如今翼人族表面上的掌舵人微笑道:“大祭司,那麽激動做什麽?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協商解決,打打鬧鬧沒得讓人笑話。你說是吧,大祭司?”
鷹獒不禁一個激靈,心下不禁產生一絲猶疑,暗道好像哪裡不對。
翼人族的人幾乎都知道,凰玄與凰寺為了爭奪族長之位,兩人有著極大的矛盾。而凰玄也正是和他以為此事成為了盟友,相約一同打壓凰寺。
平時的時候他和凰玄也是一唱一和的,有什麽事凰寺都依著他。甚至於為了探查凰玄的是否真的是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有勇無謀,他甚至於提出對靈族開戰,並且直接抓獲兩名靈族長老激化與靈族矛盾這樣的提議。
激化與靈族的矛盾,一方面有助於他自己最終成為族長,其中也多少有著試探凰玄的意思。
最終試探下來,他幾乎可以確定,凰玄還真的是有勇無謀,可以與之結盟,因為這樣有勇無謀的人容易利用。
平時的時候,凰玄也都是聽他的,怎麽今天凰玄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說起話來,意味深長,倒是像與凰寺一唱一和的。
不知道為什麽,鷹獒此時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宋立身在一旁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卻將一切看在眼中,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來炎日和暗月此前對他說的話,突然反應過來嗎。
難道說,凰寺與凰玄不和,是此前兩人故意表現出來的麽?
那也就是說,這兩兄弟是在忽悠鷹獒,讓鷹獒看到和平成為翼人族首領的希望,避免其狗急跳牆,所以就故意演戲給鷹獒看的麽。
雖然不敢確定,但是宋立卻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可能在翼人族前任族長臨死之前,凰寺與凰玄就知道,老族長一死,他們倆手中的勢力加在一起都無法與鷹獒相抗衡。索性就表現出一副不和的樣子,用來拖住鷹獒,似的鷹獒不會武力奪位,延緩時間,等待援軍到來。
而這個援軍是誰?宋立心下沉吟一聲,如果自己之前猜測沒錯的話,那麽他們兩兄弟所等待的援軍不是別人,應該就是他宋立。
好深的心機,宋立不滿感歎一聲,之前倒是小看了翼人族這兩兄弟了。
宋立淡淡一笑,回應道:“還是翼人族大公子明白事理,既然如此,在下之前暴怒之下,所作出的不禮貌之舉,翼人族是不是就不會追究了呢?”
凰玄輕笑道:“無妨!不過此事你真正觸犯的還是鷹獒的利益,畢竟死獄可是就大祭司的領地,如果大祭司不介意,那麽我們翼人族自然是不介意的嘍!”
凰玄一下子就將所有的包袱丟給了鷹獒,他反正巴不得鷹獒為了自己的面子在這件事情上和宋立不完不休,消耗自身的實力!
鷹獒被堵得啞口無言,頓時就感覺被凰玄賣了,他到現在還看不出之前凰玄對他卑躬屈膝是裝出來的,更是假意結盟的話,那他就白在翼人族當了這麽多年的大祭司了!
“哼!”鷹獒冷冷道,不過也不做過多的糾纏,就因為劫獄一事提前與宋立動起手來顯然智,而且還是突然間搞不清凰玄到底是那一頭的這樣情況下,更不該與宋立動手。
再說了,鷹獒也不著急。雖然說鷹獒一直立志於和平的從凰家手中取得翼人族族長之位,一面族民的反彈太大。可是他也不是隻做了一手準備,他手下有這大批翼人族的強者,遠超凰家現有的勢力,一旦不成,稍作準備,武力爭奪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到了那時候,在與宋立徹底的撕破臉也不遲。
“本座還有事要辦,還請大公子準備老夫先行告退!”鷹獒心中簡直憤怒至極,並不是因為宋立,而是因為凰玄。他本以為一直以來凰玄已經被他掌控在手中,成為他的一枚棋子,可沒成想,凰玄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說到底,他是被凰玄和凰寺給耍了,徹底的耍了。這口氣,堵在他的嗓子眼中,久久的噴吐不出來。他生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會衝動殺人。索性便離開,去著手謀劃武力叛亂的事情。
凰玄擺了擺手,笑道:“大祭司這是身體不舒服麽?那可糟糕,大祭司是咱們翼人族的頂天柱石啊,絕對不能有事。不舒服就趕緊去休息吧,這裡一切有我!”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飽含著譏諷之意,又強調了沒有他鷹獒,翼人族還有凰玄還有凰家子孫後代。
鷹獒滿心憤怒,無處發泄,不做停留,直接離開大廳。
待鷹獒離開,凰玄與凰寺不免發出了絲絲譏諷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的得意。
然而宋立卻笑不出來,因為宋立知道,這兩兄弟應該是拿自己當槍使了,用自己來抗衡鷹獒。因為兩人知道,憑他們兩個,只要鷹獒發動武力奪位,他們倆肯定抵擋不住。如今卻在自己駕臨翼人族的時候和鷹獒挑明,不正是覺得他宋立一定會幫忙麽,而有了自己的幫忙,他們倆甚至說是翼人族的凰家勢力才有和鷹獒抗衡的資本。
其實他們倆這麽做宋立並不反感,反倒覺得二人極為的聰明。只不過被人算計其中不舒服罷了。不過現在的宋立已經不是那個心裡稍微有些不舒服就一定會表露出來的人。宋立將心中的不爽裝在心裡,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中卻暗自冷笑,你們想利用我控制住翼人族的局勢麽?可以,我宋立也願意幫助你們,只不過事後別怪我宋立獅子大開口,到時候你們翼人族將徹底成為我歃血盟的傀儡勢力。
“凰家兩位公子因爭奪族長之位不合原來是你們故意裝出來的,倒是令人佩服!”宋立聲色奇怪道。
凰寺微微的點頭,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宋盟主勿怪,實在是迫不得已,如果我們不裝出來,想必鷹獒早就動手了,如果不給鷹獒看到點和平過渡的希望,可能我們倆早就死在他的手上!”
宋立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不動聲色,心下感歎,看來自己是猜對了。可以猜的出來,當時鷹獒提議對靈族用兵,這兩兄弟多麽的高興,因為對靈族用兵肯定會使得人族派出使者,兩人也就有機會接觸到人族了。
宋立不知道,當時對靈族用兵,其實也是鷹獒為了轉移翼人族的矛盾,驗證凰玄是否真的與其結盟的一個手段。可是正中凰家兩兄弟下懷。可以想象,如果沒有人族使者來此,以鷹獒如今在翼人族的勢力,凰家兩兄弟是絕對接觸不到外人的。說到底鷹獒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然,鷹獒可能事先也沒有想到,宋立居然會自己親身來到翼人族。想著可能也就會來個容易對付的使者罷了。
凰玄沉吟了少許,旋即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兩兄弟,還請盟主幫忙,事後,翼人族與歃血盟將永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