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噪音大起,自營房門外走進數十人,一個個疲倦不堪,進入屋內,見到宋立等新來的,不禁撇了撇嘴,無意間見到新來的人中竟然有幾位婦人,而且其中還有一位妙齡年紀的少女,不禁眼前一亮。比·奇·小·說·網·首·發
“呦呵,我說老劉,今天來了新人怎不給我介紹一下。”
“就是,趕緊讓他們認識下我大哥,讓他們知道在這座營房內要聽誰的話。”
“大哥,那邊那個小女子不錯……”
進來這一群人議論紛紛,看向宋立一眾人的眼神,仿佛便如羔羊一般,而那一名二十出頭年紀的少女,自然成為了這些人議論的中心。
那女子喚作李檀,父母在瘟疫之中全部中毒身亡,她自己便是逃了出來,想要換個地方繼續生活,卻沒想到又被抓進了這個神秘的地方。
聽這些人汙言穢語的談論,李檀心有恐懼,下意識的靠近宋立,雖然這一日以來她從來沒有同宋立說過話,但卻同其他人一樣,對宋立油然產生一種信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胡成,大家如今都是階下囚,何必如此過分……”
劉頭輕聲冷哼,但是明顯底氣不足。
“老劉,我勸你還是不要強出頭,別以為你侄子在這裡當守衛我就不敢動你,還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家這次抓女人來到這裡到底是幹什麽的,讓她們做工?她們能抬起那足有百斤的石塊麽?還不是來取悅咱們男人的,正因為老子現在是階下之囚,今日不知明日死活,能享受的當然要享受,老子在這鬼地方一年多沒碰過女人,今天就是要開這個葷。”
胡成的話看似有理,也有許多人點頭附和,但宋立聽在耳中,卻不禁大怒。
他憤怒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胡成,身入囹圄自暴自棄也就罷了,還要將自己的不幸當做行禽獸之徑的理由。
更讓他憤怒的是陳家,為了讓這些如勞工般的奴隸更努力的乾活,居然將良家婦人抓進來當做取悅男人的工具。
赤日王陳玉然你當真讓我宋立刮目相看……
還有那個尊上,無論你是誰,都必須因此付出代價……
宋立心中憤然想道,眼神中仿佛要燃出火焰,雙目通紅,身體竟然有著些許顫抖。
雲飛揚與宋立在一起足有十數日,見過幾次宋立發怒,卻從來沒如此時這般,即便是他,見宋立此時的表情,也不禁打了個冷顫,更何況其他人。
“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胡成亦是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望向宋立,升起一抹滲入心脾的恐懼感,即便宋立並沒出手,但是此時散發出的氣息和表情,在他看來也是如惡魔一般。
“噗通……”
胡成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雖然眼前這小子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他卻也無法承受這小子的眼神。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宋立憤怒的表情,但感受卻不如胡成這般強烈,見胡成突然的跪下,心中很是不解,這個胡成仗著力氣大,還有著幾分的拳腳功夫,平時在這些勞工之中也是囂張跋扈,無人敢惹。
“這幾個女人誰敢碰,誰就死,知道麽。你負責保護她們,她們受到半分傷害,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立兩步走到胡成面前,口中喃喃輕吟,卻又讓人覺得不可置疑。
胡成沒做半分考慮,便是下意識的點頭,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必須按照眼前這個年輕的話去做,不然他會很慘。
少許過後,宋立將身上的氣勢收起,剛剛他並沒有祭出真氣,只不過是憤怒之後自然而然形成的氣勢,但是作為分身三層的強者,這股氣勢足以讓胡成懼怕,畢竟胡成只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最多就是個普通武人而已。
當宋立的憤怒漸去,胡成頓時長籲一口氣,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跪下的雙腿中間竟然濕了一灘,想起剛剛這個年輕男子的樣子,不禁又是冒出冷汗,其他人自然見到他的狼狽模樣,但卻沒有半分嗤笑,換做自己可能會比這個胡成更加的狼狽。
“飛揚……”
宋立轉向一邊,將雲飛揚叫到身邊,耳語道:“聽那劉頭說,這五尊高塔之中皆是囚禁著什麽東西,待到夜晚,我找機會去查探一番,你且先留在這裡,見機行事。”
伴日山蜿蜒環繞,幾乎覆蓋了整個赤日府,而赤日山莊便是坐落在這伴日山的最高峰。
而此時,赤日王陳玉然卻不在這整個赤日府的最高處,然而此時他卻不在這伴日山的最高處,反而來到伴日山地底深處。
幽深的廊道漆黑一片,在廊道的盡頭處,隱隱的綻放出一片紅色的光芒,光芒之中,一副被炙烤成全身黝黑的巨大身軀分外顯眼,順著這一幅身軀向下望去,便是汩汩流動的岩漿,火紅的岩漿不斷的湧動,猛烈的衝擊著它的身體,與它的身體相撞,迸發出一股焦灼的氣味,甚為刺鼻。
“事情辦的如何?”
聽到陳玉然的腳步聲,那一副巨大身軀猛然開口,聲音回蕩在一望無際的地底空間,簌簌碎石滾下,掉落在岩漿之中被融化的“呲呲”聲不絕於耳。
陳玉然還想上前,卻被這岩漿的熱浪猛然撲回,只能站在階梯之上俯首敬拜。
“稟尊上,屬下不辱使命,只需十數日所有大陣即可完成,五處大陣將伴日山包裹其中,五處一齊發動,定能將伴日山徹底轟塌,到時候尊上就可重歸自由。”
陳玉然態度恭敬,看似十分淡然,心頭卻是有著幾分的得意。
“嗯,你做得不錯,待我重歸自由,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喏,這是五枚神種,你且將他發放對你忠心的有功之人,也是能夠造就出五名分身強者。”
尊上言罷,巨大的身軀一抖,似是五顆蟲蛹飛掠至陳玉然面前,陳玉然見到也不驚慌,反而大喜,將這五枚神種捧在手中,連聲拜謝。
只要回去找到府中五名元嬰強者,讓他們將這神種服下,便可馬上由元嬰晉升至分身,免去數百年苦修。
“還有什麽事麽?”
尊上冷聲言道,似對陳玉然仍舊在此逗留頗為不悅。
“尊上,那聖獅帝國的太子宋立好似對我們的事兒有所警覺,而且還殺了我的三弟陳玉清,我怕他還會對尊上的大事不利……”
尊上略有怒意,陳玉然戰戰兢兢,顫聲言道,對於宋立他已經恨極,對於宋家他已經恨極,想到尊上可能重歸自由,他巴不得尊上能夠幫他將皇族宋家的人全部殺光。
“哼,聖獅帝國的太子有什麽了不起,你這幾日一定要盯住了,莫要讓他壞了我的大事,只要我恢復自由之身,小小宋立又有何懼,放心,到時候我會替你弟弟報仇的。”
“是,那沒事屬下便告退了……”
陳玉然已經看出,尊上今日不想讓他久呆,心有不願,卻也只能訕訕退去。
待陳玉然走遠,尊上巨大的身軀凜然彎下身子來,額頭上的一張獨角緩緩向下,態度也是由剛剛的不屑變作恭敬。
它將整個身體匐於地面,盡管這樣它的腹部與臉部皆是浸灌在了岩漿之中,但它也毫無怨言。
就在這時,它的頭頂出一位女子出現,那女子青衣翩翩,即便在這滿是塵埃的地底深處,也好似不惹半分風塵,那女子順著它巨大的獨角緩緩走下,最終也是落在了台階之上,這個時候那尊上才敢起身,卻也是微微的曲著它那龐大身軀。
“尊上?你怎麽給自己取了這麽個名字?”
那女子終於開口,嘴角輕抿,音色淡然。
“呃……公主殿下,這不是為了唬住那個陳玉然嘛,絕對沒有忤逆主上的意思……您還是叫我金角就好”
那女子點了點頭,沉吟不語,少許過後,輕聲吟道:“那宋立不是凡輩,極有可能是人皇端宇選定之人,你要小心應付。”
金角聽後也是一怔,沒想到這個陳玉然口中的宋立竟然這般有來頭,思慮一番,心底也是大悅,它乃是當年神皇域外帶回的魔獸,被神皇馴服成為坐騎,人神之戰過後,因為它來自域外,不屬於星雲大陸,所以人類也沒辦法將它殺死。
那擊敗了神皇的人皇端宇,亦是人中龍鳳,沒辦法殺死它,卻有辦法移山填石,立起伴日山,將它鎮壓在地底岩漿之中,終生忍受烈焰灼身之苦,卻沒想到,盡管萬年過去,仍舊未將它煉化。
作為異族,當年在神族之中,它始終得不到重用,只能當個身份最為低微的坐騎,在它看來,論起實力,它不弱於那些神族的將軍。
宋立有可能是人皇端宇選定之人,那他不但是自己的仇人,更是神皇主上的仇人,如果能將宋立殺死,那便是為了神皇出世立下大功,將來沒準會被神皇重用。
女子自然看出了它的心思,不禁蹙起俏眉,目光中不禁滲出絲絲寒意,紫雲真人、長風子還有酒道人每個人都沒將修為低於他們的宋立放在眼裡,可是最後他們都死在了宋立的手裡,金角會是下一個麽?
宋立,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到底是否配得上當我的對手。
很快她的眉頭便是舒展開來,嘴角抹出輕微的弧度,她下意識的撫弄了下自己耳邊的青絲,不自覺的露出幾分小女人般的模樣,很快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趕緊收斂心緒,其模樣也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