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顯很好的繼承了其父屈高寒瑕疵必報的性子。
半個月之前,宋立帶著安陸城主教司分堂的幾個人在他們家大鬧了一番。
完全就沒給屈高寒和屈顯半點面子,亦是讓屈顯和屈高寒已然對其產生了殺心。
只不過,屈高寒和屈顯位高權重的同時,亦是身處在東廷之地最為引人注目的位置。
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也就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落下一個心胸狹隘的惡名。
盡管說,他們倆自己都十分清楚,他們本就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
如果說沒有絕對的把握,他們是絕對不會去針對宋立的。
那樣的話,只能落人口實。
不過現在不同了,黃明燦現在說的這些,已經足夠將宋立弄死一萬次了。
就算是前段時間他們剛剛跟宋立發生一些矛盾,可此事爆出來,也沒有人會指責他們父子倆。
反倒是會說他們父子倆維護了主教司,維護了天神的榮耀。
“異教徒、反東廷勢力的奸細……”屈高寒輕吟了一聲,臉上浮現出陰冷的笑意來。
屈高寒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因為那麽一個小小的主教司分堂的成員而如此憤怒。
更加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抓到一個主教司分堂底層成員的把柄而如此興奮。
一旁的黃幻始終都不發一言,他是屈高寒的人不假,可是他在屈高寒面前,從來都沒有說話的資格。
現在他想想,不禁有些後怕。
宋立這個人他是認識的,甚至還萌生出要將宋立從伏震手裡奪過來的心思。
現在想來,幸虧沒有那麽做,或者說,幸虧當時伏震將其當個寶似的。
如若不然,自己必然會被宋立連累不可。
真的坐實了宋立是反東廷勢力的奸細,作為宋立的頂頭上司,伏震也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反正到時候,伏震的這個分堂首座的位置是難保了。
“宋立進入聖堂祭所,實則也是因為反東廷勢力派人想要搞破壞。不過聖堂祭所內的發生的一切,則證明了反東廷勢力的決策是錯誤的。”
黃明燦再次開口道,他的言語之中不帶半點的感情,就好似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不過,就算一個月前,他還是反東廷勢力的人。
現在,他便已經將自己記憶中的臨寒宗和自己三十年來,所交往的人,所經歷過的事情,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亦或者說,他已經不在乎自己三十年來的過往。
屈高寒望著黃明燦,心裡頭都不禁暗自生寒。
這家夥可是用自己的未婚妻當做投名狀送給他們主教司狠人,而且屈高寒還聽黃幻說了,當黃明燦將安君交給他的時候,安君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明顯是在不久前被人禍害過的,禍害安君的人想來也不是別人,正是這家夥。
屈高寒自認自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與眼前這個家夥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此人,絕對不能留下。
確定了宋立的罪名後,此人應盡快殺掉,以免後患無窮。
屈高寒實力雖強,可他卻忌憚黃明燦的陰狠,所以,他並不準備真的將黃明燦破例招入主教司。
“好,很好!你說的這些如果屬實,一旦坐實了宋立的罪名,那麽,你日後便是依加城主教司武英司的人……”
屈高寒敷衍道,內心裡他可不是這麽想的。
“總輔座,我……”黃幻猛地一驚,想要拒絕。
屈高寒抬起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道:“先這麽決定!”
黃幻還想說什麽,
卻被屈高寒狠狠的瞪了一眼。黃幻心中苦澀,黃明燦如此陰狠,且薄情寡恩,這樣的人,他可不想用。
黃明燦顯得非常淡定,淡淡的笑著,瞥了黃幻一眼。
突然之間,黃明燦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爽快。
自己只是一個法混境巔峰修煉者,遠遠比不上他黃幻,更加比不得屈高寒。
可是他們在此時此刻,竟然都害怕自己,他們被我黃明燦給嚇到。
盡管說,內心中爽快至極,可黃明燦並不傻,他亦是知道,對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臨寒宗的十幾處據點,還有其他反東廷勢力的一些據點,我黃明燦都了然於胸。”
黃明燦輕笑著看著屈高寒,以前的他,面對如此強大之人,肯定會連對方的臉都不敢去看吧。
可是現在卻發現,他們也就實力強上一些罷了,其他方面,同普通的修煉者也沒有什麽兩樣。
不得不說,經歷人生大變後的黃明燦,不但外表變得與以前大相徑庭。
就連他的內心,好似都已經變成了一塊頑石。
不再有喜怒哀樂,亦是不再有恐懼。
屈高寒一聽,愣了一下,輕笑道:“好,很好!”
“待我加入主教司,我會幫你們將那些據點一個個的搗毀。對了,忘了說了,我還知曉如今反東廷勢力的這些宗主首領們的行事作風!”
黃明燦說完便淡笑著不再說話,雙目如狼一般盯著屈高寒。
黃明燦知道,即便自己幫他們弄死了宋立,他們也不會重用自己。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對方不想重用,可問題是,他有著太大的利用價值。
而這些價值,黃明燦絕對不會一股腦的兌現出來。
因為這些利用價值,是他的護身符。
“黃幻,你且先帶著他去後宅,不要外出。需要的事情,我會通知你們。”屈高寒擺了擺手。
黃幻微微頷首,看了黃明燦一眼,隨後兩人離開,剛剛出門,便有兩名內侍引路。
黃明燦和黃幻兩人離開後,屈顯歎息了一聲,“這個黃明燦,身上感覺都沒有了半點生氣。”
屈高寒道:“此人狠毒到幾點,不能共事!宋立的事情後,便將其秘密的……”
屈高寒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與狼共舞,太過危險,即便那只是一匹實力不濟的幼狼。可幼狼無實力,卻仍舊擁有狼性。
“他不是說知道很多反東廷勢力的據點麽,我們何不利用……”
屈高寒瞪了屈顯一眼,道:“呵呵,誰說一定要將反東廷勢力除掉了……若是能將他們滅掉,主教司早就做了。”
“這……”屈顯仍舊不是很明白。
“反東廷勢力滅不盡的,況且,真的要沒勁,主教大人要我們主教司還有什麽用?”屈高寒道。
養寇自重!
屈顯也不傻,當即明白過來,不再多言。
“那宋立的事……”屈顯轉念問道。
屈高寒道:“盛鼎大會五年一屆,頗受主教司重視。不能破壞盛鼎大會,要不然,那幫老家夥會活剮了老夫。這樣吧,盛鼎大會結束,再進行宋立的事。”
“好,那我這就去準備!”屈顯行禮過後,亦是離開。
屈高寒看了一眼天色,估計了一下時辰,也知道自己該去盛鼎大會現場了。
…………
“唉,小子,我怎麽沒看見過!”
宋立百無聊賴的猜測著一會的盛鼎大會究竟會如何比試,而在這時候身邊湊過來一名壯漢。
壯漢輕輕拍了一下宋立的肩膀,好像跟宋立非常熟悉的樣子,力道有些重。
宋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猛地湊過來,非常重的拍了一下宋立的肩膀後,宋立的身體條件反射的蕩出肌肉的力量。
壯漢覺得的自己的右手,被一股浩瀚的力量扭轉著,他自己也下意識的試圖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反抗是無用的。
壯漢被這一股巨大的力量扭轉,在半空中翻轉了一圈,摔倒在地上。
而宋立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倒在自己腳邊,看上去有些愣愣的壯漢。
“隨意的拍別人肩膀,那是十分不禮貌的,難道你不知道麽。”
壯漢面帶苦色,捂著自己的屁股,道:“至於麽,我就是想打個招呼。 ”
“至於!”
宋立瞥了壯漢一眼,便不再看他。
將壯漢摔出去並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的身體條件反射造成的,所以宋立也沒有半點的負罪感。
而且這家夥長得人高馬大,摔一下也沒事。
宋立不理會壯漢,壯漢頓覺無味,沒一會就站了起來。
這一次他學乖了,湊到宋立的身邊,卻沒有去觸碰宋立的身體。
“你是要參加一會盛鼎大會的煉丹師?”
“廢話,不是煉丹師,現在能站到這裡!”
“說的也對啊。”
壯漢撓了撓頭,上下打量起宋立來。
“你的實力好像也不錯啊。”
壯漢憨是憨了點,卻不傻。
他自己也不是一張白紙,有著修為的。
對方卻能毫無征兆的就將他掀翻,便已經證明,對方的實力絕對不俗。
宋立輕笑了一聲,沒有搭話。
壯漢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哎,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宋立著實有些心煩,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沒有回答。
“我叫郭浩,煉丹大聖師,怎麽樣,厲害吧。”
宋立微微一怔,不禁再次瞥了一眼郭浩。
說實話,他還真的有點驚訝。
別看郭浩長得人高馬大,而且還留著絡腮胡子,看起來好像五六十歲了。
可實際上,宋立能夠看出來,這家夥年紀並不是很大,應該在三十多歲,肯定不到四十歲。
在修煉者的世界,這個年紀正值壯年。
關鍵是,宋立還真沒有看出來,這家夥是煉丹師。
能夠在這個年紀,就達到大聖師級別,可以算是煉丹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