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學一年級起,不該摸的要摸,不該碰的要碰,捅簍子站辦公室的總少不了他,這下可好,驚擾了神仙,遭受惡報,恐怕連神醫也沒法診治了!
昨夜從家鄉到天坑,遭人蒙眼,據大致時間和車速來看,起碼跑了兩百裡以上,要是幾個殺手重返現場,見他沒死,如何再能逃得了魔爪?此時最要緊的還是盡快逃離現場,於是提起褲子,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地形之後,卻又大失所望,原來這巨大的天坑呈橢圓型,陡直的崖壁高約兩三百米,根本無從攀沿,而唯一的缺口,也正對著外面一道更高的崖壁,要想靠一己之力逃出生天,談何容易?
像熱鍋上的螞蟻圍繞天坑底部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日上中天,突然餓得心慌,自幼生活在山村裡,曉得如何野外求生,從一種叫鋸齒鐮的荊棘上摘下大把的紅山果,暫時填飽肚子,口乾舌燥,又找到一股山泉,咕嘟咕嘟喝了個夠。
吃飽喝足,無法突出重圍,就地坐下,又關心起那命根子來,拔一顆木刺朝包塊刺了幾下,卻發現刺得越深,痛得越厲害,幾小時以後,這憑空飛來的麻煩早已和頑根融為一體,成為身體的一部分了,如何能下重手自虐啊,萬般無奈之下,仰面歎道:“嗷嗷,莫不是神仙要收我的大家什嘍!”
平白無故給身上多添了個器官,不自在倒沒多大關系,要是丟失了基本功能,則比丟了小命還可怕!於是不緊不慢的擼了又擼,那淘氣的至愛還算爭氣,很快就竄得老高,無比昂揚了,身處絕境,哪有心思把玩自己,本想試過之後,就此罷休,然而停下後,那至愛卻不聽使喚,繼續暴漲,血脈快要脹破,脹大到了難以置信的尺度!並且通杆子滾燙滾燙的,真要成一柄紅烙鐵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自語道:“啊啊,到底是怎回事呢!”情急之下,脫光衣褲,跳進匯聚山泉的小水潭裡,由冰涼的泉水浸泡著,好歹讓它回縮到了正常的尺度。
泡了一會,冷得發顫,爬起來揩乾水跡,曬了曬太陽,看看身下,家什倒沒啥,腹溝周圍卻平白無故的泛起了由一點點小粒組成的團團紅斑,麻疹一般,觸目驚心!更要命的是,凸起的小粒正在朝其它部位慢慢擴散開來,又慌忙跳入水中,浸泡很久,直到打起冷擺子來,爬起來一看,紅色的小粒已經爬到胸膛了。
孤身一人,聽天由命的躺在天坑裡,紅斑彌漫至全身的每個角落,又麻又癢,引起高燒,腦殼裡有些昏昏然了,身邊並沒美婦人陪著,那家什竟莫名其妙的昂揚起來,長時間不倒,腫脹得比平日長了一截,大了一圈,形如真正的仙界神器,卻透亮透亮、生疼生疼的,呈現出一種病態,輕輕撫摸,麻木得像一根木棍子,再沒過去的那種舒爽之感!不由得嗚嗚嗚地哭開來,自語道:“天哪!得罪了老神仙,報應也太凶了點,若是以後成了一條廢物,活著還有啥意思啊!”
困在天坑裡,時間長了,就算沒病死,也得餓死,再次巡視一番,發現天坑形如水桶,三面絕壁,只有從那一面豁口才逃得出去,而豁口之外,也是陡崖,見天坑底部蔓生著許多粗大的青藤,忽然計上心來,要是弄斷藤蔓,連接成一根長繩子,豈不生還有望?
畢竟是鄉下的娃,沒有割藤的刀子,找一片頁岩慢慢打磨,成了一把石刀,費了好大力氣,砍斷兩根藤,打成死結,連在一起,用了半天時間,終於結成一根繩子,站在豁口邊沿拋下去一試,距離地面還不到一半。
白天造繩子,夜裡點燃火把繼續乾,餓了吃些野果,口渴了喝些山泉,不停的砍藤打結,直到手上起泡,到第二天上午,拋下繩子試試,夠得著地面了,將一端死纏在一棵樹上,抓緊了,膽戰心驚的向下滑,幾分鍾後,雙腳踏地,心裡也踏實了。
半小時後,走出荒山野嶺後,見到一個路人,問問家鄉所在方向,找到一個小鎮的汽車站,還好,手機沒了,衣袋裡還有幾十塊錢作路費。
幾經輾轉,傍晚時分回到了家鄉。
存心害死他的婦人家屬,一定以為他死了,於是暗下決心,暫時不在村裡現身,暗中調查一下這心存歹毒的家屬到底是誰,沒能力去報復,也得和此婦人斷絕來往,以免再招來殺身之禍,於是避開大道,在羊腸小道上迂回穿插,路上沒遇見一個人,悄悄的進入小山村。
回家的感覺真好。
啞巴嫂子總是這樣,沒法過問,也不願過問小叔子在外面幹了些啥,見他回來,微微一笑,捆起圍腰進廚房做飯去。
很香的紅苕稀飯,很香的油炒泡青菜。
入夜,躺在床上,慢慢琢磨,遭人暗算,不知到底在哪個婦人身上出了問題。
最先引他下水的聾子大嫂,男人柳大哥曾聽信傻子二娃之言,讓他挨了一拳,此人年過三十才娶到老婆,醋意特濃,一旦察覺到倆個來往的蛛絲馬跡,極有可能狠下殺手。
賴老師的男人是個軟骨頭,樣子文弱,低聲下氣的,本事不行,時時有意讓出床位,一味的縱容她隨便亂來,但這種人一旦鑽了牛角尖,什麽事情都乾得出來。
蔣碧秋那老男人五十來歲了,在林場幹了很多年,有的是錢,也不排除嫌疑。
花臉依然單身,跟村長暗通來往在先,要說有錢有勢,村裡就算他了,並且跟道上的朋友淵源深厚,然而為了外面的相好冒險殺人,似乎說不過去。
湯美芝男人是個醋壇子,在外包小工程,有點錢,雖是個純粹的生意人,也不排除可能。
楊玉蝶男人賀二哥常年在外,不曉得乾些啥名堂,對他所知最少,近來沒見他回家,要說報復殺人,可能很小。
相好眾多,慢慢回憶曾經的過往,實在理不出個頭緒來,在天坑裡困了兩天,疲憊不堪,合上雙眼,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