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這孩子是您兒子的。”
顧悅言這話說得極為突然,大家樂呵呵的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語驚四座!
正往飯桌上走去的卓語琴身子徒然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任學昱手中的報紙無聲落下,呆呆看著顧悅言。
夏晚秋臉色連連變了好幾下,拳頭緊緊攥著。范綺蓉則是皺皺眉,默然地看了顧悅言一眼。
世界安靜了。
竟沒有一個人話。
顧悅言巴巴瞅了瞅大家,能是怕他們不信,又重複了一句:“阿姨,叔叔,孩子真是昊的……”卓語琴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盯著顧悅言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瞅她還想說話,逐擺了擺手:“待會兒再說,先吃飯。”說罷,卓語琴擰著眉頭第一個坐到了餐桌前。
顧悅言似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地朝任昊眨眨眼,哦了一聲,也跟著卓語琴一起坐了過去。
任學昱瞧瞧任昊那苦巴的表情,就知道顧悅言所言非虛,他也明白,卓語琴是在考慮著什麽,心下臭罵了兒子一頓,任學昱也拿起筷子吃上了飯。接著,范綺蓉和任昊依次上桌,只有夏晚秋抱著肩膀用沉沉的目光看著任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頓飯。大概是幾人這輩子吃過最地一頓了。
兩分鍾地時。眾人全都飽了。
啪!
卓語琴將筷子重重拍在桌地玻璃板上。起身。踱步朝主臥室走去。“任昊!你給我過來!”任昊脖子一縮。顛顛跟了上去。其實。有了范綺蓉和夏晚秋這次一起做女朋友地事兒昊就想過和卓語琴提一提顧悅言。畢竟。他也答應過顧悅言要讓卓語琴和任學昱認這個孩子。可後來一琢磨此事剛剛引發了一場家庭戰爭。如若現在將顧悅言拉進來。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任昊打算先讓這事兒平息一段日子。再想辦法解決顧悅言地問題。
而且。那時顧悅言生下了孩子。也不由得卓語琴老兩口不認這個任家地骨肉。
可誰曾想。顧悅言竟然忍耐不住地先交代了問題。
或許是她看蓉姨和晚秋都做了自己女朋友點眼紅心急了吧。
任昊暗暗自責了一下,這事兒不怨顧悅言,是自己的過失。他沒考慮到得知蓉姨被卓語琴認同後的顧悅言的感受。
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怎辦呐……
任昊心中飛快組織著語言,關上臥室門,他張嘴就要跟卓語琴解釋而,眼前有東西忽地閃過!
啪!啪!啪!
當任昊看清楚那是一個笤帚疙瘩的時候,他已經被卓語琴踢到床上按肩膀連打了三下屁股蛋子!
“哎喲!媽!你幹嘛呀!”
“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我讓你跟外面胡搞!晚秋和綺蓉就不說了!你還敢把你們班主任肚子給弄大了!我打死你!”卓語琴手裡的凶器掠著幾道勁風呼呼砸向任昊,她氣急敗壞地嚷嚷著:“你剛剛說過什麽?啊?我是你親媽!你騙誰也不能騙我?兔崽子!你不是說外面再沒別人了嗎!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又出來一個!不對!是出來兩個!”
啪!啪!啪!
“疼!媽!啊!別打了!我知錯啦!”
“知錯個屁!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小王八蛋!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
任昊不敢還手,只能可憐巴巴地趴在那裡,讓卓語琴打屁股解恨。如果真是十七八歲也罷了他原本可是活了二十五年的人,聽著卓語琴破口大罵,任昊臉挺紅,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外面那麽多人聽著屋裡的動靜自己這回是甭活了。
半晌過後。
卓語琴把笤帚疙瘩往床頭一扔,呼呼喘著氣。任昊回頭看了一眼嗽了咳嗽,慢慢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地坐起來待母親訓話。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說一句瞎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問你!顧老師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你的?”
任昊重重點頭:“是……”
卓語琴吸了口氣:“那她懷孕的時候,離婚了沒有?“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孩子是你的?啊?”
任昊臉上紅撲撲的:“哎呀正是我的就對了。”
“蠢貨!你知道個屁啊!”卓語琴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現在什麽人沒有?她既然能跟她丈夫離婚!那她以後也能跟你斷絕來往!沒憑沒據的!你怎那麽肯定孩子是你的?笨蛋!別是讓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如果在以前,這種想法絕對不會出現在卓語琴腦子裡,畢竟她家一窮二白,沒什麽好圖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任
都有百萬入帳,別人不眼紅才怪呢!
任昊砸了砸嘴巴,支支吾吾道:“咳咳,孩子真是我的,嗯,我跟悅言那個啥的時候,她還是那啥呢,而且吧,她前夫性取向有嚴重問題,是那個啥,所以,就那個啥了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個屁!”卓語琴沒好氣地給了他後腦杓一下:“什麽那個啥那個啥的!給我說清楚嘍!別跟那磨磨唧唧的!”任昊紅著臉趴在卓語琴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卓語琴眉頭略微一松,狐地看看兒子:“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您還不信我嗎?”
“信你?你還真好意思說!”
任昊乾笑了兩,瞅得卓語琴氣消了一些,他趕緊對外面喊道:“爸,您進來一下。”他當然知道,此時要商量正事了,所以,就把任學昱叫了進來,也防止老媽再打自己屁股。
任學昱黑著臉進了屋,關,與卓語琴坐在一起。
任昊不好思地清了清嗓子:“您看,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啥,合著您倆不能讓悅言把孩子打了吧?可都七個月了!”
一提孩子,任學昱就一陣氣,剛要指著鼻子開罵,卓語琴就擺手攔住了丈夫:“要整治他以後再說!先說說這事兒怎辦!”
任昊搶著道:“還能怎辦啊?那可是咱家的孩子!咳咳,要我說吧,您倆先把我女兒認了,其他的以後再說,怎樣?”
“不怎樣!”卓語咬牙切齒:“你以為她跟綺蓉一樣呢?綺蓉爸媽都去世了,就算她想跟著你胡鬧,也沒人能管得了她,可晚秋和顧老師呢!她倆都有父母有親戚!先不說晚秋她父母知道了綺蓉和顧老師的事兒會怎麽樣!如果顧老師的爸媽知道了,你以為事情還能善了嗎?早晚亂了套!”
任學昱哼了一聲:“你就給我惹事兒吧!顧老師爸媽什麽意思?”
“哦,她父母倆還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呢,暫時沒啥事。”
“暫時?你也知道是暫時啊!等孩子生出來!要是不穿幫才怪呢!你啊你!有個晚秋還不夠!怎麽弄出來這麽多人!胡鬧!胡鬧嘛!”任學昱都快被他給氣死了。
一家三口商量了好一會兒,也沒統一意見。最後,卓語琴決定先跟顧悅言好好談一談再說。任昊出屋去叫了顧悅言進來,他自己則是忐忑地出了屋,看著沙發上默然不語的范綺蓉,任昊挨著她坐了下:“蓉姨,晚秋呢?”
范綺蓉淡淡看他一眼:“她說今兒個住我那兒,拿了鑰匙,去我家睡覺了。
”
任昊噢了一聲,沒話找話地跟蓉姨聊了起來。不過,范綺蓉卻沒問他顧悅言的事兒,大概,她是早就知道了吧。
當天晚上。
顧悅言沒回蓉姨家,而是跟卓語琴一個床在大屋睡下了。任學昱佔了兒子的窩,任昊則是跟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
堪堪洗漱完畢的任昊就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夏晚秋不見了。
消息是范綺蓉帶來的,據她說,早上一睜眼,家裡就沒了夏晚秋的身影,打了她的手機和家裡電話,也有人接。
任昊急急打了好幾個電話,得出的結論跟蓉姨一樣。
她能去哪?
任昊左思右想下,還是硬著頭皮給劉素芬家打了電話,“喂,伯母嗎,是我,任昊。”
接電話的正是劉素芬,不過聽到任昊的聲音,那頭明顯停頓了一下:“有事嗎?”
“沒啥大事兒,嗯,晚秋早上好像出門了,手機也沒開,她是去您那了嗎?”
“晚秋她……”那邊兒劉素芬剛說完這幾個字,一個威嚴的女聲就與劉素芬的嗓音重疊在一起:“說我不在!”
劉素芬皺皺眉:“小昊, 你跟晚秋吵架了?”
“咳咳,差不多吧,那個,伯母,您千萬留住晚秋,我吃完早飯就過去您家。”
“嗯,知道了。”
掛下電話,任昊把夏晚秋跑回娘家的事兒跟卓語琴她們說了一聲,然後就想去餐桌前抓個麵包趕緊吃完,誰知道,卓語琴聞言,立刻凶巴巴往前踢了一腳,拖鞋從腳上甩出,正好落到任昊的後背:“吃?你還吃個屁啊!我告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晚秋給我帶回來!你以後也甭回這個家了!”
“等我先塞口麵包啊……”
“你信不信我把拖鞋塞你嘴裡!?”
“呃,我去還不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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