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朝如青絲暮成雪

　　教完了寧孜嫣早已準備好的歌曲，秦楓便是去了李麗質兄妹倆的包間。

　　或許是因為小家夥還沒有消氣，沒有多少時間秦楓便是被趕了出來，讓他有些無奈的回到了程咬金四人的包間中。

　　有了辣椒這特殊調料的加入，雖然仍是酒樓中最普通不過的菜肴，但秦楓的食為天卻徹底刺激了眾人的味蕾。

　　酒足飯飽，程咬金打趣的問道，“秦小子，今日你酒樓開張了，怎麽也要弄些余興節目，看你小子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又有什麽大動作。”

　　“大動作自然是要有的，出奇製勝單單靠味道可不行，我要讓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忘不掉食為天的名字。”秦楓笑著說道。

　　“哦?那到底是何大動作，今日我三人可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你秦楓出招必然是讓人驚訝的奇招。”寧中則頗有興趣的說道。

　　這些日子，他也是通過自己的女兒知道，秦楓不僅是絕世猛將，此曲一道更是精通，甚至前幾日流傳甚廣的殺人歌，更是讓他沉寂了多年的熱血重新燃燒了起來。

　　當然寧中則並不知道，秦楓的奇招，一大部分是和她女兒有關的，如果知道了，是否還有此時的笑容，那可就難說了。

　　“既然如此，三位老哥，不若現在就看看我帶來的驚喜吧，伴晚也來了，是時候揭開神秘的面紗了。”秦楓笑著對三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對著寧孜嫣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寧孜嫣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秦楓方才告訴過她，女人也可以擁有流芳千古的資格，人生來就是平等的，男人才不比女人高貴些什麽。

　　要麽選擇做個平凡的他人婦，要麽選擇做一個流芳千古的奇女子。

　　同樣是女人，她寧孜嫣並不比別人來的差，她相信秦楓，也相信自己這個名字不會在史書中寥寥數筆，她要成為一個流芳千古的奇女子。

　　接下來的機會是秦楓給她的，無論如何都要用最好的狀態去把握住這個機會。

　　走出了包間，寧中則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是應該和他們一起，在樓道裡的桌子旁落座嘛，怎麽女兒反倒是走向了那處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的閣樓，難不成是秦楓小子特意關照他女兒而特意安排的。

　　“秦小子，我女兒是要做什麽?”寧中則不解的向著身邊的秦楓問道，心如發絲的他，自然能夠想到自己女兒的舉動，必然和身邊的秦楓有關。

　　“寧大人，待會你就知道了，你女兒注定不會平凡下去，我去請其他人，你是一個好父親，你將來會為你的女兒感到自豪的。”秦楓微微一笑，便是向著其他兩個包間走去。

　　我女兒本就不平凡，我一直為她感到自豪，寧中則剛想回秦楓一句，沒想到這小子便是不再理會他，頗有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眼見寧中則這家夥也吃癟了，程咬金和秦瓊也不禁躲在一邊偷笑。

　　任你寧中則狡智多如狐，也是要被秦楓幾句話玩弄於鼓掌之間，人家就是什麽人都不怵，你能拿他怎麽辦。

　　動手?那也要寧中則能夠打的過秦楓才行。

　　待到三個包間的人，齊聚到了走廊安排好的桌子邊，秦楓也是清一清嗓音，走到了寧孜嫣所在的特意設計的小閣樓上。

　　“咳咳，看大家的表情，想來對我食為天今日的食物多為滿意。飯飽之後，總是要有些余興節目，今日本酒樓有幸請到了冠絕長安，舞姿絕美的寧孜嫣小姐，本人想將這個展示的機會，交給寧孜嫣小姐，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

　　秦楓的話語，瞬間引爆了樓下那一群儒生貴商。

　　寧孜嫣之名長安城內不知曉的實在太少，而只要是男人，就沒有幾個不將寧孜嫣當作最完美的女人。

　　“大哥，那寧孜嫣真的有那麽好不成，為什麽下面那些人興奮成那樣了。”李麗質嘟著小嘴，有些不滿的問道。

　　李承乾使勁的搖了搖頭，違背著自己的良心說道，“在我心中，寧孜嫣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等到我們小長樂長大了，一定要超越她的，你那秦楓哥哥的眼光一定會一直留在小長樂身上的。”

　　還要長大以後嗎?李麗質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了起來。

　　李承乾則是偷偷摸了摸額上的汗水，若是方才的回答讓李麗質不滿意了，保不準今日母后那裡就會出現一個告狀的小丫頭。

　　今日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的小丫頭，對秦楓的感覺並不是那麽簡單，反倒是像有了一種強烈的依賴，這種依賴對他這個哥哥都未曾有過。

　　如果不是有了長孫衝，李承乾還是很樂意秦楓成為他妹夫的，至少那個時候，秦楓再想拒絕教他武藝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這小子，想死不成。”別人是興奮，寧中則作為父親，則是怒氣快要達到了零界點，秦楓的話語已然讓他欲要拍案而起。

　　虧他還放心的將女兒交給了這小子，沒想成這沒有幾天的時間，秦楓居然當著他這個父親的面，讓自家女兒自降身價，為這些凡夫俗子起舞。

　　那是他千牛衛中郎將，大唐正四品大員的女兒，怎麽能與青樓女子一般輕佻。

　　“寧老弟，莫要生氣，秦小子這麽做，說不得有他的原因，咱們還是等他過來了，再問問吧。”程咬金一把按住準備暴起的寧中則。

　　倒不是程咬金充分相信秦楓的人品，只是聽過寧孜嫣舞姿的他，也來了興趣，這為秦楓開脫的舉動，多半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作祟。

　　“好，今日我給程老哥一個面子，若是待會這小子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那麽待會可不要怪我腰間寶劍的無情了。”寧中則面色陰沉的說道。

　　胡鬧啊，一邊觀察到寧中則色變的杜如晦也不禁搖了搖頭，秦楓這一招絕對是一步死棋，怕是寧中則這層關系以後就要丟了。

　　不過在杜如晦眼中，寧中則這些武將的關系丟了也就丟了，並沒有什麽可惋惜的，秦楓這樣的人才，加入文官一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秦楓作為伴奏，並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舉動，引起了許多不同的心思，輕輕撥弄了幾下手中的琵琶，等到樓下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才迅速進入狀態，準備開始正常的演奏。

　　要開始了，老師你可以要讓世人見識一下你那不凡的音樂理解，完美的不僅僅可以用詩詞歌賦詮釋，你的音樂同樣可以。

　　隨著前奏的響起，杜荷目光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崇拜，認真的等待著秦楓二人的表演，如果可以，他是多麽想離開自家父親的身邊，與秦楓一起登上那閣樓，隻為拿起那男人很少拿起的琵琶。

　　“喲，秦小子還真是多才多藝，居然連娘們玩的東西都能玩的這麽好，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是他不會的，嘖嘖，奇了，真是奇了。”程咬金饒有興致的打趣道。

　　“仔細聽，勿擾。”秦瓊面色一板，訓斥了程咬金一句。

　　單單是這前奏，便讓秦瓊起了細心聽賞的意思，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己耳邊嗡嗡吵個不停。

　　另一邊寧中則見秦楓自降身份，玩起了琵琶，面色也好上了幾分，但那俊臉依然是黑的嚇人，好似有人欠了他幾萬錢一般。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寧孜嫣檀口微張，輕柔宛轉的歌聲如潺潺溪水，靜靜流過所有人心中。

　　充滿詩意，卻又不合韻律，直白中卻又似乎在訴說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如同歌詞所唱一般眾人都醉在了這紅塵歲月之中。

　　寧中則黑沉的面色漸漸變成了柔情的思念，記憶中那溫柔的可人兒，再次浮現在眼前，歲月如梭，女兒以出落的大方，心中摯愛卻隻留下了無限的思念。

　　一曲唱罷，原本應該火爆的酒樓，一時間卻是鴉雀無聲，沒有人願意打破這一刻的沉默，更有甚者眼角不自覺滑落了一行清淚。

　　最美的歌曲，是能夠直擊人心的歌曲，秦楓和寧孜嫣的完美演繹，顯然讓這些人感同身受。

　　很多人心中都住著那麽一個人，想忘又忘不掉。

　　“你成功了，朝如青絲暮成雪，這首歌感動了很多人，是你的成功。”秦楓放下琵琶，輕聲對著身邊的寧孜嫣說道。

　　寧孜嫣搖了搖頭，搖著嘴唇說道，“這不是我的成功，而是我們的成功，沒有你這一首《發如雪》完美的詞曲，又有何人會為我而感動。”

　　秦楓淡淡一笑，寧孜嫣的倔強讓他有些可愛，只是這時候並不是此話題的時候，還是讓眾人去珍惜這不多的感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