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份旨意乃是頒給嚴鴻,給他招安山東諸路匪寇之權。凡山東諸路盜賊,皆可予以招安,並保舉官職。
第二份聖旨,則是曉諭山東都指揮使高延宗,令其服從嚴鴻調遣節製。準嚴鴻調撥山東各地官兵,專剿匪之事。
至於第三份聖旨更是乖乖不得了,直接授權嚴鴻遇危難時,可持此旨意調動薊遼邊軍以為臂助,無須請示天子。著令薊遼都督王忬見聖旨後,務必聽令行事,不得推辭。
所謂招安,通常即是要求一方解散武裝,然後朝廷不追究前罪,但想要當官,基本是不怎麽可能。招安聖旨的值錢處,就在於給了嚴鴻招安權和保舉權。想來也是皇帝知道,嚴鴻要面對的是山東諸路響馬賊寇,有了這三道聖旨,就是一手胡蘿卜,一手狼牙棒,山東響馬就算再狠,也只有任嚴鴻拿捏的份。
嚴鴻看著這聖旨,心裡不由大生暖意。天恩浩蕩,聖眷優隆,莫過於此。人心全是肉長的,天子如此厚待,嚴鴻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這次山東之行,也要做一番事業出來,報答君恩浩蕩。想來只要自己簡在帝心,就算做了些什麽於家族不利的事,爺爺那也能睜一眼閉一眼吧。
若是嚴世蕃在此,倒是能一眼看出,這分明是帝王心術,皇帝權謀,在測試嚴鴻的為臣之道。別看這三份聖旨寫的好,給了嚴鴻天大的權力。可如果嚴鴻當真據此胡作非為,甚至真是直接擅自調動邊軍剿匪,那皇帝也就意識到。這是個狼羔子。稍微得志後便要囂張跋扈。目無君父之臣,萬難重用,說不定連嚴家都要受牽連。只是這聖旨牽扯到招安響馬,嚴鴻卻是不想讓家裡知道,自然隱瞞下不說。
到了掌燈時分,嚴鴻在自家別院吃過晚飯,忽然想起早上和寶蟾之約,便笑對胡晚娘主仆道:“今夜。呃,我在書房有些事。”
胡晚娘的臉上頓時刷地結了一層冰霜。她又如何不知昨夜嚴鴻書房中的勾當?只是想不到,寶蟾居然如此不知廉恥,還沒任何名分呢,就再一再二地勾引自家相公。而自家這個相公,居然一點不掩蓋地順其所願。
可是,自己雖然有大婦的名分,面對這老太夫人屋裡的紅人,又被對方拿捏了把柄,原本設想的威風竟是一點不能抖出來。想到這裡。不禁渾身顫抖。而邊上的墜兒,早已是兩眼含淚了。
嚴鴻看這一對美人的模樣。也不禁微感歉疚。然而硬要說起來,自家這段時間,卻是愧對寶蟾多些。他勉強笑道:“你一萬年也是我娘子,別有的沒的,想那不相乾的。”說著,上前抱了抱胡晚娘。胡晚娘被丈夫一抱,再也忍不住,眼淚開閘般滾出來,抽抽噎噎道:“相公,你想納多少個妾,妾身都由得你。只是,萬不可拋棄妾身。”
嚴鴻輕撫她的背脊道:“不會不會,你多想了。娘子,為夫我貪財好色,這毛病是沒改的了。但天地良心,不會虧待你的。”
待得片刻後,胡晚娘哭聲稍停,嚴鴻又拍拍墜兒的肩膀:“墜兒,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說罷出了臥房,往書房去。
進了書房,卻見寶蟾已經到了。見嚴鴻進來,趕緊跪下道:“大爺,寶蟾來了。昨夜做下的錯事,聽憑大爺處罰。”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這寶蟾與嚴鴻的往來是既屬婢又像偷,平添了幾分刺激。寶蟾身材高挑豐盈,正是嚴鴻所喜歡的類型,性子上又對嚴鴻百依百順。嚴鴻見這位寶蟾姐乖乖跪在地上,禁不住一股邪念起來,先前愧對胡晚娘的一點心情早飛到九霄雲外了。
他用一個手指頭輕佻地勾著寶蟾的下巴道:“寶蟾姐,你也知道昨夜做下的好大錯事,現在晚娘還在哭呢。說說看,我該怎麽罰你才當啊?”
寶蟾低眉含笑道:“是,奴婢得罪少奶奶,罪不可恕,大爺要如何處置奴婢,奴婢都無怨言。就是……就是大爺把以前對付少奶奶的那些手段拿出來,奴婢也甘心領受。”
嚴鴻心頭一跳,這話聽著像是在主動求虐啊?莫非這位後宅的一姐,骨子裡卻是個小m?想到此,一股惡趣味充滿頭腦胸腹。他屈下身子,一手撫摸寶蟾的頭髮,在她耳邊輕聲道:“寶蟾姐,那些手段厲害得緊,可沒那麽好領受的哦。”
寶蟾臉上一紅,低聲道:“是,只要大爺高興,便是把奴婢再怎麽折磨,奴婢也是高興的。”
嚴鴻臉色一變,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本大爺就不客氣了!”站起身來,又往臥房而去。
晚娘和墜兒正在臥房裡相對抹淚,忽然門被推開,嚴鴻進來。兩人都是一驚:“相公?”“姑爺?”卻看嚴鴻尷尬地笑笑,低頭去櫃子裡,把那一箱子物件給搬了出來。晚娘更是又驚又懼:“相公,你要作甚?”
嚴鴻咳嗽一聲,故意做出一副凶惡嘴臉道:“哼,那人太不懂規矩,本大爺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他說得凶惡,晚娘卻是一陣氣苦,竟然道:“相……相公,那些物件本是你給妾身準備的,怎能去用在別人身上?”
嚴鴻也沒想到,晚娘過去對這個折磨虐待的調調,素來是厭惡到極致啊,怎麽今兒連這些都要喝醋了?他忙道:“娘子休再說這事。過去為夫不好,違了娘子的心意,將你折磨。為夫有言在先,從此再不會這樣欺負你了。娘子你放心吧。”說著話,早已一溜煙跑出門去了。丟下晚娘主仆,在臥房中繼續傷春悲秋。
嚴鴻拿了物件,進得書房,見寶蟾依然低頭跪在地上,卻連姿勢都沒挪一挪。此刻他滿心欲念,哪裡還顧得許多。當即淫笑道:“寶蟾姐,你自己做下的錯事,隻得自己領受了。”一邊說,一邊將房門閂好。
寶蟾早已紅霞滿臉,用蚊子般的聲音道:“是……但憑大爺責罰。”
臥房內,晚娘和墜兒坐立不安,時而抱著哭一陣,想象著書房內必然上演著種種不堪情景。墜兒跺腳道:“這寶蟾姐平素裡看著端莊,不想竟是個如此n////蕩無恥的女人!少爺那些禽獸不如的法子,虧她還這麽如魚得水的!”晚娘卻默然不言,只是用手巾抹著淚,心中不知是憤恨還是懊惱。
休管臥房裡恨天怨地,書房裡照樣春意盎然。寶蟾在執掌後院時儼然女中令尹的氣派,此刻在嚴鴻手段下,卻是分外柔媚,逆來順受,而且各種花樣都依嚴鴻。隻把個嚴鴻弄的神魂顛倒,暗自誇讚寶蟾姐果真是個尤物,早就該收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兩人已是梅開二度。寶蟾一雙玉臂被吊在房梁上,素足踩著地上嚴鴻的外袍,正被嚴鴻摟抱著,嬌喘籲籲。嚴鴻也恣意將雙手在寶蟾身上遊走,感觸吹彈可破的肌膚,欣賞著寶蟾不時微蹙的眉目和低低的呻吟。
忽然卻聽寶蟾告饒道:“大爺,這錦衣衛的手段,實在厲害,奴婢我……我願招供啊。”
嚴鴻一愣,寶蟾姐也太主動了吧,居然還有劇情s?不過這事兒不用教。他獰笑一聲,雙手握住寶蟾酥胸,略一用力:“寶蟾姐,那就速速招來,免得皮肉吃苦!”
寶蟾一邊呻吟,一邊壓低聲道:“是,是。大爺,那要命的東西,老爺著實已經派人在搜尋,只是一時還沒找出來。大爺,如今奴婢已經是你的人了,有些話自然要跟你招認明白。為了大爺的好,那東西,若是沒有自然罷了,要是有,就趕快燒了,萬一被翻出來,可就要出大事。”
嚴鴻這下更是糊塗,什麽要命東西,什麽燒了?但他至少知道,寶蟾姐在很不正經的背景下,說著一件很正經的事。因此他手上松開力道,一邊還是用審問的口吻,問寶蟾到底怎麽回事。
寶蟾雖然人被吊著,此時卻是表情嚴肅,在嚴鴻耳邊,把這事情一一分說。嚴鴻才知,原來自從嚴府行刺之後,嚴世蕃不知從何處聽到消息,說嚴鴻手中有一本變天帳,裡面有嚴府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一說,嚴鴻頓時如雷轟頂。繼承的一部分被本體深深掩蓋的記憶,也漸漸透露些出來。
話說閆東來穿越後,通過繼承嚴鴻**記憶,也知道這嚴鴻未墜馬前,沒少替嚴家乾濕活,接觸過一些不能為人知道的事。作為三代長孫,這倒也完全正常。
只是不知道這恩養大少爺發了什麽瘋,居然去記了變天帳,這不是護身符,簡直是催命符。這事兒,在正牌嚴鴻的心中,大約也是最為諱莫如深的事情,埋葬在記憶深處,以至於自己在奪魂附體之後,對此事也只有一個很模糊的影子。
但是聽寶蟾一提,原本的記憶壁壘破開,他記起這帳本是真有的。上面記錄了嚴家所做的各種不法,與京官及地方官的交易,以及一些更加見不得人的交易明細。這份帳本上的東西要是見了光,當真是要引起一番驚天動地的變化。雖不至於說讓嚴府直接跌下雲端,卻也足以個敵對的派系提供極為優質的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