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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貴》第一百章 傷人
  “怎麽,你還嫌少?”王大力心中懊悔不已,心道,夏小洛啊,夏小洛,你這次失算了吧?人哪有不貪的?

  “不……我覺得太多了,你給我兩千就行了。”田盛文紅著臉說。

  “…………”王大力啞口無言,他愣住了,草泥馬的夏小洛,你真神了,料事如神啊,在世諸葛啊。

  “不,你這方子啊,值這個數字。”王大力極力掩飾心中的訝異,挺著肚子,顯得很大度地說。“您可以把那個藥方寫給我麽?”

  田盛文摸出一隻鋼筆,蘸了點墨水,筆走龍蛇地寫起來。

  王大力接過那昂貴的藥方,摸出五千塊扔給田盛文,然後奪門而出,落荒而逃,心道,這個田盛文太奇怪了,真是瘋子,那麽多年不要錢幫村名看病不說,這會給他錢他還嫌多!錢這東西怎麽能嫌多呢?

  他忽然有個念頭,要是自己給他三千,留下兩千,然後對夏小洛說自己已經花了五千,這也沒什麽憑證,自己豈不是落下了兩千塊錢外快?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而已。

  期中考試如期到來。同學們都緊張兮兮地等待考試的來臨,教室裡整天都是“嗡嗡”直響的背書聲,陳紅豆背書的聲音最為高亢,而且她背書的時候語速極其快速,一口氣能念個十多分鍾,到了最後憋得直翻白眼,大有撒手人寰之勢。夏小洛一看她背書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好笑。

  而她的同桌何詩韻永遠的那麽波瀾不驚,拿著課本臉上如一池平靜的秋水一般,一點表情沒有地默不出聲地看著。

  校園廣播又想起教導主任王運堂的“綿羊音”——“這個同學們啊,期中考試到了,同學們千萬不要作弊,作弊的人啊,要明白,這是不道德的行為……最近食堂裡揭饅頭皮的現象,扔饅頭的現象又有抬頭之勢啊……毛太祖說過,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半絲半縷當思來之不易,一粥一飯恆念物力維艱……”

  他每念一段,同學們就哈哈大笑一陣,在“綿羊音”的渲染下,校園裡緊張的氣氛多了一點喜劇色彩……

  這個時候,夏小洛也把高二上學期的課程預習完了,但是學習效果卻尚未可知。

  於是,他產生一個想法,他來到辦公室找到楊景初道:“楊老師,我有個想法,您看可行不?”

  楊景初已經把當天的作業批改完了,手上沾了一些紅色墨水,在翻看著經濟學專業書籍,他從書堆中抬起頭來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道:“說說看。”

  “我想參加高二的其中考試……”夏小洛認真地說。

  可是,這句認真的話對於別人來說只是一句天大的笑話,高二1班的班主任陳冬笑了起來,雖然很不明顯,但是夏小洛明顯能感覺出他那眼角的笑意並不是欣賞和和善而是——嘲笑。

  陳冬用貌似語重心長的語氣說:“你就是那個叫夏小洛的學生吧?”

  夏小洛對他厭惡之極,但是,依然保持淡然的微笑,道:“我就是。”

  “高中的課業很重的,要循序漸進,打好基礎,不然,就會欲速則不達。我可以想象你肯定是在學習高一課業之余的時候開始學習高二的課程了,可是,這樣的效果並不好。”

  他索性端著一個裝滿茶葉水的罐頭瓶——這在90年代初很流行地被當成了茶杯,踱到楊景初的辦公桌旁,一屁股坐在楊景初的辦公桌上,吐沫飛濺地大放厥詞,道:“你知道不?三年前,有個學生是他們那一屆的初中升高中考試的全縣第一名。她在高一的時候,就開始學習高二的課程,最後怎麽滴?她最後忍受不了巨大的學習壓力,自殺了!”

  對於這件事,洛水縣的老師都無人不知,可是都諱莫如深,誰也不願意多談,畢竟,這件事無論對學生對家長還是對老師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

  當年那個女生出身貧苦,學習很刻苦,天賦也高,她想以兩年的時間完成高中學業,少花點錢,借以減輕家裡的壓力,不料最後學業壓力過大,體力和智力都吃不消,跳樓自殺而死。

  聽到提到這件事,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們都默然不語,緊張地看著楊景初的反應。

  陳冬果然像所有老師擔心的那樣說出下面的這些話——“我記得當時我和楊景初老師一個教他語文,一個教他數學,當時我們所有的任課老師都希望製止她這種行為,只有楊景初支持她鼓勵她吧?”他語氣輕蔑地揶揄道。

  這件事也是楊景初內心深處一塊大大的傷痛,一段永遠不想再去回頭審視的過往,今天又被陳冬提出來,他感覺到難以忍受的屈辱和憤怒,他捏著書頁和鋼筆的指節微微發白。

  陳冬和楊景初一起進入洛水縣第一高中教學的,但是,他的教學成績卻遠不如楊景初,甚至女朋友都沒有楊景初漂亮,楊景初淵博的知識,超越時代的視野更是他不具備的。

  因此,凡是有機會諷刺傷害楊景初的話,他一定不放過。

  但是,這種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行為未免太卑鄙了,就是很多不相乾的老師也都聽不進去了,紛紛撇嘴,可是他正吐沫橫飛地講到興奮處,絲毫沒有想停下的意思。

  他繼續道:“楊景初,小心夏小洛成為我校有史以來第二跳樓自殺的學生!”

  “哢嚓”一聲,楊景初手中的鋼筆折斷為兩節,手心忽然刺痛,斷筆扎在手心裡,一片紅色濕潤了整個手掌,不知是墨水還是鮮血……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不一會就積累成了一片。

  陳冬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地說下去:“還有,夏小洛,我聽說你蠻喜歡打架的,你成績再好又能怎樣?別不自量力,盧南華和董家的勢力是你能惹的麽?我說楊老師啊,你別太嬌慣你的學生,成績好也不能慣著啊!慣著慣著成績就變爛了!”

  夏小洛忽然笑了,這鱉孫怎就像一隻聒噪的烏鴉一般沒玩沒了呢?老子太想削你了!

  看著陳冬在那裡喋喋不休,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那張大嘴仿佛在無聲地張張合合。

  他卻心思澄明,往向楊景初,他發覺楊景初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他一雙眼睛盯著辦公桌上的書本,顯然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怒意,但是那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關緊緊地咬在一起,全身因為極端的憤怒開始顫抖。

  夏小洛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楊景初就該出手了,而楊景初出手的話,肯定會被蘇絳唇整治!進而影響他的出國留學,歷史的軌跡可能就會被大幅度的改寫。

  唯一一個能製止楊景初出手的辦法就是——比楊景初更早的出手,而且出手的狠毒程度超過楊景初的預期。

  談起那個自殺的女生,楊景初心如刀絞,這是他永遠不願意回頭的過往,甚至超過了他被停職,被女友李娜拋棄的痛苦。

  他驀地抬起頭,一手指著陳冬的鼻子,一手攥緊了拳頭,道:“你丫的說夠沒有?”

  夏小洛忽然站起來,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坐在楊景初辦公桌上的陳冬才發現——呀,這小子怎麽這麽高?比我還高呢。

  他因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而愣住了,沒有發現夏小洛已經扯過身後的椅子。

  夏小洛一把扯起椅子,那時候複合材料的家具還很少見,椅子都是實木的,很笨重。

  但是,夏小洛毫不猶疑地摜在陳冬頭上,“哢嚓”一聲,實木椅子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所有人都驚呆了,好像做夢還沒醒來一樣的發著呆。

  在他們眼裡,夏小洛可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粗魯野蠻的事情?

  在眾人愣著還沒有行動的當兒,夏小洛抓住搖搖欲墜的陳冬的衣領,往前一拉,已經頭暈眼花的陳冬向夏小洛懷裡倒去,夏小洛乾淨利落地提起膝蓋,重重地頂向他的腹部。

  陳冬感覺肚子一陣讓他停止呼吸的疼痛,腸子仿佛被人用幾把尖刀切割攪動著一樣,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腰捂著肚子。

  夏小洛再次提膝蓋,這一次膝蓋重重地頂在他的額頭上,陳冬仰面摔倒,後腦杓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滿臉鮮血,一動不動。

  夏小洛心中叫苦,坑爹啊,楊老師,老子為了你小子可是要挨蘇絳唇和訓導主任王運堂的罵了。

  他拉過一把椅子,坦然坐下,語氣平靜得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道:“楊老師,剛剛講到哪裡了?我到底能不能參加高二的期中考試,我覺得提前鍛煉一樣對我有好處……”

  老師們足足呆立了三分鍾以後,這才有個膽大的老師叫了救護車,可是誰也沒有敢去報告給蘇絳唇。

  他們如同看魔鬼一樣的看著夏小洛正在人畜無害地對楊景初微笑著。

  片刻之後,校醫務室來了人,開始對陳冬進行急救。

  而蘇絳唇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她的高跟鞋急促地敲打著地面,人還沒到,怒斥聲先響了起來——“敢在辦公室打人?沒有王法了,今天無論是誰,一律開除!”

  她走進辦公室,夏小洛一動不動,楊景初卻神色緊張地站起來。

  她一看地上躺著陳冬腦袋還在汩汩地流著血,一張俏臉陰雲密布,直直地盯著楊景初道:“是你?”

  “不,是我!”夏小洛毫不畏懼地站起來,語氣平靜地道。

  楊景初頹然地坐下,發愁地揉著腦袋,心道,到了蘇絳唇手裡,還有你好果子吃?小洛啊,你太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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