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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貴》第七十三章 大勇者
  他們兩人趴在同一張床上的被窩裡用手電筒照著一本小說,楚秀菡有點著急地道:“死姚遙!你怎麽看那麽慢。”

  “哎呀,慌什麽慌啊!好書當然要慢慢品味。”

  姚遙是一個如同精靈一般的小女孩,身材高挑、勻稱,如同一顆亭亭玉立的小樹,充滿生機與活力。

  “我好著急下面的情節啊……你怎麽不看快一點!”楚秀菡抱怨道,然後手不老實地摸向女友的胸脯。“胸怎麽這麽大了?”

  “流氓,不要佔老娘便宜。”姚遙嗔怒道,那摸樣仿佛她面對的是一個色狼。“唉,悶死了。”

  姚遙看完一章,翻開被子深吸了一口氣。

  女生寢室特有的香味傳入鼻息。

  驀地看見外面兩個奔跑著的男生,笑嘻嘻地道:“外面有兩個男生唉,個子還挺高的……”

  恰巧他們迎著女生寢室的方向跑過路燈,讓五樓的姚遙看得清清楚楚,她由衷地讚道:“啊……他好像跑了蠻久了,真有毅力。”

  楚秀菡看著她的美麗的眼睛和提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忽然心如撞鹿,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姚遙的嘴唇。

  香甜的味道轉瞬即逝,姚遙愣了一下,推開她,然後翻身下床。

  楚秀菡也愣住了,為剛才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也為姚遙的反應。

  她趴在床邊,看著窗外奔跑著的二個男生,神色哀傷,她笑了一下,道:“那個是夏小洛了……高一的吧。”

  姚遙看著窗外,愣了神。

  夏小洛回到寢室,同寢室的幾個鳥人還沒有睡覺。

  新學期的第一個星期,就這樣平靜地過去。

  夏小洛並沒有放松學習,他知道未來是知識經濟時代,對於一個企業,只有依靠科學技術、科學管理、文化創意才會贏得超額利潤;對於一個人來說,沒有這些東西,肯定無法在這個社會立足。

  所以,他加倍努力地學習著,除此之外,早晚上跑步、練拳一如既往地默默堅持,按照夏擎天的傳授,刻苦練習。

  他相信這堅持就如同吐絲的蠶蛹一樣,把自己束縛起來,把自己束縛進蠶繭裡,直到最後一刻,卻破繭成蝶。

  早晨五點半的時候,他已經拿著一本英語單詞本在操場上等待著同學們,大家還以為他只是早一點來而已。

  其實他已經跑了五千米,汗水已經將他的衣服濕透,好在和他同桌的是不拘小節的田鳳才,不然,不被他的汗味惡心死。

  而他的馬步功夫能牢牢地扎半個小時了,上課的時候,他經常把凳子悄悄撤掉,在別人眼裡還以為他在正襟危坐地聽課,只有田鳳才在無意中發現了一次,他像看魔鬼一樣地看著他,道:“草。”

  當掌開磚的功夫他不能經常練,不然被別的同學撞見,還被這些學生當成怪物?

  他只是在上課的時候練習一下硬氣功的氣息功法,他現在雖然不能做到單掌開磚,但是用掌劈磚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麽疼了。

  周末,夏小洛如同往日一樣騎車回家,夏近東正坐在嶄新的沙發上看書,而原來一個醜陋的五鬥櫥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在當時頗為流行的美菱阿爾卡特冰箱。

  一看兒子回來,夏近東道:“兒子,新學校新環境新同學感覺怎樣?”

  夏小洛淡然地道:“就那樣唄,班主任是楊景初。”

  “嘿,這小子!你怎那麽暮氣沉沉,好像對周圍的變化都無動於衷。”夏近東把書扔到旁邊,正經打量著兒子。

  夏小洛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心道,誰讓灑家是重生過來的?老衲也沒什麽辦法。

  夏近東一拍兒子腦袋,道:“走,出去吃城南酒家。”

  “哎呀,老爸,我的待遇提高了呀。我一回來你就帶我去吃飯,還那麽奢侈地去城南酒家吃。”

  夏小洛想起城南酒家的美食一躍而起。

  “你別自作多情了,是何京生請我,不是我請你,你就一蹭飯的。”

  夏近東笑嘻嘻地看著兒子。

  沒有叫“何縣長”而叫何京生,看來這倆人感情不一般。

  夏小洛問道:“老爸,你和何京生相處的怎樣?”

  “還好,周末一起釣魚、寫字。”

  父子二人到了“城南酒家”這在洛水縣僅次於隸屬於縣政府的洛水賓館的酒店,腰裡掛著BP機的老板連忙滿臉堆歡地把二人送到二樓一個乾淨雅致的包廂。

  何詩韻和何母顧英和夏小洛的母親許小曼正在聊著什麽事情,顧英儀態雍容,衣著華貴,但是臉色有幾分不悅。

  菜還沒上,作為一縣之長的大忙人何京生還沒有來。

  看到夏小洛進來,顧英以讚賞的眼神看著他,偏過頭對許小曼讚揚道:“瞧你兒子,都成大小夥子了。”

  原來經過一個暑假,夏小洛的身高又長高許多。夏家夫婦經常看到他,感覺倒不明顯,而顧英只在7月份見過一次,兩個月沒有見,他的身高變化竟然可以看得出來。

  此時,兩家六口人已經到了五位,只有今天的主角何京生還姍姍來遲。

  五人吃著酒店準備的瓜子、水果聊著天。

  談話之間得知,何京生去新陽市開會尚未回到洛水縣,此時還在路上,就快要到了

  何京生一進門看見臉上貼著紗布的何詩韻,他的臉色變了一下。

  原來這幾天何京生一直新陽市開會,還是第一次遇到何詩韻,他關切地問道:“詩韻,你的臉怎麽了?”

  本來一直滿是笑意的顧英臉上忽然出現一股寒意,她冷冷地道:“董九星的弟弟做的好事!”

  接著她簡要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還不忘誇讚了幾句夏小洛為何詩韻出頭。

  何京生臉色越聽越陰沉,簡直可以擰出水來。

  他眼中的仇恨如同一道閃電一樣一閃而過,但是旋即消失。

  夏小洛不禁有點敬佩這位位於洛水縣權利榜上第二位的人物的涵養功夫。

  以他的身份,自己主動裝低調可以,但是心裡也容不得任何人太歲爺頭上動土吧。

  蘇軾在《留侯論》中這樣讚歎張良: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張良青年時,面對秦王暴政,曾求力士以鐵椎狙擊秦始皇於博浪沙,這是“不忍忿之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於一擊之間”。

  而後來受兵書於黃石老人,並數經老人“倨傲鮮腆而深折之”,使張良“忍小忿而就大謀”,終於思想上成熟起來,完成了擊敗項羽的大業,這方可謂之“大勇者”。

  由此可見,大勇者的風度雖各有不同,但他們正是由於志向高遠,方能臨事不驚,雖於生死之間,仍能慷慨從容,舉重若輕,鎮靜自若。

  夏小洛早就聽說,坊間盛傳“東院”、“西院”不和,東院者縣政府大院也,西院者縣委大院也。

  大風起於清平之末,很多最後巨大的裂痕都是當初一些小芥蒂撐開的。

  在整個洛水縣廣大幹部對兩位領導的評價涇渭分明。

  何京生修養高,講正氣,政治抱負甚為遠大,鐵了心要往上爬,想乾出一番大事業。

  而盧軍超年齡要大一些,五十歲了,在幹部年輕化、知識化的大背景下,他已經很難有再跳一級的機會。

  在光鮮的外表下,他的內心是焦躁與彷徨,因此他在牢牢把持著洛水縣權力榜的同時,一種末日狂歡般的感覺,他對一切都是貪婪的,女人、金錢、甚至是食物和酒。

  但是盧軍超並不是不做事,相反的,他很在意洛水縣的經濟發展和公共建設。

  人性就是這麽複雜。

  兩個性格有點相似,都是一方霸主的角色,但是卻分配到同一個縣城,擔任一二把手,其後果是災難性的。

  盧軍超對何京生的壓製是不言而喻的,洛水縣兩位領導者縣委書記盧軍超和縣長何京生早貌合神離已經是坊間流傳已久的秘密。

  盧軍超和董九星的關系更是不言自明的。

  董九星所領導的所謂的億元村董集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造假村,這個村也是盧軍超樹立的典型。

  那時候華夏有幾個村莊作為集體經濟的典型被樹立起來了,以顯示社會主義經濟體制的優越性。禹作敏所在的大邱莊,吳仁寶所在的華西村,王宏斌所在的南街村,成為華夏集體經濟的代表。

  盧軍超的“最高目標”就是把董集樹立稱為一個標杆性的村辦集體經濟的樣板;“最低目標”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行宮和後路,一些報不了的條子,可以到董集去報銷,一些自己不好出面辦的事情,自然由董九星出面。

  當時,有記者采訪到盧軍超,說在他的轄區,怎麽有如此巨大的造假村明目張膽地存在著,這可是嚴重的違法事件,他嘿嘿一笑道:“什麽是法?我覺得現在讓這些貧窮的村民過上好日子就是最大的法!”

  這麽義正言辭理直氣壯的一句話竟然讓本來名聲不怎樣的他博得了一些好名聲。

  他還有個“盧氏理論”,他說,在商品經濟初期階段,農民一窮二白,沒有技術、資金、設備、技術,只能用造假等違法方式完成原始資本積累,等到原始資本積累完成後,自然會走上合法經營的道路。

  這個“盧氏理論”流傳甚廣。

  作為一個縣的最高長官,卻堅持一個這樣一個“造假有理”的觀點,在今天看來有點不可思議,可是在當時卻代表了一大批基層官員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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