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國之重器

　這幾天來，媒體、甚至一些香港本土的無良學者、經濟學家連篇累牘地攻擊撒旦和上帝之手，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似乎撒旦和上帝之手是十惡不赦罪人。

　普通民眾都明白的道理，這些學富五車的經濟學家反倒“不懂”了。

　林鳳城的口才絕佳，很擅長演講，這一下子就深入淺出地十分形象地展示了撒旦的積極意義，讓現場的很多媒體記者都很佩服。

　不過，這些媒體記者其中不少是收了五大家族紅包的，這些稿子不一定能報道的，想到這裡，他們又一陣黯然失色。

　“我相信，很多香港的學者，比如香港中文的張為瑩教授等等，都明白撒旦的積極意義，至於他們為何這麽說，我不負責任的推測，這裡面肯定涉及背後見不得人的交易。某些學者，就是已經過了河，還假裝在河裡摸石頭。無恥啊！”林鳳城拿起話筒又補充了一句。

　“好！”其中好幾個記者直接激動地鼓起掌來，站起身來紛紛叫好。

　於此同時，這些發布會上的報道，都被和夏小洛已經成為莫逆之交的邵氏tvb，和夏小洛控制的香港寶石電視台直播到千家萬戶，各大財經媒體也很快進行了轉播。

　現在，整個香港，乃至全球的財經媒體都把他們的鏡頭對準香港華策公司旗下王府酒店的這間大會議室。

　香港，美國，英國，日本，各大交易所的交易員，都在密切關注著一事件的進展。他們知道，楊景初博士在全球金融圈裡的學術地位意味著什麽，更明白作為高盛集團前高級合夥人的林鳳城的加盟意味著什麽。

　他們敏感地感覺到，香港金融圈要出現大幅動蕩，不知道多少人會葬身在這波詭雲譎的動蕩之中。

　“我是英國新聞集團旗下太陽報的財經記者墨菲斯凱瑞，我想請問，林鳳城先生和楊景初先生你們對於撒旦基金和上帝之手的未來如何規劃?前段時間，撒旦爆出研究性報告，劍指香港十大家族，進而他們的高管受到槍擊，請問，這兩件事有沒有關系?”一位金發碧眼的少女站起身來，微笑著問道。說完，她請身邊的助理幫她翻譯。

　林鳳城和楊景初知道這個問題是個陷阱。不待二人回答，蘇絳唇製止了那位女記者的助手的翻譯，她對著話筒道:“首先，作為撒旦和上帝之手的聯合顧問，我先回到第二個問題，就是槍擊案是否和十大家族有關系?首先，撒旦和上帝之手和香港十大家族屬於正常的金融競爭行為，撒旦和上帝之手的所有行為都合法合情合理，沒有任何違反港交所和香港金融相關法律規製的行為。其次，我們在這裡譴責危害香港治安，威脅市民安全的野蠻行徑。最後，這件案子是否和香港十大家族有關系，撒旦和上帝之手不會對此做任何評論，相信香港警方，會給我們一個很好的說法，也會做好香港的治安維護。”

　蘇絳唇微微一笑，道:“現在，請楊先生和林先生回答第一個問題，關於撒旦和上帝之手未來的發展方向。”

　“我們會堅持與那些坑害股民，盜竊上市公司的行徑抗爭到底！即使一分錢賺不到！即使不被世人理解！即使家破人亡！保護中小股民利益，維護健康的金融秩序，是我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學術尊嚴不容踐踏！”

　簡短而有力的話語，卻有著振聾發聵的聲音。

　這話雖然簡單，但是讓下面的記者無不為之動容。

　下面的記者愕然看著台上的眼圈發紅的楊景初，怎麽也想不到，本來不善言談的他，盡然會有這麽情緒化的表達。

　下面久久地沉默著，良久，掌聲如同潮水一樣的湧動。

　邵氏電視台的當家主持人林照雲再次站起身來，她哽咽了一下，竭力克制情緒，問道:“原諒我的失態，可是，楊教授，請問，您考慮過您所從事的工作的危險性麽?人身安全?”

　楊景初似乎淒慘地一笑，道:“我來香港，就沒準備過活著回美國去。”

　林鳳城一臉肅然地道:“我來詳細補充一下，我們這次來到香港，目的還是要完成王江和胡舒文沒有完成的事業！今天晚上，我們將在寶石電視台財經新聞裡，以及明天早上的蘋果日報裡，全文播放和刊登——”

　他頓了一頓，攥緊了拳頭:“關於鄭裕同家族、潘迪生家族、吳光正家族、王慧中家族操控上市公司的所有研究性報告！”

　“嘩！”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沸騰了！

　……

　美國，華盛頓，華爾街。

　高盛集團以藍色為主調的總部大樓裡，一個身材高大，眼神裡流露出陰鷙之色的男人端著一杯紅酒，默默無語地看著財經新聞。

　他就是現在高盛集團的總裁鮑爾森。這個在全球金融領域一言九鼎的人物，看著屏幕不斷閃動，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夏小洛的策略很高明，眼光也很獨到，這個人的智商，恐怕在全球沒有幾個人能超越了。這個人，恐怕會成為高盛集團在未來五十年的強勁對手。”

　他身邊的總裁秘書點了點頭，道:“鮑爾森先生，要不要我們現在也進場?”

　“當然。”鮑爾森眼神閃過一道貪婪的光芒。“金融如同手槍，而政治決定什麽時候扣動扳機。英國人不希望留給華夏一個完好無損的香港，可是，內地也不想接手一個太過於繁榮的香港。現在，雙方都希望香港蕭條。”他玩味地一笑道:“這是一個很巧妙的事情。”

　總裁秘書笑道:“而高盛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投資機會的。”

　“對。最關鍵的是，我們做空港股的話，符合商業邏輯，撒旦和上帝之手的獨立性研究報告，做得太扎實了。當然，也算是給夏小洛一個面子。”鮑爾森笑得意味深長。“聽說，他們華夏人做生意很講面子，但是，面子到底是什麽呢?”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心想，那也許就是所謂的互相幫助吧。揮了揮手，輕描淡寫地道:“啟動10億美元緊急投資基金，做空港股。”

　……

　內地，京城，京郊玫瑰花園。

　一間裝修簡樸而大氣的休息室裡，兩位老人靠在有了些念頭的藤椅上通過衛星接收器看著電視。

　“你看你孫子，長得和你一樣一樣的，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是奸商。”身材高大，穿著綠色榨蠶絲軍裝的曹平川指著電視上侃侃而談的林鳳城，看著身邊的林家家長林驚風一臉鄙視地道。

　“奸商?瞧你那損色！我孫子跟著夏小洛那小子他們一起，從英國鬼子那裡賺了五十億——美元！”林驚風穿著唐裝，一頭白發，但是卻梳理得一絲不亂，精神甚是矍鑠。聽曹平川又埋汰自己孫子，他不屑地道:“你一年軍費才多少?”

　“得了吧你。不還是跟著夏小洛吃屁喝尿，沒一點出息，你孫子和夏小洛在深圳股市鬥的時候，把那個華夏什麽狗屁經濟開發公司虧得底兒掉你怎麽不說了?不還是靠著夏小洛?夏小洛又是誰發現的呢?我孫子，我孫子曹偉業！”曹平川老爺子語速飛快，要是有點胡子的話，肯定吹起來了。

　“偉業啊?偉業是不錯！可是和你有啥關系啊?你丫除了會打仗還會什麽啊?”林驚風聲音高了八度，大著嗓門，等著眼睛道。

　門外的警衛員等了多時了，聽著兩位老爺子互相埋汰捂嘴淺笑，心說，外面都風傳這兩位老爺子鬥了一輩子，多麽不和，現在看來，兩人感情不是很好麽?

　看他倆吵個沒玩沒了，警衛員還是敲了敲門。

　裡面瞬間安靜了，片刻之後，傳來曹平川穩重而又威勢的聲音，道:“進來。”

　“兩位首長，門球場已經清理準備好了，你們可以去打球了。”警衛員走了進來，道。

　“哼！球場上見真章！”

　兩位老爺子都像高傲的公雞一般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互相擠了一下。結果還是林驚風老爺子搶佔了先機。

　“媽的，要是在戰場上，老子我一刺刀捅死你……”空曠的玫瑰莊園療養院回響著曹平川老爺子歹毒無比的詛咒。

　門球場上，球槌擊了一下球，曹平川拄著球槌，望了望藍藍的天空，有點無奈地道:“夏小洛，這小子，脾氣還真大，幾個月前我就讓浩暄那小子叫他過來玩玩了，可是，他始終不過來。”

　“嗯，我喜歡，對我胃口，人不耿介枉少年啊！都跟你這樣油頭滑腦就不好玩了。”林驚風用眼瞄著球運行的軌跡，一臉揶揄地道:“我那孫女林安純那丫頭啊，也提過他，哼，不行，我把他綁過來。”

　“素質，注意素質！虧你以前還是二機部部長，做到了部級幹部呢，說起話裡跟個土匪似的。”曹平川老爺子揶揄道。

　驀地，他的語氣變得肅然起來，一臉嚴謹地望著天邊飛過的一隻蒼鷹，道:“國之重器，怎敢無禮待之?我要把他請過來啊……”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