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心深處論,顧濤很欣賞金恩華,以個人的角度,還一度十分倚重,他對那個高小京反倒沒有好感,可是他必須和李書記保持高度的一致,如果不這樣做,以他的實力,屁股是坐不穩的,何況他還想進步呢。
顧濤吸著金恩華幫忙點上火的香煙,緩緩的問道:“小金,你應該知道高小京是什麽人吧?”金恩華點頭道:“顧省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高家的又不是王親國戚。”顧濤說道:“老高家的?你說得倒很輕巧,小金,你這樣一鬧,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嗎?”金恩華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倒沒想過,不過,逼急了的話,我把高小京那家夥扔進之江喂王八去。”顧濤嚇了一跳:“你把高小京也抓了?”金恩華微笑道:“當然了,總不能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吧。”顧濤凝重的問道:“我問你,是軍隊的人抓的?徐老爺子知道嗎?”金恩華搖頭道:“老爺子身體不好,我沒敢告訴他,要是讓他知道了,湖城市怕是雞犬不寧了。”顧濤松了一口氣:“抓了幾個人?”金恩華說道:“顧省長您放心,我隻抓了五個,高小京和那兩個凶手,還有兩個循私枉法的警察,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濫殺無辜。”
顧濤沉吟著說道:“小金,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給我一個面子,咱們坐下來慢慢商量。”金恩華說道:“領導,我也想這樣啊,可沒人給我這個機會嘛。”顧濤拍拍金恩華的膝蓋道:“現在還來得及嘛。”金恩華斷然說道:“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濤微笑著問:“你準備怎麽辦?”金恩華淡淡的說道:“要麽公開一切,再看你們怎麽處理,要麽依法辦事,要麽同歸於盡。”顧濤說道:“高小京的父親,可是李書記的救命恩人呀。”金恩華道:“顧省長,您可以作證,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是李書記的救命恩人吧。”顧濤苦笑著說道:“這倒是不假,絕對的貨真價實。”
金恩華真誠的說道:“顧省長,您對我應該是了解的,我自認也是做事有底線的,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人方便自己也能方便,但是,高小京這次可不是玩玩的,他的行為可是衝著我的性命來的,如果我不是學過幾手,恐怕現在早就躺在醫院的太平間了,就衝這一點,我怎麽對付他也不過份。”
顧濤頻頻的點頭,臉上是一片肅然,“小金,你說得對,公安局私下放走兩個行凶歹徒,更是無法容忍的。”
金恩華繼續說道:“顧省長,我知道這事不能怪您,因為據我所知,郭林偉和高小京私下裡來往密切,是郭林偉為了討好高小京,才做出了釋放行凶歹徒的決定,所以,您就不必關心郭林偉了,他的行為是黨紀國法所不能容忍的,高小京是無法無天,哼,郭林偉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顧濤心裡一寒,金恩華那張剛毅冷酷的臉上,有太多神秘的東西,他可不敢造次,誰知道他的背後又有什麽人站著呢,“我明白了,小金,你先在這裡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顧濤說完,擺了擺手,獨自一個人下得樓來,重又進了休息室坐下,想了好久,終於拿起了電話。
“李書記,我顧濤,我剛剛金恩華談過了。”
李清明淡淡的說道:“哦,談得怎麽樣?”
顧濤說道:“和我們估計的一樣麽,何況郭林偉那小子,竟然放了那兩個歹徒,臭小子這回是吃了枰砣,鐵了心了。”
“是嗎?這個郭林偉搞什麽名堂,老顧啊,高家到了高小京這一代,就只有他這麽一根獨苗,真要毀在湖城,我是再也難進老領導的家門嘍,對了,臭小子的態度怎麽樣?這小子好像不是會趕盡殺絕的人嘛。”
顧濤苦笑著說道:“領導,我正要向你匯報呢,臭小子的樣子是有恃無恐,象變了個人似的,我懷疑他和紀家的關糸,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麽簡單。”
李清明頓了頓道:“嗯,這事以後再說吧,以你看,這事如何解決才好?”
顧濤心裡罵了一句,老滑頭,我才不趕這趟渾水呢,犯不著為一個公子哥,搭了自己的前途進去,何況還有那個蠻不講理的李瑪麗老太太存在,這事要是曬到陽光下,保準吃不了鬥著走,高家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當過幾年付總理麽,現在早已是家門凋零式微,上不了台面,我何必要陷得太深呢。
“李書記,我是黔驢技窮了,臭小子有個堂弟是乾特種兵,手下都是一幫剛從南疆前線回來的家夥,我估計高小京就是他們扣的,那是省軍區都管不了的刺兒頭,我們要是和大軍區要人,那王司令可是跟了徐瘋子半輩子的人,一旦捅到徐瘋子那裡,我們哪還有安生的日子喲。”
李清明聽了也是默然,聽口氣顧濤有些打退堂鼓了,“老顧啊,你再辛苦一下,幫我看著點臭小子,我馬上和高家聯糸。”
五樓金恩華的房間內,老太太眯著眼睛,“傻小子,你這回牛了去了,這抽車將軍,連李清明都不好接招了。”金恩華得意的說道:“老人家,我是學習您老人家的風格,眼裡決不摻一粒沙子。”老太太笑道:“你比我更狠。”金恩華樂道:“這有什麽奇怪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客觀規律嘛。”
梅寧緊挨在金恩華身邊坐著,乘老太太不注意,拿手在他的腰間捏著,“李姨,您老人家和小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趕緊商量個善後之策吧。”
老太太點點頭, 金恩華卻笑道:“梅省長,我聽你的,要是您認為我乾得還不夠帶勁痛快,那我就狠狠的乾,堅決的往死裡乾。”
梅寧臉一紅,白了金恩華一眼,手又在他腰間狠捏幾下。
老太太自然沒聽出話中之話來,揮著手道:“小梅,你就甭為小金擔心了,傻小子鬼主意比頭髮還多,就放手讓他乾唄,初生牛犢不怕虎,讓小金狠狠的乾,哈哈,你就坐享其成吧。”
金恩華樂道:“您老人家英明啊,其實梅省長也是這個意思,要乾,就得狠狠的乾。”
梅寧又羞又急,狠狠的瞪了金恩華一眼,一隻手放在他的身後,乘機穿入他的衣服裡,在他腰上揉著,這哪裡是責怪,分明是女人撒嬌的表白。
老太太站起身,顫悠悠的往外走,“我們下去吧,顧濤肯定和鐵拐李溝通好嘍。”
梅寧和金恩華並肩往樓下走,金恩華在她耳邊小聲道:“騷.貨,看你走路好像不太穩喲,要不要再溝通溝通?”
正在樓梯的轉彎處,梅寧嬌嗔的向金恩華送了一個媚眼,手在他的槍上捏了一把,小聲埋怨道:“壞蛋,都是你害的。”
老太太嚷道:“你倆磨蹭個啥呀?”
金恩華高聲道:“我和梅省長在互相溝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