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恩華的匯報,梅寧付省長先是一楞,馬上看著李瑪麗老太太笑了,金恩華說道:“梅省長,聽慕容雪說話的口氣,很有些挑釁的意思,什麽泱泱大國,什麽麻將是國粹、、、、”
梅寧習慣的理理額角的頭髮,對劉肖說道:“老劉,你們先撤了吧,留兩個公安局的同志值班就行了。”
劉肖還有些猶豫,李老太太卻笑眯眯的拉起他,又一手扯扯身邊的楊莉,“同志們,大家都聽梅省長的指示,回家吃晚飯嘍。”
待劉肖和李老太太他們離開,梅寧又吩咐招待所的領導,去準備麻將和桌子送到五樓去,金恩華有些不解,看樣子梅省長早有準備似的,難道她也會打麻將?
梅寧盯著金恩華笑問:“小金,你也是了解慕容雪的,應該有所準備吧。”金恩華說道:“領導,打麻將是資產階級的玩藝,我可不敢。”梅寧笑道:“我也研究過你,萬事皆能的金恩華,應該是會打麻將的。”金恩華小心的問:“領導,莫非您也會、、、、”梅寧含笑道:“唔,好個慕容雪,她是撞到槍口上來了。”金恩華道:“領導,我,我不行,您還是另外找個高手,也好殺殺慕容雪的威風。”梅寧搖搖頭:“就是你了,哼,那天晚上你竟敢在電話裡開我玩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金恩華陪著笑臉道:“對不起,梅省長,我以前是玩過麻將,可是,真的不行。”梅寧故作氣惱狀:“小金同志,這也是革命的需要,你作為xx黨員,能上要上,不能上也要上。”金恩華無奈道:“領導,慕容雪要是來真格的怎辦?”梅寧起身,竟抻了坤衣袖說道:“少廢話,陪我會會慕容雪去。”
來到五樓的房間,桌子凳子都已擺好,麻將也準備就緒,慕容雪說道:“梅女士,沒想到您也好此道,今日幸會了。”
梅寧微笑著說道:“慕容小姐,我們國家正在改革開放,有些東西就是要向你們學習,謝謝您給我這個學習的機會。”
余立款款的過來,坐到桌邊笑道:“金先生,您也會嗎?”
金恩華心想,就算趕鴨子上架,豁出去了,嘴裡脫出道:“舍命陪君子,拋家去戍邊,我就算獻醜了。”
慕容雪坐到了余立對面,“說得這麽悲壯,金先生今天是輸定了,看來今天我要發財嘍。”
梅寧坐到了幕容雪下首,“不一定吧,小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不定能爆個冷門呢。”
金恩華也坐了下來,從盒子裡倒出麻將,唉聲歎氣的說道:“三女一男戰四方,輸者必是我矣。”
梅寧不客氣的批評道:“小金,你這是封建迷信,時代不同了,老話不靈了,不能未戰先怯,要有信心。”
余立微笑著問:“梅女士,客隨主便,請問怎麽個玩法?”梅寧說:“兩岸是一家,今日改革一回,請喧賓奪主吧。”余立笑道:“梅女士不愧為省長,大度而爽快。”梅寧看一眼金恩華道:“牌桌之上沒大小,今天就放開玩了。”慕容雪道:“好,八圈為限,巴黎玩法,上不封頂,財神作搭。”梅寧微笑道:“悉聽尊便。”余立笑說:“總得有點彩頭,提高大家的積極性嘛。”慕容雪道:“省長最大,彩頭大小請梅女士定奪。”梅寧從容的說道:“幾位都是大財主,那就由我這個窮人來說好了,一個子兩塊,不痛不癢。”慕容雪笑道:“如此甚好,小賭貽情麽。”
三個女人一台戲,果不其然,金恩華沒有說話的份,拿眼一瞧三個女人的洗牌動作,差點讓他傻了眼,慕容雪就不用提了,資料上說她閑時癡迷搓麻,肯定是個中高手,那個余立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是慕容雪最好的閨蜜,是她的私人律師,雙手五指尖尖,趴在麻將上如輕風拂柳,姿勢優美輕靈,轉眼間已是長城矗立,巍然齊整,慕容雪的動作則如酥手點花,眼花繚亂之中,象彈鋼琴般速動,那一道城牆早已完成,再看梅寧,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猶如大海撈針,水中撈月,談笑間胸前已是關山渾成。
金恩華心裡涼了半截,他媽的,今天自己才真正的撞到槍口上了,原來,梅寧的爺爺是天津有名的麻將高手,她從小耳聞目睹,早就是個中高手,工作後雖然沒機會再碰麻將,手藝卻沒扔下,加上這些天對慕容雪了解後,今日是有備而來,難怪李老太太走得那麽放心。
一旦開搓,金恩華的麻技就相形見絀了,他學麻將的年歲倒挺早的,他的爺爺是個玩家,麻將玩家溜熟,金恩華八九歲時就上過牌桌,多少也悟了點個中道道,但畢竟做不到就能生巧,加上他素來講究迷信,三女一男,輸得最慘,二圈下來,都沒和過一付牌,面前的籌碼也輸了一大半,心裡一急,額頭上冒出了幾滴汗珠。
輪到余立坐莊,金恩華豎起十六張牌,一看心裡就泄了氣,他媽的,一定是麻將鬼附身了,又是沒花沒財神,對子一個,順子二個,東南西北風加中發白卻各有一張,心裡一橫,先壓住下家的余立再說吧,你們先打風頭,我來個蠻不講理,“啪”的一聲,扔了改紅中出去。
余立一邊摸牌一邊笑道:“金先生一手好牌嘛,開張棄中,必有對風,我的北風不好扔嘍。”說著打出一張九萬來。
梅寧吃進了九萬,卻打出了一張北風,“呵,小金手上定是一付爛牌,他是破罐子破摔呢。”
慕容雪拍了一下金恩華的手背,輕輕的笑道:“金先生,可不許放水啊。”
金恩華的心思,慢慢的轉到牌外,偷眼向三個女人瞅過去,梅寧付省長是從從容容的樣子,手氣不錯,贏了不少籌碼,微微皺起眉頭的時候,顯得文秀清雅,慕容雪則是格外的投入,聚精會神的樣子,不亞於科學家在探究奧秘,相比之下,那個余立有些眉色飛舞,搓麻的動作也大些,身體更是隨著出牌的手勢而不住的扭動,呵呵,三個女人三本書啊,他媽的,老子今天反正輸定了,就好好的研究研究你們吧。
這時,他摸上來一張發財,一瞅桌上,這可是生張啊,剩牌所存無幾, 三個娘們肯定有一個等著,扔出去肯定要放炮,說不定還是個一炮雙響,他楞了一下,故意的將那張發財翻開,唉聲歎氣的說道:“完嘍,來了個冤家,拆牌了,八萬。”說著,拍出一張八萬去。
慕容雪笑道:“金先生果然是高手,猜得出我要什麽牌呢。”金恩華故作得意狀:“慕容小姐,我可是算命高手,我能算出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麽。”余立微笑著問:“金先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金恩華笑而不語,梅寧道:“小金會算命,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余立笑道:“那我倒要聽聽了,金先生,你說說,慕容小姐在想什麽。”慕容雪看著金恩華道:“請金先生指教。”
金恩華微笑著說道:“慕容小姐,您心裡在想,我這次前來大陸,本來想找金恩華做合作者,為在大陸投資作好準備,沒想到此人牌技如此之差,牌品更是不堪,和傳說中的大相徑庭,我這次來大陸,是來錯了。”
梅寧和余立盯著慕容雪,慕容雪心裡一驚,這小子果然有一套,竟猜出了我現在的心思,嘴裡卻說道:“金先生,您能不能說一說,您的根據呢?”
金恩華說道:“堂堂的歐美特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裁,不遠萬裡來到魂牽夢縈的祖國,下車伊始就擺起了方城大戰,此乃麻女之意不在麻也,您那怕最最癡迷搓麻,也不會不注意作為名人的形象,所以,你搓麻是假識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