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血戰杭州(一)

　　孟達正在準備婚禮的時候，日軍開始了朝杭州進軍的步伐。趙文龍帶著焦急的神情來到開化縣，懇求的說道:“賢侄兒，事關杭州城幾十萬人生死，陶廣的部隊打垮了，你必須帶領民軍去保護杭州！”

　　“第三戰區那麽多部隊，難道他們不知道杭州的重要性?”孟達不是不出兵，可他不明白，國民黨放著那麽多部隊不保護浙江省府安全，這真的讓他看不透。

　　“嗨！顧祝同第三戰區轄區包括蘇南、皖南、贛東和閩、浙兩省，戰線綿延2000公裡，與日偽軍防區接觸范圍很大。別說他沒有能力，就算有他也不會傾盡全力！”趙文龍滿帶不肖的神情，他已經對國軍的戰鬥力失望之極。

　　孟達作難了。以民軍出兵，恐怕多疑的蔣介石更會加重疑心。如果把部隊打著浙江警察的旗號，難保不被國民政府收編。他遲疑良久把難題說了出來，讓趙文龍給自己出個好主意。警察局長一聽哈哈大笑:“賢侄，這件事很好解決！”

　　“哦?”孟達認為非常麻煩，他不知道解決的辦法在哪裡。

　　“杭州市政府給你做主，為了確保杭州不被日軍佔領，聯名上奏要民軍出動。”趙文龍狡黠的笑著，他知道孟達明白其中的分量，蔣校長更不會因此失去民心而為難民軍。

　　“杭州周圍五個縣城，我民軍才有多少人?況且你也知道，他們訓練時間太短，恐怕這一仗非常艱難！”孟達非常慎重，但他知道必須出兵。

　　“浙江人民不畏犧牲的精神還是有的！”趙文龍堅定地說道:“你隻管打，所有善後事宜我們會負責。”

　　“好！”孟達拳頭猛地砸向桌面，一張結實的紅木八仙桌轟然倒塌。夏郎中驚懼的看著兒子，孟達不由得伸了伸舌頭。

　　“哈哈哈哈！”趙文龍開心的大笑，對夏郎中調侃道:“好兆頭，一拳就把小鬼子砸趴下了！”

　　“打不打仗我不管，你必須把兒媳帶上！”夏郎中不容置疑的把海蒂朝前一推，對趙文龍說道:“誰說忠義不能兩全?打鬼子和生孩子都不能耽誤。”

　　“好主意！”趙文龍笑的彎著腰，詭異的朝孟達丟了個眼神。

　　“爸，這可是一場血戰！”孟達不好意思起來，行軍打仗帶著老婆，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你不是軍人，就得以國為主兼顧家庭。海蒂，給爸爸爭口氣，等你們回來我就能抱上孫子。”夏郎中嘿嘿笑著，讓兒子趕快出征。

　　部隊要出征了，開化縣鄉親蜂擁著在城門外送行。方振山帶領獨立師做中軍，魯世傑率領騎兵做先鋒。孟達接過縣長遞過來的酒碗一口喝乾，鏗鏘有力地喊道:“鄉親們，杭州不保衢州也難以保住，為了咱們的家園不被小鬼子佔領做亡國奴，咱們與日軍拚了！”

　　“拚了！”眾鄉親揮動著胳膊高聲喊著，紛紛把準備的食物朝行進的士兵手裡塞著。趙文龍激動地看著威武雄壯的部隊，想不到民軍裝備這麽棒！

　　“為了這支部隊，我老爸花出了幾十萬大洋。”看著炮兵團、高射炮防空營相繼出發在行進，孟達感慨的說著。

　　“這些武器——”趙文龍驚詫不已，炮團就不用說了，特別是四門高射炮、十二挺高射機槍，這東西國軍都沒有裝備。

　　“這是武器彈藥庫防守部隊扔下的，當初委員長要部隊把這些東西炸掉，是我強行留下來。”孟達講述著國軍潰敗時的經過，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在，恐怕很難和小鬼子周旋。

　　“焦土抗戰，自己把家當毀了拿什麽抗戰?”趙文龍知道這是蔣介石的餿主意，大橋毀了只是遲緩日軍進攻的步伐，難道房屋和其他東西小鬼子能搬回島國不成?

　　出征將士將近兩萬人，各種車輛足有上千。特別是炮團牽引車輛轟鳴而去，讓開化縣人民無比震撼。趙文龍和夏郎中、縣長握手告別，翻身上馬對孟達說道:“咱們走吧?”

　　“出發！”孟達從張順手裡接過戰馬，抱起海蒂飛身上馬而去。

　　“哈哈哈哈！”大家開心的笑了起來，都知道這洋妞是孟達的未婚妻，想不到兩個人這樣開朗。

　　“想我沒有?”看到孟達這樣對待自己，海蒂忍不住伏在他懷中問道。

　　“我在想，你和邱瘋子設計的事兒。”孟達嘿嘿笑著，故意拿小女人開心。

　　“噗嗤！”海蒂莞爾大笑。她幽幽的說道:“不知不覺一年了。”

　　“是啊，日子過得好快！”孟達回憶起三年前的夜晚，他和邱清泉在喝酒，海蒂閃身進來給兩個人倒酒。他被灌的酩酊大醉，醒來的時候發現懷中躺著一個美人。

　　海蒂是真心愛上了孟達，但她知道，沒有夏家老人開口，孟達不敢私自把她帶回家。機靈的女孩乾脆獨身跑到開化縣，懇求夏郎中夫婦讓孟達娶她為妻。想起了這些日子煎熬的等待，她更加貼近丈夫的懷抱:“我會給你生兒子！”

　　“哈哈哈哈！”孟達噴嚏大笑，指指天空說道:“這還得送子奶奶和玉皇大帝說了算！記住，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沒有兒子我也會真心對你！”

　　部隊在全力前進，魯世傑帶領騎兵晝夜兼程直奔杭州。然而，日軍已經開始攻打北門，警察部隊在日軍的飛機轟炸、炮火打擊下死傷嚴重。騎兵終於及時趕到，顧不得休整的魯世傑抽出盒子炮高聲喊道:“兄弟們，把小鬼子擋回去！”

　　“殺！”

　　小鬼子正在攻打城外的工事，看到飛奔過來的騎兵頓時傻了眼。這種追風閃電般的速度和二十響盒子炮密集的火力，日軍再也無力朝北門進攻。魯世傑聰明的把部隊和日軍攪在一起，天空的日軍飛機只能乾瞪著雙眼看著大日本皇軍一個個倒在血帕裡。

　　“八嘎！”日軍依靠空、炮優勢，進攻時先用飛機、大炮對陣地進行打擊，然後再機槍掩護下開始衝鋒。第十八師團第114聯隊福岡眼中直冒火星，眼看就要攻破的杭州，突然殺過來這麽威武的一支軍隊！

　　“大佐，咱們的部隊完了！”矢崎眼望著自己的一個大隊片刻之間倒在陣地前，無力的放下望遠鏡發出嚎叫。

　　“援兵來了！”城牆上，所有警察站起來振臂高呼，他們終於松了口氣，只要民軍來到，杭州城定能擋住小鬼子的進攻。

　　“撤！”一戰打出了騎兵的威風，魯世傑不敢久停，手臂一揮下令部隊趕快分開撤退。然而，日軍的飛機終於抓住了機會，俯衝著用機槍掃射撤離的騎兵。

　　“用機槍打！”魯世傑一看日軍空軍糾纏住了騎兵，憤恨不已下令朝天空中射擊。

　　“轟隆，轟隆——”

　　杭州南門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炮聲，緊接著，一陣陣閃光的彈道密集的射向空中的飛機。小鬼子飛行員心中震撼，躲避不及一頭朝地面栽下來。另外兩架飛機一看對方有防空炮火，顧不得一切鑽進高空逃跑而去。

　　“八嘎！”矢崎又是一陣怒罵，他已經明白杭州的援兵很厲害，恐怕這一仗他們要吃大虧！

　　牽引炮車很快到達北門外，方振山不等全部炮火到位，就開始下令對鬼子進行炮擊。火光燭天，濃煙彌漫，一枚枚炮彈畫出美麗的光亮，直奔日軍兵營而去。矢崎被密集的炮火埋在廢墟裡，其他日軍急忙用手扒開，兩個人架著聯隊長朝後邊逃去。

　　“追擊！”魯世傑一看敵人潰敗，手槍一舉下令騎兵追擊日軍。趙文龍和市長周象賢激動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熱淚長流，相互拉住對方的雙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打開城門清掃戰場，把警察局的弟兄換下來，送到咱們的野戰醫院救治。”孟達趕了過來，看到日軍已經敗退，急忙讓獨立師開始進駐工事準備抵擋日軍再一次進攻。

　　“開城門！”方振山目光瞪著通訊連連長，讓副師長高浩親自帶領一團去布防。

　　“威武之師，威武之師！”周象顯激動不已，他見過無數國軍，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威武的民軍。尤其是孟達率領的特務營、警衛營等部隊，從裝備到儀容都令人敬佩。

　　“賢侄，你這是一個師?”趙文龍看著民軍部隊，這時才發現獨立師一個師已經超過了陶廣兩個師的人員。

　　“甲種師！”孟達淡然一笑，對方振山說道:“師父，北門戰場交給你指揮，把第三團分成三部分，盡快接收其他三門防務。”

　　“是！”方振山乾脆的回答著，走下城牆開始全盤布局。

　　“城防指揮部我已經給你準備好。”趙文龍看著孟達身子未動，急忙低聲提醒他。

　　“讓方師父坐鎮指揮部，我必須留下來觀察一下日軍的情況。”孟達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沒有時間去指揮部，必須把防務問題安排妥當。

　　“有你這樣的領兵將軍我放心了！”周象顯感激的看著孟達，對趙文龍喊道:“趙局長，咱們趕快去準備糧食和物資，他們作戰，咱們把後勤做好。”

　　趙文龍點點頭，慎重的對孟達說道:“桐廬、余杭、臨安、建德、富陽、淳安六個縣也不能丟，你必須給我想出個辦法！”

　　“你要我保住這麽多地方?”孟達驚嚇一跳。一旦分兵，很難擋住小鬼子的進攻。

　　“難道你要小鬼子把你圍困在杭州城?”趙文龍眼睛一瞪，高聲喊道:“國軍撤了，咱們百姓不能走。民軍就得負責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