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坦白道:“你今天發火的時候嚇了我一跳。”
李鎖停住筷子,說:“不是吧?我沒有很凶啊!”
小倩更坦白道:“你訓話的時候的確不凶,但是你摔書的時候確實很凶。”
李鎖的臉都紅了起來,笑著說:“有這麽凶嗎?”
小倩一點面子也不給李鎖,直言道:“有啊!”
李鎖的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見自己心愛之人竟然這樣評價自己,眼前仿佛一黑,看不到光亮。
小倩繼續說:“老師,你可別怪我啊,我也是實話實說。”
李鎖大受打擊,又不能出擊,隻好默默地承受著。
小倩見了想笑,說:“老師,其實你也不是很凶啦,我見過比你更凶的哩!”
李鎖無比尷尬地笑道:“是嗎?”
小倩點點頭,說:“是的,你摔的是書,他摔的是棍子。”
李鎖瞪大了眼睛,說:“棍子?”
小倩輕聲道:“是的,木棍。”
李鎖笑道:“這麽嚴重,講個課還帶棍子去,他是擀麵老師嗎?”
小倩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他是我們學前班的語文老師。”
李鎖不解地問:“哦,那他拿棍子去講課,學校領導不管的嗎?”
小倩說:“他就是領導。”
李鎖吃了一驚,說:“什麽,竟然有這麽暴力的領導?”
小倩微微一笑,說:“對啊,因為他的名字叫夏領導。”
李鎖笑出了聲,說:“不是吧,嚇領導,怪不得他這麽囂張,領導都給他嚇到了。”
小倩說:“我記得很清楚,他的確是叫這個名字。”
李鎖咯咯咯地笑,說:“他為什麽要拿棍子去講課?”
小倩生氣道:“他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每次上他的課,我都被嚇得半死。”
李鎖問:“為什麽啊?”
小倩說:“你不知道,在課堂上一有學生不遵守紀律,他就會面目猙獰地用棍子猛敲講台,很大聲,每次都會被他嚇到。”
李鎖笑道:“那你豈不是被他嚇大的?”
小倩並沒有笑,說:“記得有一次,有一個同學他實在太調皮了,拿粉筆在自己的課桌上亂塗亂畫,被神經看到了,他便用棍子猛打在課桌上,棍子登時斷成了幾塊,課桌都被他打爛了。”
李鎖聽得入神,說:“這也太狠了吧!後來呢?”
小倩繼續說:“後來,後來我們讀一年級的時候,夏領導走了。”
李鎖問:“他為什麽走了?”
小倩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被開除了。”
李鎖恨不得鼓掌,說:“早走早好。”
小倩同意道:“是啊,不然祖國的花朵都被他嚇壞了。”
李鎖說:“是啊,被嚇到不會開花了。”
小倩第一次如此讚同李鎖的話,說:“嚴師未必出高徒!”
李鎖表示遺憾,說:“是啊,本來那個亂塗亂畫的男孩塗著畫著就可能成畫家了。”
小倩說:“對啊,搞到人家現在去塗牆了。”
李鎖一時沒想到塗牆是什麽職業,看著小倩,茫然道:“塗牆?”
小倩說:“對,就是泥水工人。”
李鎖恍然道:“哦,你看,又糟蹋了一個人才。”
小倩說:“嗯,我吃飽了。”說著,便起身去倒基本沒怎麽動過的飯菜。
李鎖急忙地扒了兩口飯菜,追了上去。李鎖的想法是,能和小倩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樣有助於兩人的感情發展。
對於小倩來說,她雖然不喜歡李鎖纏著她,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能讓李鎖不纏著她。醜話已經說在前頭了,但是他卻不死心,到底怎麽樣他才會死心呢?真讓人頭疼。
小倩倒了剩飯剩菜後,便從另一邊下了樓梯。樓梯有點潮濕,小倩一步一個腳印地下去。
李鎖追了下去,就好像蒼蠅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樣,食物到哪兒,它就飛到哪兒。
小倩恨不能拿個蒼蠅拍拍走它,但是發現它竟然是一個拍不走的蒼蠅。
李鎖跟在小倩的後面,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嘴裡還流著口水。
小倩一下子就進了宿舍樓大門,頭也不回地趕緊上樓。
李鎖只能斜眼看著小倩上了樓梯,自己悶悶地回到了宿舍。
點燃了一根煙,溫司權就走了進來,咧嘴笑道:“剛剛你和陳小倩一起吃飯?”
李鎖遞煙給溫司權,說:“你怎麽知道的?”
溫司權接過煙來,說:“我看到了。”
李鎖問:“在哪裡,我怎麽沒看到你?”
溫司權說:“你的注意力都在陳小倩的身上,怎麽會看到我?”
李鎖只是笑笑,並沒有吭聲。
溫司權說:“怎麽樣?”
李鎖說:“什麽怎麽樣?”
溫司權說:“你和你的女神啊?”
李鎖歎了一口氣,說:“還是老樣子。”
溫司權說:“別急,慢慢來。”
李鎖說:“你知道,我比較心急。”
溫司權說:“你急也沒用啊,我估計她沒談過戀愛,這種女人最難追了。”
李鎖說:“對啊,她說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以前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溫司權說:“呵呵,難說。”
李鎖說:“的確,我感覺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我,甚至有點討厭我。”
溫司權說:“你老纏著人家,她肯定會厭惡啦!”
李鎖問:“不纏著她,怎麽追啊?”
溫司權說:“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個醜女老纏著你,你會怎麽樣?”
李鎖說:“我會毫不留情地轟走她。”
溫司權笑道:“同樣的道理, 陳小倩她既沒有轟你,也沒有罵你,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李鎖說:“什麽意思嘛,意思是我很醜嘍?”
溫司權說:“我可沒說你。”
李鎖下午只有一節課。講完那一節課,就回到辦公室等下班,真是輕松。他一面喝著咖啡,一面翻閱著昨日的報紙。
吃飯的時候,李鎖沒有跟著陳小倩,因為老跟著也不好,而是和溫司權一起去吃了。
晚上李鎖要去高一十班值班,這讓他非常高興,他已經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小倩了。
小倩沒有看到李鎖,覺得視野都乾淨了許多,身心也放松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那時天並沒有完全黑下來,上課鈴已經響了。
李鎖像往常一樣,抱著作業本來到了教室。在進教室門的時候,李鎖就往陳小倩的座位看過去,什麽,怎麽沒來上晚修的?像她這種乖學生,照理不會遲到的,更不用說曠課了。
李鎖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喪氣地坐在講台上,心思渙散地批評著作業。他時不時就瞟一眼小倩的座位,仍然沒人。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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