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鎖看著眼前的楊娟,心裡生不出一絲的同情,反而有點幸災樂禍。這種貪慕虛榮、好吃懶做的女人就是這種下場,活該!才幾個月啊?數來也就幾個月,就被人騙了,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溫司權問:“你被誰騙了?”
楊娟松開了手,說:“還能有誰?”
溫司權示意楊娟坐下,他坐在她的身邊,說:“他怎麽騙你了?”
楊娟喝了一口酒,說:“和他交往後不久,我就懷上了,都怪他,每次都不戴安全套。懷孕了,我很害怕,當時在家裡,怕被父母發現,所以我一再要求回去見他的家長,可是那騙子怎麽也不答應,今天說這樣,明天說那樣,後來他乾脆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一個多月的時候,我的肚子開始鼓了起來,幸好不是很明顯,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向家人解釋了。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用電腦申請了一個新QQ,加了他的號碼,聊了兩天我就套出了他的家庭住址。我一看他的住址傻眼了,狗日的明顯就是一個農村住址,還騙我他家已經在城裡買了房,住進去很長一段時間了。為了弄清真相,討個說法,我坐車好不容易來到了他家。你說住在農村就算了,他媽的他家的屋子還是舊瓦房,雞和鴨拉了滿地的屎,又髒又臭,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畢竟總不能站到別人的床上去。那騙子當時在屋門前劈柴,看到我了竟然不答理我,連他家那條死狗對著我亂吠,他都不喝住那畜牲,嚇死我了。我當時火冒三丈,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我很確定我打中他了,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問他,你爸不是當官的嗎?他說他爸的確是當官的,村官不也是官嗎?我哭笑不得,差點當場暈了過去。然後我問他,肚子裡面的孩子怎麽辦?那個天殺的他說,去打掉吧!大家都省事。天下竟然有這樣狠心的人,我當時真是瞎了眼,真是要詛咒他被雷電劈死,讓他斷子絕孫。我見他如此冷血無情,對他完全失望了,我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回到了家裡,我面臨著一個很大的難題,手頭沒錢,又不敢向父母要錢,於是我四處借錢,籌夠了錢就去醫院墮胎了。問題是解決了,可是要還錢給人家,所以就出來工作了。”她一口氣說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溫司權問:“你現在在哪裡工作?”
楊娟的目光躲閃著,不願回答。
溫司權說:“說啊!”
楊娟說:“告訴了你又能怎麽樣?”
溫司權說:“我也隻是問一下,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好再問。”
李鎖說:“別說了,來,喝酒。”
溫司權見到楊娟又拿起了酒杯,從她手中奪了過來,說:“你別喝那麽多酒。”
楊娟想去搶過來但沒搶到,說:“你別管我。”
溫司權說:“喝酒喝多了傷身。”
楊娟冷笑了兩聲,說:“現在酒就是我的生命,沒有它我活不下去。”
溫司權說:“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自暴自棄了?”
楊娟說:“不用你管,我有我的生活。”
溫司權說:“可是你這樣下去會害了你自己的。”
楊娟說:“我不這樣,還能怎樣?”
溫司權說:“總之你以後不要再喝那麽多酒了。”
楊娟說:“你乾嗎要關心我?”
溫司權說:“好歹我們也曾經相戀一場。”
李鎖在旁邊插不下話,隻好獨自喝酒。不知道陳小倩現在在乾嗎?這麽晚了,應該睡了吧?她睡覺的樣子一定很美,真想親眼看看。我今晚向她表白的時候,是不是太唐突,嚇到她了?
楊娟說:“謝謝,謝謝你的關心!”
溫司權說:“我看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楊娟說:“我現在還不能走。”
溫司權問:“為什麽?”
楊娟說:“要走你們先走。”
溫司權說:“還是一起走吧!”
楊娟說:“我還有事。”
李鎖把服務員叫了過來,付了帳,說:“走吧!”
溫司權對楊娟說:“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楊娟都快哽咽了,悔恨萬分,喉嚨裡面發出一個聲音:“好。”
李鎖和溫司權出了酒吧,外面忽然刮來了一陣大風,真是十分涼快。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向學校疾駛而去。
出租車在午夜狂奔,外面的夜色飛快的往後倒退。雖然李鎖喝了不少的酒,但隻有一點醉意,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他心裡在想著要不要把楊娟當陪酒小姐這件事情告訴溫司權,因為他們倆早已經分手了,溫司權似乎也沒有必要知道,可是不告訴他,心裡守著一個秘密,又實在憋得難受,到底說還是不說?
溫司權推了推李鎖,說:“你有沒有感覺到楊娟怪怪的?問她工作的事情她卻閉口不說。”
李鎖說:“或許人家有難言之隱。”
溫司權說:“也對,她不願意說,一定有她的理由。”
李鎖說:“你會這樣想就好。”
溫司權說:“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
李鎖說:“沒有啊。”
溫司權說:“我當時去上廁所還沒回來之前,她跟你說什麽了?”
李鎖說:“沒有啊,隻是隨便聊聊。”
溫司權說:“是嗎?沒說其它什麽了嗎?”
李鎖說:“你問這麽多乾嗎?難道你還喜歡她?”
溫司權說:“沒有啊,我當她是朋友,關心一下而已。”
李鎖取笑道:“我看你是過分關心了吧?”
溫司權說:“是兄弟的就快點告訴我。”
李鎖說:“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我才不想告訴你。”
溫司權說:“為什麽?”
李鎖說:“你能不能別問了, 我實在是不想說。”
溫司權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都問累了。”
李鎖看了看外面,說:“其實她在那間酒吧上班。”
溫司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李鎖,說:“什麽?她在那裡上班,她做什麽?”
李鎖說:“陪酒小姐。”
溫司權驚愕不已,說:“怪不得,剛才叫她一起走,她都不肯走。”
李鎖說:”是的,可能她覺得她在你心目中已經很壞了,她不想因為這個而變得更壞。”
溫司權說:“那麽多工作她不乾,為什麽偏偏去幹這個?”
李鎖說:“這個問題恐怕要你親自問她了。”
溫司權說:“到時候我還真得問問她才行。”
出租車在學校門前停下,他們下了車,看到學校裡面所有的建築物都黑燈瞎火,隻有路燈亮著,光亮引來了一群飛蟲在飛舞著。
值班的門衛見過李鎖他們幾次,知道他們兩個是學校的老師,點了一下頭就讓他們進去了。
校園裡面一片死寂,李鎖和溫司權的腳步聲都能聽到回音。李鎖匆匆地回到了宿舍,匆匆地洗了澡,抽了一根煙,就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