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硯軍帶著血色獠牙出發後,一路北上,放著官道大路不走,偏偏撿著山路往裡鑽。行軍事件也是大部分選擇在夜間,這給行軍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不過這也沒辦法,現在日軍佔據了中國戰場的絕對製空權,漫天亂飛的都是膏藥旗。大白天走大路的話,這500號人還不夠日本飛機一個來回打牙祭的。只能走小路穿林子了。好在戰士們也都是走山路走慣了的,在加上第一次出征,心底難免激動,竟也沒有人掉隊。
一路星夜兼程,3月14日一早,血色獠牙的先頭部隊終於在霧色中看到了棗莊城外的大運河。
由於接近戰區,古硯軍不敢貿然命令後勤保障連生火做飯,現在日軍不一定就在什麽地方,被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能命令戰士們簡單的吃點乾糧,然後抓緊時間原地休息,自己則緊急集合起了血色獠牙特戰小隊,摸到前面去偵查敵情。
這是自南京城之戰以後,血色獠牙小隊第一次集體行動,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但是小隊之間的配合卻是絲毫不見生疏。看來這段時間,大夥都沒放松對自己的訓練。一路摸索著,幾個人悄悄的接近了戰線。
日軍野戰炮兵第五聯隊的聯隊長小堀是繁大佐,現在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
春季氣溫漸漸回升,道路也泥濘不堪。前幾天聯隊好不容易從泥潭裡掙扎著來到了陣地上。構築陣地的時候,炮位直接成了泥塘。好不容易驅趕著士兵和抓來的民夫連夜構築好了陣地,本想著今天能夠大發神威,從捉過軍隊身上好好發泄一下,誰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又讓自己的火炮都成了睜眼瞎。
不過如果他要是能夠預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估計就不是鬱悶這麽簡單就能解決的了。
血色獠牙行動,按照慣例,依舊是毒刺前出偵查。本來古硯軍只是想著偵查一下地形,然後找個地方把部隊隱蔽駐扎起來,趁日軍和國軍激戰正酣的時候,在背後給鬼子狠狠的敲幾記悶棍,沾了便宜就跑。誰曾想,毒刺給他帶回來的情報,讓他陷入了矛盾之中。
前方三裡處,是日軍的炮兵陣地!
毒刺也搞不明白日軍火炮的具體型號,只是說黑壓壓一片。本來想抓個舌頭審一審,不過考慮到鬼子話自己聽不抓了也是白抓,反而容易驚動日軍,隻好按捺住了這個念頭,回來找古硯軍拿主意。
“隊長,要不要搞他一家夥?”幾個人興奮的問到。
“先看看再說。毒刺,帶路!”古硯軍也不敢怠慢,趕緊和毒刺一起返回去偵查。
“乖乖,這是條大魚啊......”古硯軍小心的趴在枯草堆裡,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的日軍陣地,一邊小聲的嘀咕著。
12門75毫米野戰炮,6門75毫米山炮,再加上4門155毫米重炮,只有不到兩個小隊的日軍在把守......古硯軍“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日軍,而是一塊巨大的肥肉。
抗戰期間,由於日軍裝甲部隊的薄弱,所以對炮兵的重視程度是空前的。無論是裝備水平還是人員素質,都十分精良。在中日兩國軍隊的交戰中,中國軍隊沒少吃鬼子炮兵的虧。眼下有這麽一個毫無防備的鬼子炮兵陣地,門戶大開的擺在自己面前,不好好搞他一家夥,古硯軍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過怎麽打,古硯軍覺得得好好合計合計。出征以後第一戰,必須一炮打響。不光要打響,還要打的漂亮。
按蠻牛的意思,全大隊全員參戰。抄家夥上去乒乒乓乓一頓爆錘,錘完以後拍拍屁股走人。毒刺沒等他說完,照著後腦杓“啪”的來了一下:“閉嘴吧你,鬼子增援部隊上來,全大隊一起玩完。”
古硯軍不理會一邊嘟嘟囔囔不服氣的蠻牛,小聲說:“毒刺說的沒錯,鬼子通信能力比我們強,這樣莫不清楚情況上去,一不留神驚動了大股日軍就會壞事。這樣,毒刺,你和我先摸過去,想辦法把鬼子的電台給搞掉。”
“不行,就你們倆人,太危險!”獵狗反對,“再說你現在是大夥的主心骨,你要出點啥事,大夥也別打鬼子了,都他娘的洗洗回家睡了吧。”
“私は日本語ができます。できるんですか?”古硯軍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嘴裡嘰裡呱啦的冒出來一串日語,大夥集體呆若木雞,蠻牛撓了撓腦袋,說:“幽靈,你這是嘮叨的啥玩意?”
“我說我會日語,你會嗎?”古硯軍小聲說道。
“這個真不會。”毒刺小聲說道。
“毒刺,咱倆先摸到外圍,抓個鬼子哨兵來問問情況!獵狗,你和豹子把一連帶上來待命,注意隱蔽;二連和機炮連負責掩護, 擔任預備隊!”古硯軍略一考慮,言簡意賅的下達了命令。
眾人不再說話,各自分頭行動。
鬼子的炮兵陣地防禦很稀疏,大概是認為在這個地方,以中國軍隊的力量,是不可能威脅到他們的。不過,古硯軍的口頭禪就是“一切皆有可能”。既然鬼子瞧不起自己,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向鬼子介紹一下自己和血色獠牙。
炮兵陣地依水而建,這是因為便於隨時取水給炮管降溫。靠近運河的一邊,是日軍防禦最薄弱的方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古硯軍咬了咬牙,示意毒刺原地警戒,隨時接應,自己悄悄的潛入了水中。
一個日軍哨兵百無聊賴的背對著運河站著。本來他的警戒方向應該是運河的,不過這個時候,誰能從運河裡面摸上來才是見了鬼。他這會正背身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風,準備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不過他再也不用轉身去警戒了,一個幽靈悄悄的從河水裡探出身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在徒勞無功的掙扎了一會之後,一切又重新歸於了平靜。
古硯軍拖著被打暈的俘虜回到毒刺身邊,先是用綁腿把俘虜捆成了一個粽子,,找了塊破布把嘴堵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轉身對毒刺說到:“要不要見識一下審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