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節追查真凶
朱天降理解朱二的難處,這個時代封建迷信已經深深扎根在人的心裡。你可以暗中對皇上不敬,但絕對不能對鬼神不敬。
“朱二,你費心了,如果老天爺降罪的話,這個罪過我來替你承擔。”朱天降感激的拍了拍朱二。
對於散步謠言的那些人,一直是朱天降的一塊心病。可以說,那些人比兩位皇子還惡毒。不怕明槍就怕暗箭,未知的對手更讓人難以琢磨。
“大人,不是我朱二對自己兄弟不敬,其實我比任何人都傷心。那些兄弟跟了我幾個月,對我來說他們就是親兄弟。所以,不找出凶手在下不甘心,心裡很是對不起那幾位兄弟。”朱二愧疚的低下了頭。
林風疑惑的看著兩人,昨晚的事情他還不知道。朱天降趕緊把四名兄弟被殺的事告訴了林風,林風眉頭一皺,伸手接過油布包仔細的觀察起來。
油布包裡是令人惡心的雜物,但林風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用一根銀針小心的撥著。
“林爺,他們四人的肚子裡,都有這種相同的東西。根據晚輩的分析,他們是在某家酒樓吃下這種東西後,才中的毒。”朱二小聲的說道。
林風面色很嚴肅,能延遲毒力發作,這種能力確實很少人能做到。林風以前是粘杆處的老大,粘杆處朱雀使的存案中,記錄著這類人的詳細名單。只要找出毒素的種類,應該能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天降,點根蠟燭。”林風吩咐道。
朱天降剛要找火石,就聽著外面一陣嘈雜聲。朱天降對著外面喊道,“大牛,什麽事?”
“大人,上次那老太監又來傳旨了,讓您趕緊去前廳接旨。”大牛粗大的嗓門喊了一句。
朱天降眉頭一皺,看來皇上是要出面壓製了。估計因為牽扯到了軍營兵卒,成武皇不想把事鬧大。
“師父,你們倆現在這裡忙著,我去接一下聖旨。大牛會守在門口,任何人不會進來。”朱天降說道。
“去吧,看看成武皇是什麽意思,最好是把兩位皇子的事情趕緊化解。既然有人暗中搗鬼,那就先把這些人找出來再說。”林風嚴肅的說道。
此時林風的心裡,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就是洪山調虎離山的那晚,他追丟的那個人。這件事在林風心裡一直是個疙瘩,他很想再會會那個曾經戲耍過他的高手。
朱天降走出房門,吩咐大牛哪裡也不許去,就是憋不住要拉屎也得拉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入。
吩咐完畢,朱天降來到前廳。夏青常武站在門邊,看到朱天降過來,夏青上前悄悄說道。
“大人,門外來了不少官兵,小心點。”
“官兵?傳旨還需要帶著官兵來?”朱天降疑惑的看了看大門方向。
“通知咱們的人,不要發生衝突,他們想幹什麽,就讓他們乾。”朱天降暗中吩咐了一句,邁步走進大廳。
魏公公一看朱天降進來,一臉陰笑站了起來,“朱大人,今天您的身子骨應該沒問題吧?怎麽樣,擺香案,跪下接旨吧。”魏公公心說你小子再有本事,還不得跪在本公的腳下。
朱天降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眼睛不停的在魏公公身上看來看去,最後停在了某個部位上。
“嘿嘿,陰人就是陰人,說話的聲音還真像個女人。”朱天降惡毒的說道。
魏公公臉色一變,“你個小混蛋說什麽?趕緊給雜家賠禮,不然本公跟你沒完。”
“切!你不是來傳旨的嗎,老子就站在這裡,你愛傳不傳。有本事你現在就回宮,我到看看皇上是打誰的板子。”朱天降擺出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搖頭晃腦的站在廳中。
魏正海氣的渾身哆嗦,碰上這樣的人他也無奈。上次回去後告狀,反被成武皇怒罵了一頓,他還真不敢再回去告狀。身為太監不得參與朝中政事,他狀告大臣等於是違背了祖製。但是,大豐朝也沒見過這樣的臣子,居然不跪接聖旨。
“好你個朱天降,你等著,本公早晚讓你知道厲害。”
魏公公說著,一抖手中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玄明親兵與朱天降一案吾皇震怒,為正我大豐朝綱,特命三衙擇日會審。涉案兵卒全部押送提督府,欽此~!”
魏公公宣讀完畢,連看也不看朱天降,對這外面喊道,“來人,把那些兵卒全部帶走。”說完,黑著臉走了出去。
朱天降撓了撓頭,他本以為成武皇會息事寧人,讓兩邊都消停點完事。沒想到,成武皇就怕事鬧的不大,居然還要三司會審。
按照大豐朝的制度,所謂的三衙指的是刑部司衙,提督府衙與隸屬於國子監的都察院。要按照前世的話說,這等於是公檢法都齊了。
傳旨太監魏正海前腳一走,四皇子玄珠與朱一來到了府上。以前四皇子無心爭位,自從認識了朱天降這廝之後,被他徹底勾引起了奪位欲望。
“天降,剛才在路上碰到魏公公他們,怎麽,父皇有旨意?”四皇子玄珠看著朱天降問道。
“你那皇爹腦門被驢踢了,不把老子這根鐵棒磨成繡花針他是不算完。”朱天降翻了翻白眼說道。
四皇子對朱天降的大逆不道早已經免疫,笑呵呵的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
“玄明的背後是老二在支持,老太后一死皇后獨攬后宮大權,他們這是在給老二立威呢。”
“奶奶地,都怪王炳坤那老家夥,他要不在迎接慶典上跪他媽的什麽諫,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這下好了,讓老三撿了個便宜?”朱天降鬱悶的說道。
四皇子一怔,“你什麽意思?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也沒參與進來。”
“操!你小子想躲也躲不掉。你聽著,三衙會審的時候,青樓那邊的事你攬下來,就說你是幕後的股東。”朱天降斜眼看著四皇子說道……
“我說你小子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三衙會審審的是大皇子親兵砸你府門的事,根本不會過問青樓的問題。你以為那些官員傻啊,大皇子砸青樓多少有損皇室的顏面,他們才不會過問。”四皇子撇嘴說道。
朱天降一怔,他腦子裡老想著兩件事是一個問題。四皇子這麽一說,朱天降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成武皇只是讓三衙把大皇子親兵的問題化解掉,根本就沒管大皇子砸青樓的事。
“麻痹的,真是把人欺負到家了。你皇爹要敢跟我耍無賴,那老子就跟他無賴到底。就算三衙會審後放了大皇子的人,老子照樣還能抓人。麻痹的,明天我就把圍牆拆了,這回賴在老二的頭上。”朱大官人一想到這事的後果,氣的胃都疼。
成武皇如果沒有聖旨,他完全可以用這些人逼迫大皇子玄明讓步。現在到好,朱天降用腳丫子都能想象出三衙會審的結局,最多是打兩板子放人。但是青樓之事還沒結束,大皇子玄明等於還壓著他。
“天降,要不我去一趟大哥的府邸,盡量把這事化解掉。該低頭時就低頭,退讓一步也不是輸。”四皇子平靜的說道。
朱天降吃驚的看著玄珠,“呵,你小子行啊,居然有了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滾你娘的,不找罵難受是吧。”四皇子跟著朱天降別的本事沒學多少,罵人的本事學的入木三分。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四皇子離開了朱天降的府邸。這邊人一走,朱天降趕緊奔向後院,他想知道林風和朱二研究出結果沒有。
一進房門,朱天降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林風用一把小銀杓不知烤著什麽,杓中散發出一股股白氣。
不大一會兒,林風把銀杓裡的結晶撥到一張白紙上。上面已經有不少粉末狀的結晶,看樣不止烤了一次。
林風與朱二開始研究那些粉末結晶,朱天降也不敢說話,怕打擾了二人的思路。
終於,兩個人抬起頭來。朱二看著林風,表情中帶著一絲震驚,“林爺,如果晚輩沒弄錯的話,這應該是嶺南顧家的天毒粉。”
林風點了點頭,“沒錯,是這東西。”
朱天降疑惑的看著兩人,嶺南距離這有兩千多公裡,他們吃飽了撐的跑京城散布謠言來了?
林風看著朱二接著問道,“你是朱雀使的人,還記得嶺南顧家的事嗎?”
“林爺,嶺南顧家號稱毒窟,當年顧家族長毒殺了飛龍谷的長子,結果被飛龍谷滅了滿門。 按說這種毒已經失傳,要不是粘杆處留有天毒粉的標本,晚輩也認不出來。”
林風讚許的點了點頭,朱二等人不愧是粘杆處挑選出的精英,能把這些事情如數家珍的說出來,確實要下一番功夫。
“天降,現在雖然知道了什麽毒,但跟沒知道一樣。當年粘杆處能留下標本,其他人或許也能留下。顧家已經滅門,看來這事想查下去有些難度。”
林風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從這些殘渣上看,那四人應該是在住地不遠的地方中的毒。很可能是他們發現了流言的源頭,被對方先下手毒殺。天毒粉延緩的時間不長,能讓四人同時中毒,說明在菜裡攪拌很均勻。朱二,馬上命人查詢那區域的酒樓。看看哪一家是京城大戰之後新開張的,把重點就放在這幾家上。”
林風這麽多年粘杆處老大可不是白當的,即便是找不出下毒的人,但他根據胃裡的殘渣馬上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就在三大衙門緊急磋商怎麽會審才能讓兩邊都滿意的時候,朱二查到了一個重要消息。就在那一處暗點的周圍,只有兩家是最近新開張的酒店,其它的都是老字號酒樓。
在這兩家新開的酒樓中,其中一家的掌櫃正是嶺南人。而且,那家酒樓生意興隆,非常適合散布謠言。不過,酒樓掌櫃卻是個冷面俊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