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朝前集結
朱天降被差官帶到朝堂門外,看著王太傅等一乾學正,朱天降覺得很奇怪,難道是要當著他們的面,打老子板子嗎?朱大官人想了想,覺得或許有這個可能,總得給這幫老家夥們點面子。在他看來,無非是打幾下走走過場,大家的面子都好看。
“朱天降,跪下!”還沒等朱天降站穩,靖王爺就嚴肅的大吼了一聲。
朱天降心說麻痹的裝的真像,跟昨天判若兩人,難不成皇家的人都會演戲。朱大官人心甘情願的跪倒在地,表情盡量裝出一副痛心悔改的樣子。反正昨天都說好了,朱天降心裡很安穩。
“朱天降,你可知罪!”靖王爺本著臉說道。
朱天降一愣,心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是在演戲?不對啊,老子要說知罪那不麻煩了。
“回靖王千歲,學生不知道什麽罪?”
“大膽!身為學子竟然毆打自己的恩師,還搶奪先帝禦賜教杆,你還想狡辯嗎?”靖王都不好意思看朱天降,乾脆把臉仰著說話。
王太傅心裡美的直冒泡,死一名學子到不算什麽,關鍵是這次維護了大豐律法,讓那些武官知道法不容情。不要以為他們有點兵權,就可以肆意妄為。
朱大官人一下子傻眼了,“靖王千歲,您~您是不是搞錯了?昨天那啥~不是那啥了嗎。”朱天降急的直冒火,心說你這老家夥不會是喝大了吧?當著王太傅的面,老子又不能直說。
“放肆!在本王面前,什麽那啥~還那啥的!來人,按大豐律法,此罪當~!”
靖王剛說到這,就看到魏公公忙的,跟媳婦被搶了似得,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靖王千歲,等等~等等!”魏公公心說您老可千萬別說出那個‘誅’字,不然想收口都難了。親王的話,也是一字千金。
“魏總管,又有何事?”靖王心說老子每次看到你都沒好事。
魏公公喘息著來到靖王身邊,一看王太傅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趕緊趴到靖王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
“啊~你~你不會是聽差了吧?”靖王一張老臉都氣的變形了,要不是皇上下的聖旨,換個人他早跑過去罵街了。
“靖王,您給老奴三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假傳聖旨啊。”魏公公苦著臉。剛才皇上說了,朱天降要是因為他跑的慢出了事,就打斷他的雙腿。不然的話,他才不會跑這麽快。
“這~這不是欺負人嗎,不行,我要見皇兄!”靖王再好的脾氣,也被弄的上了火氣。剛才說殺,現在又不讓殺,這不玩人嗎。
“靖王,陛下說,處理完此事之前,他是不會見您。靖王,您別讓老奴為難啊。”魏公公擦著汗,一個勁的拱手。
靖王氣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來回走了幾步,狠狠的一拍椅子扶手,“你們都為難,本王就該倒霉是不是。”
魏公公哪敢再說話,隻能不停的拱手,只求別給他惹麻煩。靖王真要一怒之下闖宮,他可不敢阻攔。
靖王無力的坐了下去,看著吃驚的還張著嘴巴的朱天降,他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皇兄在外面的私生子,不然為什麽這麽袒護他。要說隻為了他那點才華,也不至於。
“朱~朱天降,本王想了想,確實是昨天那啥~你起來吧。”靖王尷尬的真想自己抽自己倆嘴巴。
朱大官人長出了一口氣,心說這老家夥腦子總算清醒過來,不然老子可冤枉死了。
王太傅等人奇怪的左看右看,不知道靖王今天玩的哪一初,怎麽叫這小子起來了。
“靖王千歲,我等國子監所有臣子,恭請靖王肅我大豐律法,嚴懲罪人。”王太傅躬身喊了一句,提醒著靖王可以繼續了。
“那個~王太傅,天也不早了,你等趕緊回國子監開課去吧。”靖王撓著頭,心說老子今天是不是沒大便,把晦氣留在了身上。
王太傅等一乾學正呆呆的望著靖王,他們覺得靖王今天怎麽跟往常不大一樣,已經胡說八道的連他自己都找不著北了。
“靖王,你~你怎麽能這樣。”王太傅怒道。
“奶奶的,我哪樣了。”靖王憤怒之余,居然冒出一句粗口。
“你~你怎麽能~!”王太傅氣的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
“靖王千歲,我等學正可都看著您呢,您身為千歲,不能出爾反爾啊。”一群學正們,跟著說道。
朱天降有點摸不著頭腦,今個都是怎麽了,難道說是老子糊塗了?麻痹的,這些家夥是不是早朝的時候沒吃藥,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靖王看了一眼朱天降,咬了咬牙,心說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真把老太傅氣出個三長兩短,本王的名聲可就臭了。這些文人的嘴可把不住門,不知道會把本王說的多麽萬人很。既然皇兄不仁,那我也不義,就讓他們自己鬥去。
想到這,靖王把身子一挺,“老太傅,您也別生氣,我看這樣吧,你們當面對質說出理由。誰佔理字,誰就那啥~!”靖王說著,嘴都松了。連前朝歷史翻遍,恐怕也找不出他這樣的做法。
“靖王,老臣怎麽能與這黃口小兒一起辯論,荒謬,簡直是荒謬。”
靖王心說你奶奶的除了荒謬就是荒謬,真正荒謬的是皇上,關老子屁事。
“如果不辯論,就放人,你們這麽多人,他就一個,還想怎麽的。”靖王徹底被激怒,自己反正是兩邊不討好,大不了你們這群混蛋跪死在這裡。
“好!既然是讓老夫訓斥他幾句,那就把所有文正都喊來,老夫就讓我大豐朝官員看看這個‘理’字是怎麽寫的!”王太傅滿臉漲的通紅,心說你靖王不嫌事大,老夫就看你怎麽收場。
朱天降腦子都快崩潰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明白什麽意思,到底是讓自己走,還是打幾板子再放自己走。
“嗯~靖王千歲,我可以回府了嗎?”朱天降天真的問道。
我地個娘啊,靖王都背過氣去了。說了半天,這家夥居然跟沒他事似得要回府?
“好你個朱天降,本王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不說出個道理別想走!”靖王也豁出去了,把事鬧大,我看你皇兄出不出來。
朱天降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發現不是在做夢,“我說靖王,咱昨天不是~怎麽今天又~您是不是大清早就~喝了?”朱大官人心說是不是你收人家禮了,怎麽變得婆婆媽媽。老子心裡可沒有皇族概念,惹急了我就勾引你女兒。
“放肆~大膽~再放個屁信不信我就~我就把你扔給皇上不管了。”靖王后面一句撤著嗓門大聲喊了出來,就是想讓皇兄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愛誰誰!
在王太傅的吩咐下,眾學正開始四處奔波,召集那些散去的文官大員。皇帝不出面,這個靖王又是個不講理的糊塗蛋,逼的老太傅要在眾官面前,當場痛斥朱天降幾大罪狀。既然鬧到這份上,那就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朝堂醜事。
郭天信沒有回府,憤怒之余被李洪尚書請到了兵部。到現在他還以為皇上是按照在朝堂說的, 保留朱天降官籍,清出國子監。所以一出朝堂就跟王太傅大吵了一架,郭府的面子這下可丟盡了,成為大豐史上第一個被清出國子監的府邸。
李洪大人本想安慰一下,然後親自去找成武皇再說說情。還沒等喝上二道茶,就聽一名差官說太傅要在朝堂前面訓朱天降,一定要按律法辦理,絕不留情。
這下郭天信真急了,“王老匹夫,真乃欺人太甚。逼急了,老子就跟他同歸於盡!”郭天信說著,抽出腰刀就往外走。在這個時代,名譽面子看的比命都重,郭天信就算不為自己,也要替母親大人著想。
李尚書一看不好,趕緊攔住了郭天信。不過李洪也覺得王太傅確實過分。既然陛下都發了聖令,竟然還要把人往死裡整。看樣子,他們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武官的顏面徹底掃地。
“天信,有本尚書在,還容不得他們亂來。就算他王太傅是托孤老沉,也不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來人!傳我兵部令,命所有在京武官,前去朝堂門前集結,不得有誤。”
李大尚書決定替自己的部下出頭,不然的話不光壓不住郭天信的憤怒,他在軍中的威信也將會降低很多。
剛散朝不久的文武百官,呼呼啦啦都開始向朝堂集結。朝堂后宮,成武皇帝氣的拍打著桌面,恨不得連靖王拉過來臭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