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有玉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衫,一條緊身黑色長褲,正跪在一個火堆前,不斷的往火堆裡添黃紙,身前還擺著一些蘋果、糕點,還有半瓶老白乾,她嘴裡碎碎叨叨的念著什麽,分明就是在給死人燒紙。
王有才心裡一驚,猛然想起,第三任副村長就是死在這裡,而且,這裡也是他第一次在蘆葦蕩巧遇潘有玉的地方。
當時潘有玉說是來找他的,他心裡就存著懷疑,可因為沒有啥證據,只能不了了之。
可現在看來,潘有玉當時應該也是想來燒紙!
她在給誰燒紙?王有才再向前湊了兩步,側耳細聽,聽她口中念叨:念成叔,你都走了這麽久了,就別再折騰我們了,我們現在也不容易……
王有才聽得後心發涼,顧念成正是第三任副村長,三十歲頭上打著光棍來到望溪村,在村裡一住就是十幾年,一輩子也沒娶妻,快到五十歲了才當上副村長,可不到一年就被人發現死在蘆葦蕩裡,下邊那東西被割了去。
最關鍵的是,潘有玉現在住的那間房子,最早的一任房主就是顧念成。
潘有玉之前就跟他提過要買那兩間房,他沒給辦。後來是因為她家遭了難,他才把房子騰給了潘有玉,現在她卻跑到這來給顧念成燒紙,這裡邊究竟有什麽玄虛?
他臉上浮起一絲冷厲,潘有玉肯定跟那幾樁案子有什麽關系,卻始終不肯對他說實話,這回,他到要看看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緩緩走了過去,潘有玉卻沒察覺,嘴裡始終在念叨顧念成。直到王有才走到他身後三尺,她才聽到了聲響,一回頭,看到王有才正冷冷的盯著她,嚇得驚叫一聲坐倒在地。
可王有才見她這樣的反應,神情反倒是緩和了些。
這樣的反應至少說明她多半不是殺人凶手,理由很簡單,如果是凶手,在秘密被窺破的瞬間,肯定會本能的想到殺人滅口,就算掩飾的在好,眼裡也肯定會冒出凶光。
而他剛才瞧得清楚,她出了一瞬間的茫然,緊接著就是驚慌。
“說,顧念成到底是怎麽死的!”王有才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逼問。
潘有玉兩手撐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啊,我……”
“說!”
“有才哥,你別,別誤會,我就是來給他燒點紙錢,畢竟我們現在住的是他的房子!”
潘有玉越說越順溜,顯然已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燒紙不去他墳上燒,跑到他死的地方燒?”
潘有玉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王有才見她扔不肯松口,想起她上次痛哭流涕的事來,既然硬逼不行,那就試試軟的。
他沉著臉把口氣放平,露出一臉失望的神色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把潘有玉看得心虛,避開了他的目光,他才長歎了口氣:“妹子,你要是不方便說,我也不會逼你。你有才哥命硬,不在乎什麽詛咒不詛咒的,要是有一天我真沒躲過副村長這一劫,逢年過節你記得給我燒點錢,我就滿足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潘有玉一下就急了,她聽得出,王有才已經對她失望到了極點,如果她就這麽讓他走了,以後估計就再沒有跟他說話的機會了。
她沉默了幾秒,眼見王有才要鑽進蘆葦蕩了,她才急忙開口:“有才哥,你別走……”
王有才回頭向她看去,她一臉無助的說道:“有才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膽子小,住在顧念成的房子裡,總覺得他好像沒走似的,所以才來給他上上墳,求個安心,我不敢去他墳上,就是怕被人撞見了懷疑上我。”
王有才沒吭聲,潘有玉說的到也合情合理,但要是說她什麽也不知道,他是不會信的。
只聽她接著道:“我心裡覺著對不起念成叔,因為我可能看到了殺他的人。”
王有才頓時來了精神,趕緊上前兩步,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說,誰乾的?”
潘有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咬牙說:“很可能是劉么。之前我不說,是因為劉么掐著我掌櫃的犯下的事,如果我說了,他很可能會報復我們。”
“劉么?”王有才眼睛一下就眯成了一條縫:“之前那些副村長,是他殺的?”
潘有玉搖了搖頭:“當時我只看到他匆匆從這邊往回走,衣襟上還帶著血,之後念成叔就被人發現死在了這裡,所以我覺得,念成叔肯定是他殺的。至於別的副村長是不是他殺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有才暗自琢磨,是劉么?如果真是這樣,牛鐵生一夥都脫不了乾系。
他不是沒考慮過牛鐵生一夥,後來之所以排除了他們,是因為虎子死的那晚,他們都在鄉派出所關著。
但現在看來,實際情況可能不是那麽回事兒,別說潘有玉言之鑿鑿,光是鄉派出所的張庚這一環,就沒法解釋。
以牛鐵生當時和張庚的關系,張庚怎麽會因為逛窯子的事把牛鐵生他們全關起來?
王有才越想越是起疑,包括他那個帳本的事,至今他也沒能確定,劉么到底是怎麽知道他的小帳本藏在哪裡的?
“好個劉么,看來我以前一直低估了他,你家掌櫃的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潘有玉遲疑了一下,低著頭:“有才哥,這事跟副村長的死一丁點關系都沒有,你就別問了行嗎?你要是去找劉么,也千萬別說是我跟你透的信。”
王有才本能的覺得,潘有玉說話不盡不實,但他並沒再逼問下去。
本來劉么他就是一定要收拾的,既然現在事情牽扯到了劉么,那就先從這條線查下去,看看情況再說。欲速則不達,如果把潘有玉逼急了,反倒容易適得其反。
王有才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當做沒在這裡見到過你,你安心過你的日子。”
說完,王有才撇開她不理,徑自回了村。
他本來想直接將劉么抓起來拷問,可一打聽才知道,劉么陪牛鐵生去鄉裡看病,至今還沒回來。他立刻打電話給田家柱求證,得知事情的確是這樣,但牛鐵生已經辦了出院手續,相信這一兩天就該回村了。
王有才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在村裡等劉么回來,到時候想怎麽拾掇他都行,鄉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要是去了鄉裡,弄不好驚了劉么,再讓他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壓下火氣,他在辦公室的轉椅上推敲下一步該怎麽做,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午夜。
想起跟王春蘭的約定,他無奈起身,匆匆洗了把臉,悄悄朝著王春蘭家溜去。
他心裡是真不想去伺候這位女霸王,要不是看在她白天就跟閻行雲套上了近乎,他肯定想轍把今晚的事給推了,其實他心裡也很好奇,下午跟丟了她們兩人,不知道她們倆在蘆葦蕩裡到底幹了些什麽。
到了王春蘭家院外,他就忍不住有點詫異,王春蘭家的院門,居然劃上了!
要知道,王春蘭家可是常年不關的,誰敢去找她的麻煩,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麽?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找了處障子稍矮的地方翻進院,見屋門也關得嚴嚴實實的。
王春蘭可是跟他約好了今晚見的,怎麽會反倒把門關的這麽緊實?
他心中一動,踮著腳摸到了東屋窗戶底下,耳朵貼在牆根上細聽,就聽屋裡果然有人在說話,只是那說話的強調,未免太曖昧了些。可惜任他豎起耳朵,也聽不清裡邊到底是誰在說些啥,他隻好學摸著,繞到了屋後。
望溪村的房子,後窗戶一般都是緊挨著炕的,要論聽牆根,應該更合適一點。
果然,這一次他剛穩住腳,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動靜,只聽了一句,他臉上就露出了喜色,說話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閻行雲!
只聽閻行雲甜膩膩的聲音在窗戶裡響起:“春蘭……唔, 你真是太壞了,嗯……”
王春蘭淫笑:“你不是說,你就喜歡在上邊麽,怎麽?滿足了你,你反倒不願意了?”
也不知王春蘭說話的時候幹了點啥,閻行雲沒有再回答,只是發出了一連串咿咿唔唔的聲響,聽得王有才身上頓時就熱了起來,他可沒想到,這賊婆娘呻吟起來,居然是這麽婉轉動人,聽著就跟唱歌似的。
這麽一來,他說啥也聽不下去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算冒險,也的看看裡邊到底是個啥情況。
裡邊雖然拉著窗簾,卻沒熄燈,他直起腰,小心翼翼的沿著窗簾學摸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絲沒有拉嚴的縫隙,慢慢湊上前往裡瞄去。
只看了一眼,他瞳孔一下就放大了數圈!
就在距離窗子不到三尺遠的炕上,閻行雲赤裸著身子,趴在王春蘭的身上,那張迷人的俏臉,剛好貼在王春蘭那勾人犯罪的地方,紅潤的小舌頭正不停的伸進伸出,不停的吮吸著她的要害。
而王春蘭的手上,卻似乎拿著一樣東西,正在閻行雲的要害部位盡情的弄著,每弄一下,閻行雲就忍不住繃緊了嬌軀,口中發出一聲聲婉轉悠揚的呻吟聲……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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