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琢磨了半晌,掏摸出自家的鑰匙在鎖孔裡捅咕了半天,可惜根本不對路,他雖然懂一點偷雞摸狗的伎倆,可手頭沒趁手的家夥也是白搭。
他眼珠子一轉,大聲嚷嚷起疼來,雖然臉上這會兒已經好多了,但他嚷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簡直像殺豬一樣,連鄰居都聞聲探頭往這院看。
他還衝人家鄰居擠眉弄眼……
鄧連香終於沒轍了,總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瞪著大眼睛給他開了門。
門剛打開,他一頭鑽進了屋裡,把鄧連香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時還真拿他沒轍:“說你沒臉沒皮真是一點沒錯,都說了沒你這個弟弟了,你還裝神弄鬼的混進來幹嘛!”
王有才偷眼瞧她,只見她已經換了一身柔軟的水藍色家居裝,夾克的拉鏈沒拉上,露出裡邊純白的吊帶來,雪白豐盈的半個胸脯露在外邊,比吊帶更白、鼓鼓囊囊的帶著驚人的柔美,下邊一條寬松運動褲,翹臀繃緊了,能看出裡邊小褲衩的形狀來。
他偷偷咽了咽口水,不敢多瞧,趕緊哭喪著臉往屋裡炕上一窩:“我哪有裝,我的好香姐,你這回真玩大了,你瞅瞅,我這臉皮都掉了一層!”
鄧連香杏眼一瞪,沒好氣的道:“這麽說,你是在怪我坑你了?”
“怪我怪我,怪我臉皮還是不夠厚,要不就能讓香姐可勁兒玩個夠了,哎喲,疼……”
他心裡明鏡似的,這會兒說什麽都是白搭,先裝可憐,等她心軟了,就啥都好辦了。
鄧連香明知他在耍無賴,可一看他那紅得像猴屁股似的大臉,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疼,暗罵那整蠱店的老板坑人,不是說這膠只是疼一下,不會受傷麽!
“好啦,這有特效藥膏,過來,我給你敷敷!”
鄧連香拿出一管藥膏似的東西,在掌心裡擠了一些,翠綠色的藥膏看起來很是清爽,她一邊揉搓著一邊朝王有才走過去。
王有才嚇得蹭蹭直往炕裡鑽,連連擺手:“別,別,我錯了,香姐就放過我這一回成不?”
她說是敷臉用的藥膏,可他敢信麽?那玩意兒瞅著就綠得瘮人……
他那心驚肉跳的德行,看得鄧連香忍不住嫵媚的嬌笑,但隨即一瞪眼:“往哪躲,過來!”
王有才隻好硬著頭皮,怯生生的挪到了炕沿上。
還沒等他說點什麽呢,鄧連香的玉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臉上。
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淡淡的薄荷香氣頓時充斥了鼻腔,他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
“哎喲,疼哎,輕點,你輕點勁兒!”
本來臉上就不怎麽疼,此時更是疼痛全消,尤其是被她那柔軟細膩的小手一揉一按,真是倍感舒爽,連呼吸都感覺暢快了許多。
可他卻嚎得越來越響,還隨著她按揉的節奏,時高時低,聽上去引人遐思……
這麽一弄,任鄧連香再怎麽厲害,也不由亂了方寸。
剛開始她還以為王有才真是疼得厲害,強忍著沒出聲。
可越看越不對勁兒,王有才那一臉享受的德行,哪是吃疼的模樣,她一把掐住他臉蛋:“你給我小點聲,不準狼嚎!”
他這麽一掐,王有才嗷的一聲長嚎起來,那聲調,比餓狼傳說還傳說。
鄧連香氣得一甩手就要走,沒成想卻被他嬉皮笑臉的抓住了玉手:“好香姐,你別停啊,這剛舒服點,再給揉揉。”
他這邊還沒吭聲呢,就聽外邊鄰院的一爺們喊道:“嘿,哥們,這大白天的,你小點動靜行不行,不帶你這麽折騰人的!”
鄧連香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分辨呢,王有才扯著脖子就來了一句:“哎,好嘞,知道啦!”
鄧連香又羞又氣,使勁兒想要掙脫他的手,可他笑嘻嘻的抓著她,怎麽著都不肯撒開了:“香姐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你撒開我。”
“我不,你原諒我就撒開。”
“行,我原諒你了,撒開!”
“不行,沒誠意,我還不知道你……”
鄧連香本來就羞紅了臉,此時站在炕前,被他抓著玉手,加上距離又近,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熱烘烘的氣息,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躁動,但一看他那無賴嘴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嬌哼:“怎麽才算有誠意?”
王有才歪過大臉:“那你要是不生氣了,就親我一下……”
他這邊話沒說完,鄧連香就一口朝他爪子上咬去,他使勁兒一縮手,頓時把鄧連香拽得一個踉蹌撲進了他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他豈會錯過機會,順勢摟著她軲轆到了炕上,把她按得躺下,騎在她身上壞笑:“把你弟臉皮都扯掉了,還想就這麽算了,那可不行,你自個兒說,到底誰錯了!”
“小油菜,你想作死是不是,撒開我!”
鄧連香不管怎麽使勁兒也掙不過他,羞氣交加,瞪眼怒視著他。
往常只要她一瞪眼,他立馬就慫了,誰知這回瞪眼居然不管用了。
王有才壞笑著噘著大嘴朝她湊了過來:“親一下就撒開,我說話算話。”
鄧連香氣得使勁兒扭過頭不去看他,卻忽略了這麽一扭,已經把自己嬌嫩的俏臉和雪白的玉頸暴露在了他的攻擊范圍之內。
王有才一低頭,啵的一聲,在她俏臉上親出一個十分響亮的動靜。
隨後他趕緊縮頭,怕她反咬過來。
不料鄧連香居然沒動彈,甚至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
王有才意識到有點鬧大勁兒了,沒敢再的寸進尺:“怎麽,實行不抵抗政策?認命了?”
鄧連香怒道:“不認命就能阻止你耍流氓?我認了,你想幹什麽,隨便吧!”
她這麽一說,王有才反而不敢再下手了,要是真把她惹翻,再後悔可就晚了。
他也不吱聲,翻身下來,卻順手又把她抱在懷裡。
他知道,打鬧得過了火的時候,絕對不能立馬松開,要不就等著她發飆吧,啥時候哄樂呵了再松開才是王道:“香姐,我這不也是想哄你開心嘛,你怎還真生弟弟的氣了?”
鄧連香使勁兒一掙沒掙開,順勢拿胳膊肘杵在他肋骨上,疼得他哎喲一聲,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松手,著實把鄧連香鬧沒轍了,無力的躺在他懷裡,任他從後面抱著:“我發現你越來越過分了,佔你姐便宜會上癮是不是?”
王有才義正詞嚴的說:“當然不是,想跟姐親近不假,可不算是佔便宜。”
“男女有別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可誰叫香姐這麽誘人,讓我打心眼裡喜歡呢。”王有才振振有詞。
鄧連香嬌軀輕顫,停頓了片刻才問道:“你真喜歡我?”
“那還有假!”
鄧連香微微撐開他,扭過身子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驚訝,更多的則是懷疑:“那之前在村裡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說過,現在來跟你姐耍流氓,肯定是為了佔便宜找的借口!”
論及男女之情,鄧連香也沒有經驗,心裡滋味複雜,隻想弄清他話裡到底有沒有水分。
誰知這緊要關口,王有才卻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鄧連香不由得生出一絲失望,王有才這話根本就是扯謊,以前在村裡的時候他總是躲著她,即便見了面,也說不上兩句就跟她吵了起來,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沒有,何談喜歡?
但她還是忍不住追問:“你說你喜歡,那怎麽證明?”
王有才翻著白眼道:“香姐你又來了,什麽事兒都要證明……”
鄧連香突然一扭身,終於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二話不說,跳下炕就要走。
王有才這才一把拉住了她:“好好好,我證明給你看,行不?”
“好,我看著呢!”鄧連香虎著俏臉直視著他, 卻見王有才笑呵呵的跳下炕來,拉著她走到窗前:“香姐,你看,我的證明不就在外邊嗎?”
鄧連香驚訝的看去,院子裡,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些人,正在忙碌著刨地,架杆,甚至把她原來種下的花草都給挖掉了,一副要把她這小院開墾成耕地的架勢。
鄧連香頓時惱了:“王有才你到底想幹什麽,這些人……”
她話沒說完,王有才卻笑著豎起一根手指擋住了她的翹唇:“別急,等等看。”
鄧連香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含怒看著院子裡的人奔走忙碌,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半個小時的工夫,原本破舊的院子煥然一新,一座清新雅致的小花園呈現在她的眼前。
那些工人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撤出了院子,院裡又恢復了寧靜。
王有才笑了,拉著她出了門。
一出門,一股鬱鬱濃香撲面而來,混合著冬日那稍嫌冷冽的空氣,讓人心神都為之一清,小院裡臘梅成行,把通往院門的小道夾在中央,左右兩側則栽種了盛開的山茶、一品紅,仙客來等等耐寒的品種,雖然正值冬季,可整座小院,卻仿佛籠罩在春天裡一般。
王有才看著露出迷醉之色的鄧連香,扯了扯她的玉手:“這個證明,夠不夠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