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的南海,陽光直射在海面上,其反射的余光,你似乎都感覺到它的熱度。遠遠望去,馬來半島南珠港已經顯露出模糊地輪廓。站在一艘靠近港口的大型貨輪上,蔣先雲擁著楊雪,即將到達目的地,旅途的疲勞瞬間消失乾淨,他的臉上又出現激情四溢的神態。
從上海港出發後,楊雪由於暈船,十幾天來把她折騰的夠嗆。此時她臉色蒼白,有些虛弱的讓丈夫攙扶著,而她的臉上同樣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這次和丈夫去南洋,她的母親說什麽也要把孩子留下來,說什麽也不讓楊雪把外孫女帶到南洋去。蔣先雲和楊雪商量,覺得帶著孩子確實不方便,萬一孩子在旅途生病可不好辦,夫妻二人隻好同意母親的要求。
望著碧波蕩漾的、湛藍的海水,楊雪輕聲說道:“大海多漂亮呀,遺憾的是一路上我始終暈船,破壞了我們欣賞風景的好心情,又害得你一直照顧我,你不會怪我吧。”蔣先雲笑道:“夫人,你想哪兒去了,照顧你不是我的責任嗎。況且讓你和我一起來吃苦,本來我心裡就過意不去,你這樣說,反而讓我心裡不好受。”
楊雪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血色,她把頭靠在蔣先雲的身上又虛弱說道:“咱們的孩子剛半歲,就讓她離開父母,我現在十分想念她。”蔣先雲道:“我也想念壕生,你放心吧,頂多一年,我們會和女兒團聚的。”
南珠港,由於美英聯軍的不斷空襲,呈現出一片破敗的景象。昔日碼頭上繁忙的景象,已經沒有了。好在南洋遊擊隊對位於蘇門答臘島上的美英聯軍各大機場的頻繁襲擊,造成盟軍空襲力度銳減,要不蔣先雲夫婦乘坐的這座大型貨輪是無法大白天進入南珠港的。
南珠港有三分之二的碼頭都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碼頭上絕大部分地區都是一片廢墟並散落著密密麻麻的彈坑,呈現出滿目蒼涼和凋敝景向。貨輪小心翼翼的靠近碼頭,蔣先雲夫婦從懸梯上走下來。碼頭上歡迎的人群不多,大都是穿著工裝的碼頭工人。
蔣先雲在歡迎的人群裡認出了徐樹靜司令官,他緊走幾步敬禮道:“報告徐司令官,蔣先雲前來報到。”徐樹靜熱情握住蔣先雲的手道:“蔣副司令官歡迎你,旅途辛苦了,我們大家早就盼你來了。”望著眼前英姿勃勃、年輕而又充滿自信的面孔,徐樹靜頓時喜歡上這位年輕的將軍。
由於連續的轟炸,南珠港幾乎沒有一座完整的建築物。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片殘牆斷壁、破敗的景象。幾輛軍用吉普車沿著布滿彈坑的街道穿城而過,接著車隊駛向西南方向的沙土公路。遠處的山脈朦朦朧朧,他們前往的目的地是——南洋政府機關所在地,位於西南方向的防空洞群。
可能是看到南珠港街區的慘景,不堪入目的景象令人十分壓抑,因此蔣先雲的情緒不高,陷入長時間的沉默。蔣先雲夫婦和徐樹靜同乘一輛吉普車,他倆在後排就坐。坐在前排的徐樹靜似乎理解他倆的心情,任誰見到這番情景都會不好受的。而楊雪表現的更動情一些,難以抑製的情感在他眼簾上留下了淺淺的淚花。
吉普車一路顛簸向前駛去。不久,徐樹靜打破沉靜道:“蔣司令官,剛才你看到南珠港被炸得情景,令人確實氣氛。但這僅僅是一個縮影,整個馬來半島各大中小城市,也遭到毀滅性的轟炸。我們不僅蒙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我們南洋人民沒有屈服,面對盟軍的狂轟濫炸,我們依然在戰鬥。”
蔣先雲動情說道:“祖國人民是不會忘記你們的,你們在南洋拖住了盟軍三分之一的兵力,為大陸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奠定了基礎,現在南洋大反攻的時候到來了,我們一定要把盟軍從南洋的土地上趕出去,還南洋人民一個永久和平、幸福的家園。”
徐樹靜高興道:“好哇!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官兵們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早一天把盟軍消滅掉。”蔣先雲道:“我來之前已經得到消息,國防部制定了一個‘屠滅作戰計劃’不僅南洋要全面反攻,緬甸對英作戰也要全面展開。這次南洋作戰大概要投入30個航空師,另外海軍要投入6艘航母、包括巡洋艦、戰列艦等200余艘戰艦。據說海軍陸戰隊和一支新組建的兩棲坦克師也要參戰。”
徐樹靜聞聽忍不住大叫道:“好哇!太好了!蔣司令官你經歷過殘酷的大戰,作戰經驗豐富。這次一定要拿出你的真本事,放心大膽的指揮作戰吧!”蔣先雲謙虛道:“徐司令官,我還年輕,雖然有大戰經驗,但是畢竟沒有指揮過大兵團作戰,還請司令官把關、多多指點。”
不久車隊進入山區,路兩旁的植被開始茂盛,獨特熱帶雨林植被盡收眼底。進入山區氣溫明顯涼爽了許多,不知名的鳥兒在林間愉快的喧囂,儼然以主人的身份向他們警告。請你們注意這是我們的領地,你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
也許是林間涼爽的空氣、美麗的景色,也許是鳥兒歡快的鳴叫,讓楊雪心情好起來。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她此時高興道:“先雲,瞧這裡的景色多美啊!戰爭結束後我們把家安在這裡好嗎?”蔣先雲無奈道:“夫人,你的建議很好。但是我的去留我自己能做主麽?我是祖國的兒子,祖國的需要就是我的選擇。祖國的命運和我息息相關,為了祖國的強大、繁榮昌盛,我決定把一生都交給祖國安排,夫人也許委屈你了。”
楊雪似乎被感動,深情的對丈夫說:“先雲,你放心,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嫁給你是我一生的榮幸,我會永遠支持你。”蔣先雲大受感動,忍不住攥住了楊雪的手,楊雪也趁勢把頭靠在蔣先雲的肩上,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徐樹靜在倒車鏡裡,望見小兩口親密的樣子笑道:“是呀!夫人你說的不錯,南洋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前不久我的夫人也來到南洋,她很快就喜歡上這個地方。我和她已經商量好了,等戰爭結束後就把家安在南洋。不過你們小兩口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好日子還長著那,我由衷的祝福你們……。”
南洋政府的所在地,在大山深處植被茂盛的地方,稠密的熱帶雨林起到了很好的隱蔽作用,依山勢自然條件開鑿的防空洞群,星羅棋布。非常合理的散落在方圓5公裡的范圍內。這裡戒備森嚴,防護設施非常嚴密,生人若想進入這片地區恐怕比登天還難。
吉普車隊經過若乾個戒備森嚴的哨卡,來到南洋政府首腦所在的防空洞群。此時以武泰民、李光耀等為首的南洋首腦已經站在高大的樹木下等候。
吉普車停穩後,徐樹靜、蔣先雲和楊雪等先後下車。首先徐樹靜以東道主的身份,把蔣先雲和楊雪隆重的介紹給武泰民和李光耀等。 蔣先雲非常有禮貌的逐個向南洋大員依次敬禮,匯報。絲毫沒有矯揉造作、趾高氣揚的做派,他的一舉一動很快獲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進入防空洞一間寬大的作戰室裡落座後,南洋總統武泰民欣喜說道:“祖國大陸不愧是英雄輩出。真可謂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蔣副司令官如此年輕,令老夫沒有想到。”李光耀總理有些妒忌道:“蔣司令官如此年輕,大戰經驗又十分豐富。但是年輕人也有欠缺的地方,畢竟人生的歷練短暫啊!”似乎李光耀對蔣先雲不太感冒,這裡肯定有蔣中正的因素。
蔣先雲站起來再次舉手敬禮道:“感謝總統先生,總理先生對我的鼓勵和鞭策。大敵當前,我會盡職盡忠,履行我的神聖職責。”接著他話鋒一轉又道“進攻盟軍的計劃馬上就要實施,我想盡快了解南洋部隊的情況,以便盡快的擬定出我們的作戰計劃和進行軍事部署。”
徐樹靜見到蔣先雲冷然的面孔,他似乎看到一種自信的、決然的的濃濃殺氣道:“目前,馬來半島,由於盟軍的空中打擊,我們隻保留了十萬兵力,並且分散在各地。在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我們的遊擊作戰部隊大約有一萬人。而我們的主力兵團主要集中在加裡曼丹島上。人數大約100萬。其中有20萬是日本雇傭軍,情況就是這些。
到達南洋的蔣先雲顧不上旅途的疲勞,很快投入到整合南洋部隊的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