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偉峰都感覺有些意外,盧一鳴居然留蔣先雲用晚餐。這種發自心底的溺愛,讓情報頭子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怎麽回事。他打定主意日後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一定要讓老大有個合理的交代。吃晚飯,盧一鳴又特意囑咐他把蔣先雲親自送回去。
已經很晚,蔣先雲躡手躡腳走入家門。大家早已進入夢想,他又輕輕進入臥室,發現楊雪瞪著眼睛依然沒有入睡。他看到女兒熟睡的模樣,小心翼翼的上床。楊雪小聲道:“怎麽樣,工作安排了嗎。去哪裡?”蔣先雲也輕聲道:“安排了,讓我去南洋.”
“去南洋?“楊雪有些吃驚,聲音突然拔高幾度。只見女兒似乎受驚動了一下,“噓…”蔣先雲用手指擋在嘴上,做了一個動作。並示意明天再談。然而,蔣先雲卻難以入睡,望著身邊熟睡的女兒,和已經進入夢想的妻子,一股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原來在用晚餐時,盧一鳴告訴他,六月中旬才能動身去南洋,因為這段時間,南洋要從大陸轉運大批作戰物資,這件事情不用他操心。因此,盧一鳴讓他開車回家,並答應送給他一台新型驕子轎車。另外告訴他,京城通往湖南的公路,雖然是沙土公路,但是路況很好。
還有盧一鳴囑咐他們,一路上就當旅遊一般,不僅可以欣賞沿途的風光,還能欣賞一下,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同時看看中原大地的巨變,到底是什麽樣子。總統描繪的情景,蔣先雲忍不住蠢蠢欲動了。很久蔣先雲才睡去。
早晨,蔣先雲醒來,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屋子,形成耀眼的光柱,非常醒目。蔣先雲忽然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這時,隔壁客廳傳來女兒稚嫩的“咯咯”的笑聲,顯然有人在逗他玩。他趕忙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抱著孩子的李婉秋,見他走出來道:“你昨天晚上回來很晚,多睡一會兒吧。難得這麽清閑,你應該放松。”蔣先雲笑道:“表姐,平時我起得很早,即使睡得再晚,我也會早期的,今天不知這是什麽原因。”李婉秋解釋道:“這是在家裡,不是在你們軍營,也許可以這麽說,家是一個寧靜的港灣那。”蔣先雲又苦笑一下,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這時,李婉秋似乎想起什麽道:“早晨我聽楊雪說,國防部安排你去南洋,擔任什麽職務?”蔣先雲道:“安排我擔任南洋三軍副總司令,主要協助徐總司令官工作。”他沒有說發動南洋戰役的事情,畢竟這是軍事秘密,有些東西是不能告訴她們的。
沒等李婉秋答話,楊雪端著飯菜從廚房走了出來道:“哼,你的官是越升越大,這回升到南洋去了。可是我們娘倆怎麽辦?”蔣先雲笑道:“你的問題,總統早就想到了。讓你與我一起去南洋,這回你總該滿意了吧。”楊雪聞聽臉上露出喜色道:“太好了,總統真有人情味,你快吃飯吧,我給你熱了一遍,然後咱們抓緊上街購物。”
蔣先雲笑道:“瞧把你急的,六月中旬我才動身,這次我要帶你回家省親,然後再去上海,必須讓丈母娘見見準姑爺呀。”楊雪一聽更高興了,身手抓住表姐的手道:“表姐,和我們一道回去吧。”李婉秋道:“妹妹,你瞧我忙的,哪有時間陪你回去呀……。”
次日,和熙的春風吹拂大地,陽光明媚,室外溫暖宜人,令人賞心悅目、使人心情舒暢。碧綠的原野上,一條沙土公路伸向遠方,公路兩旁半尺高的麥苗,隨風搖搖擺擺,似乎在歡迎遠方的客人,也預示著今年又是一個好年景。
遠遠望去,公路上偶爾有幾輛南北往來的載貨卡車在行駛。這時,一輛樣子憨厚的大客車停下來,蜂擁下來的旅客,紛紛到路旁去方便。而由北向南一輛暫新的黑色小轎車,在客車身旁呼嘯而過,引起了人們的關注。這種牌子的小轎車,很少出現在這個地方,大家紛紛伸頭注視,猜測著車上坐著的非富即貴的主人。
蔣先雲從京城出發,一路向南經石家莊、邢台。進入邯鄲市,在邯鄲市休息了一晚上,接著進入河南省。政府所進行的十幾年的移民政策,在河南省開始明顯。從前的人口大省,現在已經看不見幾個人影。昔日滿目鹽鹼地的河南大地,被樹木和植被所覆蓋。
接著越過安陽鎮和鶴壁鎮,這兩個人口不足萬人的古鎮,顯示出幽靜和獨有的繁華。當地居民富足安康。再往前行便進入所謂的黃泛區,目前黃河下遊兩岸至少100公裡內,沒有一戶人家,每年黃河水泛濫,形成大片的沼澤地帶。眼下是枯水期,這一地帶早已被大片的樹林所覆蓋,儼然已經成為野生動物的樂園。
由於,黃河上遊地區,尤其是黃河經過黃土高原的地區,移民所造成的人口大量減少,人為對大自然的破壞,已經降到最低點。而大自然的恢復能力,再加上政府倡導植樹造林,使黃土高原的綠色植被達到了百分之38、5。因此,黃河每年攜帶的大量泥沙減少了百分之七十。後世黃河下遊地上之河的景觀,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蔣先雲駕駛轎車,行駛在植被茂密的公路上,心情格外狹義。這時,楊雪也忍不住發表感慨:“哎,真沒想到,黃河兩岸的景色如此之美,昔日黃河泛濫的情景,恐怕要在教科書上刪除了。”蔣先雲也讚道:“我也沒有想到,中央政府對黃河的治理如此徹底。以前黃河每次泛濫,都是赤壁千裡,千百年來居住在黃河兩岸的百姓,吃盡了數不清的苦頭。現在把百姓都遷走,黃河之水也就不成為禍害了。”
突然,公路旁邊樹叢中出現一群野兔,蔣先雲緊急刹車。楊雪有些吃驚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蔣先雲沒有答話,他迅速下車,然後從後背箱中拿出一把07式步槍。隨著“啪啪”幾聲槍響。不一會兒,只見蔣先雲拎回兩隻野兔。
“你看,快上午了,咱們吃燒野兔。”蔣先雲喜滋滋道。楊雪道:“這荒郊野外的,怎麽燒烤呀。”蔣先雲道:“在部隊時,我們經常燒烤野味,你就等著吃美味佳肴吧。”接著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一隻鐵質的三角架,上面還有兩隻鉤子。看樣子蔣先雲早就有準備。
楊雪抱著孩子新奇的看著丈夫在收拾野兔,眼花繚亂之中,蔣先雲便收拾妥當,然後把野兔拿到路旁的清水窪裡衝洗乾淨。不一會兒蔣先雲把拾來的枯枝點燃,少頃,一絲飄香開始四外蔓延。楊雪望著鮮嫩的兔肉,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來。
“快看,野鹿,”楊雪忍不住叫起來。蔣先雲又迅速抄起步槍,對著左前方約百十米一群正在吃草的鹿群,瞄準準備射擊。“你快給我停下,不許射擊,”楊雪不幹了忙製止道。蔣先雲有些詫異問道:“為什麽?你可能不知道,鹿血可是大補,而鹿茸是上等藥材,”
楊雪仍然漲紅臉道:“你的心腸真狠,殺生就像兒戲一樣。你看那鹿群多可愛,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菩薩心腸?”蔣先雲笑道:“做軍人久了,對殺生也就看得很淡。好,今天聽娘子的,我就慈悲為懷,放它們一條生路。”楊雪依然假裝生氣瞪了他一眼。
蔣先雲接道:“真沒想到,這個地方會出現鹿群。我猜測這個地方肯定會有狼群。”“狼群?”楊雪驚恐的瞪大眼睛。接著又釋然道:“也許有鹿群就會有狼群,野生動物的生物鏈嗎,一點不奇怪。 不過人得小心一點了。”說完忍不住四外張望了一下。
蔣先雲駕駛轎車,很快越過黃河,天氣開始熱起來。一河之差,變化竟然如此之大。在鄭州他倆盤恆了一日。鄭州中華腹地最大的城市,號稱九州通衢,又是古代名城。是中國八大古都之一。眼下鄭州被鬱鬱蔥蔥所懷抱,使古城的特色更加有魅力。
一天時間,蔣先雲帶著楊雪,遊遍了眾多名勝古跡。尤其鄭州是中華先祖軒轅皇帝的故居。對先祖的崇拜,是蔣先雲遲留鄭州的主要原因。而鄭州又是重要的鐵路樞紐站,南來北地的鐵路交匯於此,因此鄭州顯露出它繁華的一面。
越往南走,天氣越來越炎熱,眼下楊雪已經換上裙裝,而蔣先雲早已脫下將軍服,上身只剩下一間白色的上衣。而楊雪脫下軍裝,換上裙裝,露出雪白的肌膚,顯得更加亭亭玉立,嫵媚動人。蔣先雲摘掉軍帽,光頭已經長出半寸的短發,也顯得俊朗、飄逸。隨著來到人口稠密地區,夫妻倆頓時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前面就是長江,也就是說他們即將到達武漢三鎮。當年武漢三鎮一聲槍響,奏響辛亥革命的號角,使武漢這座長達5千年的城市,享譽海內外。望著滾滾的長江,望著倍感親切的武漢三鎮,蔣先雲心潮澎湃,歸心似箭已經欲罷不能。
越過長江,夢中牽掛的親人,久別的故鄉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