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寒冷,周末盧一鳴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下班,秘書推門進來說道:“總理,總統秘書處轉來一封信,讓我特意轉交給你。”盧一鳴打開信箋抽出信紙,一行秀麗的小字映入眼簾:盧總理:明天是逸仙的生日,請你屆時光臨,落款是慶鈴。
盧一鳴驅車回家,琢磨著時間太倉促,該準備什麽禮物呢?對了還是回家征求一下寶珍的意見,女人畢竟心細,在這方面有天生的優勢。回到家中見寶珍興高采烈的忙乎著,寶珍見盧一鳴回來了,欣喜說道:“一鳴,你看我給總統準備的禮物怎麽樣。”說完打開衣櫃門,一身筆挺的呢料黑色中山裝掛在裡面。盧一鳴高興的說道:“夫人,這個禮物不錯,既不奢華,又體現出我們的誠意。”寶珍美滋滋說道:“這是我們廠子新開發的呢料,手感質地厚薄都正合式,眼下我們還沒有外賣呢,不信你摸摸。”寶珍自信的從櫃子裡把衣掛拿了出來。
盧一鳴伸手摸了摸呢料感覺確實不錯道:“嗯,挺好。那天你給我也做一身。”突然他意識到哪裡不對又問道:“我說夫人不對呀,我是下班前才知道總統過生日的,難道你早就知道了?”寶珍笑道:“我3個月前就知道了。你還記得我給學良介紹對象的事嗎,那時候慶鈴和我商量要給總統過生日,又怕總統不同意。我給慶鈴出注意。不要聲張,請來親朋好友小范圍的慶祝一下,來個先斬後奏。“這回盧一鳴知道寶珍給學良介紹的對象是誰了。
盧一鳴故意裝作不知問道:“夫人,這跟學良的婚姻有什麽關系?”寶珍故作神秘道:“慶鈴有個妹妹叫美玲,前年我見過一面,學問好長的又漂亮。我問過慶鈴現在還沒有成婚,因此我就動了這個心思。據他姐姐說他的妹妹眼眶可高了,我看咱們學良一點也不差,倆人很般配。這次總統過生日,慶鈴的姐姐、姐夫,美玲還有他的三個兄弟都要來。”
盧一鳴不由暗想,宋美齡、孔祥熙、宋子文有意思。宋美齡和張學良似乎更有意思,難道冥冥之中這裡面有什麽因果關系嗎?還是上天在捉弄人。但是宋美齡會同意嗎?盧一鳴在試想著這種可能性,寶珍望著丈夫的沉思狀在旁邊不滿道:“你想什麽呢,難道你不讚成這門婚姻?”盧一鳴笑道:“我哪有不讚成的道理,你這個媒做得好,沒準會成為千古佳話那。”寶珍嗔怪道:“就知道你會說話,誰知到你怎麽想的。”
第二天盧一鳴夫婦驅車前往總統府,盧一鳴在總統府門前下了車,發現總統府門前車並不多,看樣子真是小范圍的慶賀。孫中山親自到門前迎接,一見面握著盧一鳴的手道:“我的大總理,難得見你一面。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夫人要給我辦生日,搞得我措手不及。也好請的客人並不多,除了家人就是皙子和你,正好借此機會咱們好好敘談一番。”
這時站在後面的楊度對盧一鳴笑著點點頭。女眷們禮節性的打過招呼便在一起熱絡起來。寶珍似乎和美齡很熟,拉著她的手問這問那熱火勁別提了,旁邊幾個男人拘謹的站在一旁。
孫中山好像意識到什麽忙說:“一鳴,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連襟孔祥熙先生、這位是我的妻弟宋子文先生,這位是……。”盧一鳴一一見禮,當輪到宋美齡時,只見她大方的走上前,主動握住盧一鳴的手道:“盧總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家喻戶曉,今天難得見到你,可是小女子的榮幸。”美玲畢竟經過完整的歐式教育,從小就接受歐美人的熏陶,說起話來落落大方,一點沒有羞澀的感覺。
盧一鳴謙虛道:“那裡、那裡,過講了,你看我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嘛。”周圍人都跟著笑了起來,拘謹的氣氛頓時輕松不少,這時慶鈴招呼大家進屋。
分賓主坐定後,女眷們都到後面去了。方才盧一鳴忍不住又看了美玲幾眼,發現她現在的摸樣,比後世相片要漂亮多了,欣長豐滿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瓜子臉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得十分高雅又楚楚動人,宋家姊妹仨人數他最漂亮。
女眷們走後,楊度發話道:“逸仙,我也是昨天晚上接到夫人的電話,才知道你過生日,匆忙間我連夜寫了一副對聯,請你笑納。”接著把對聯展開只見上面寫道:華夏吹勁風,南山不老松。眾人紛紛稱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向中山祝賀。
隨後盧一鳴和矮胖的山西土財主,這個後世的四大家族地位最顯赫的孔祥熙攀談了一會。
他發現此人十分精明,一個商場上的老手。接著盧一鳴又轉向宋子文道:“宋先生在哪高就那。”宋子文站起身道:“回總理大人,我現在在武漢鋼鐵公司擔任財務總監。”盧一鳴笑著說道:“宋先生想不想入士?”宋子文看了孫中山一眼道:“這……。”盧一鳴接著說道:“年輕人應該有遠大的抱負,你是金融方面的高材生。這樣吧,你到上海找上海市長李敬堂,做他的財政總監怎麽樣?”宋子文明顯露出狂喜的表情,可是表面謙虛道:“總理閣下,我太年輕,是否能擔起如此大任?”盧一鳴說一不二道:“好了就這麽說定了。”
在酒席上盧一鳴看見女眷們神采奕奕的樣子,說明她們已經商討完了。唯獨美玲有些拘謹,沒有了剛見面活潑的神態,盧一鳴猜測著宋美齡的心思,但是從他的表情中居然什麽也沒有看出來,他不由暗忖真是一個成熟的女性。
幾天以後,張學良從南方某潛艇基地風塵仆仆趕了回來。那天寶珍與美齡說起張學良。以為美玲會痛快的答應見面,可是沒想到美玲有些心不在焉。其實他們誰也不知道美玲的心思。她在美國有一個小白臉,,倆人談不上情投意合,但是男女交往已經很長時間。由於男方家世不太好,美玲沒敢告訴家裡。據說那個小白臉非常癡情,一直糾纏著她不放。
坦率說美玲受兩個姐姐的影響,一直想找一個地位顯赫的男人,這是她和那個小白臉沒有達到談婚論嫁的重要原因。當寶珍給她介紹張學良時,他感覺張學良級別太小,只是一個普通潛艇艇長,而且還小了兩歲,因此她心裡感覺很別扭。要不是寶珍的面子、再加上張作霖的地位。恐怕美玲都不會答應和學良見面。
學良回到家裡,聽說給他介紹對象,心裡就老大不樂意,他曾暗自下過決心,25歲之前不結婚,當聽說對方還大了兩歲,更是一百二十萬分不樂意。但是張作霖和夫人對這樁婚姻簡直是求知若渴,恨不得明天就成婚。學良在父母逼迫下,隻好硬著頭皮去見面。
見面地點自然選在媒人家。日頭早早就沒了蹤影,天氣漸漸暗了下來,按照約定的見面時間,學良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盧一鳴怕他尷尬沒有和他談相親的事,學良的情況張作霖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並再三囑咐讓他把把關。盧一鳴心裡好笑,這種事情自己怎麽張口說。
寶珍幾次想把話題引到相親上,都被盧一鳴用眼神製止了。隨後他和學良談起了潛艇方面的事情,倆人越聊越投機,把寶珍徹底涼在了一邊。可以說寶珍這次做媒,與剛開始的躊躇滿志簡直判若兩人,眼下他心裡最沒底。
美玲由姐姐慶鈴陪著,頂著一身寒風如期而至。外面好像飄起了雪花,姊妹倆頭上、身上沾上了星星點點雪花,更顯得楚楚動人。寶珍急忙為二人作了介紹。盧一鳴細細觀察,發現二人一見面彼此一愣,雙方眼睛裡似乎有了發亮的東西。盧一鳴心想,男女雙方的第一感非常重要,要不怎麽有一見鍾情之說。 美玲是歐式教育培養的現代女性,而學良也是在新式教育下長大的,論共同語言恐怕沒什麽問題。
大家閑聊了幾句,慶鈴借故詢問了學良許多事情,學良回答的中規中矩顯得很成熟,慶鈴感覺非常滿意,她見美玲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以往的落落大方似乎不見了,頓時慶鈴明白了八九分。他瞅瞅學良又瞅瞅美玲,心裡歎道一對俊男靚女簡直太般配了。
盧一鳴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拉著寶珍、慶鈴借故走出了房間。氣氛頓時壓抑起來,良久,學良鼓足勇氣道:“小姐,實情相告,來的時候我沒有什麽想法,但是見到你以後,我改變了我自己的想法,彷佛我們之間早已相識似得。”美玲羞澀道:“我也是如此。”
學良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好嗎?”美玲機械的點點頭。二人迎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漫步而行。他們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走著,彼此感受著心裡的那份甜蜜。學良的那份坦誠和樸實,真正的打動了美玲,他感覺眼前的男人是可以依靠的。臨分手前美玲小聲說道:“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好嗎?”學良鄭重的點點頭。
學良和美齡走後不久,慶鈴也告辭走了。寶珍依然不放心道:“你說他倆能成嗎?”盧一鳴笑道:“你是保媒拉線的老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放心你就等著喝喜酒吧。”寶珍沮喪道:“現在的年輕人,我是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