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休惱,我與他還有話要講。”
氣運之靈笑呵呵的站在陸遠與太和殿之間,攔住了長眉真人這一聲彈劍所造成的衝擊。
他仿佛在廣場中豎起一道極薄卻極堅韌的牆壁,天地以他的立足點為分割線。一面風和日麗,一面天地變色,疾風在狹窄的區域內鼓蕩許久,才緩緩停歇下來。最後只聽“劈裡啪啦”一陣亂響,無數的瓦片自天空落下,摔碎在廣場之上。長眉僅僅是一做勢,余波便將整個太和殿上的碧瓦掀了個乾乾淨淨!
可想而知如果今天在此大戰一場,恐怕整個紫禁城、甚至北京,都要從地圖上抹去……
“圓豎,我們也算認識十年,況且我的覺醒尚有你的一份功勞在內。今天我賣你一個人情,”氣運之靈很隨意對陸遠說道,“你將來路上得到的那面鏡子與我,今天之事我便不再插手如何?”
“你說昊天鏡?”
要說陸遠來路上撿到的鏡子,自然非“昊天鏡”莫屬。陸遠路上也曾試圖煉化過這面鏡子——可惜他的精神剛一進昊天鏡,便看見一個背對著他而坐的女人,正對著一片虛空發呆。陸遠猜測那是器靈,可還不等他說話,那女人就跟大姨媽來了似的尖叫一聲,“滾!誰讓你進來的!滾粗去!”
於是老陸一時不查,竟然被從鏡子中趕了出去,簡直顏面大損!因此他一氣之下,就把南明離火的器靈給丟到鏡子裡面。然後把門給從外面封上了……這招叫流氓鬥碧池!以南明之汙,估計那個碧池要被煩到發瘋。
用一面不能用的鏡子,換氣運之靈保持中立?如果能在此解決長眉任壽,那將來自然還有取回鏡子的機會……
對於這個看起來似乎很劃算的交易,陸遠的回答就兩個字,“滾艸!”
被罵得一愣,氣運之靈好笑的搖搖頭,“圓豎你怎會如此不智?區區一面鏡子而已,以我對華夏大地的感知。至少還能找到四五處同等的鏡鑒法寶。我用這些消息與你交換如何?”
陸遠還是簡單的兩個字,“呵呵”,把氣運之靈氣得臉色發青。
“你當公子我傻嗎?”陸遠嗤笑一聲,“那個女人其實是九天玄女罷?”
“你怎麽知道!”氣運之靈頓時聞之色變。
“黃帝鑄的至寶九疑鼎,可聚九州之力為己用,可以說用來鎮壓國運最好不過。但是黃帝飛升之時。卻將九疑鼎這件國之重器留在了寢陵之中,而不是傳給下一位國君,這是第一疑;九疑鼎中因何多出一枚混沌元胎?這枚混沌元胎無所不吞,作用為何?這是第二疑;昊天鏡與九疑鼎並稱上古至寶,可昊天鏡為何卻能專門克制九疑鼎,這是第三疑;而昊天鏡中居然還住著一個莫名其妙。傲慢得不要不要的臭娘們兒!這是第四疑。
綜上所述,雖然不知道身為黃帝之師的九天玄女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猜測。她該是妄圖用九州之力重鑄混沌元胎,來成就先天道體,最後僭越封聖!她的企圖,已經是一目了然!如今九疑鼎被我毀掉,混沌元胎想必是遁入了昊天鏡中。而我毀了九天玄女的登天之夢,那娘們兒肯定恨我入骨!
你的打算應該是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吞掉九天玄女淬煉幾千年的混沌元胎。走她的老路……我說的沒錯吧?你這個韓國整容婊。”
好吧,陸遠顯然對氣運之靈以他的樣子出現耿耿於懷。以老陸之小心眼兒……他以上說的大堆理由。咳咳,其實都比不上最後一句。
氣運之靈被陸遠戳破心事,目定口呆。這時候,台階上傳來“啪啪”的拍手之聲,二人一同將視線轉過去——只見先前撲倒在太和殿前石階上的康麻子,此刻安然坐在石階上鼓掌,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看他腰也不塌了,腿也不抖了,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氣運,我說的沒錯吧?你在他手中佔不到便宜。”
“哼!”氣運之靈哼了一聲,卻未反駁康麻子的話。
陸遠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末代皇帝。“你不是愛新覺羅·玄燁。又是誰家的狗沒拴住,跑出來亂吠?報個名號出來!”
“我當然不是玄燁!他不過命中尚有天運殘余, 能讓我附身而已。只是我很奇怪,圓豎你面對我們三個,無論哪個修為都遠高於你,是誰給你囂張的底氣?”康麻子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在這裡一根小手指就能碾死你!區區凡人,真敢大言不慚……須得給你些顏色看看!氣運,”他轉向華夏氣運說道,“你放開對他的書劍的約束,讓他取回罷。”
氣運之靈稍微猶豫一下,還是照辦。隨著氣運之力的約束放開,先是一本大書的影子穿越時空,飛入了陸遠的體內。隨即陸遠的“初晴”唐刀,也自揚州挪移到太和殿殿前廣場中。劍就插在陸遠的腳前一尺處,斷口處與青磚平齊,青苔勾勒住縫隙,仿佛劍一直便是插在太和殿前廣場一般。
書劍歸來,十重四九天劫自然也尾隨而至——不僅如此,陸遠自開封一路殺到北京城,簡直是血海鋪路,屍骨成山!他造成的殺孽又勝過過去數十倍,自然又積累天劫無數!隨著新來的天劫匯入,十重天劫瞬間暴漲為四十九重四九天劫!古往今來,從未有一人達到過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罪業程度!天劫自天空中引而不發、虯龍滾動,轟轟之聲便引得一陣陣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