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哥,老夫對你所作的那些事,確實是非常的好奇。” 吳直方目光中閃爍著異彩:“首先是你的那個防治瘟役之法。簡簡單單的幾條防役措施,確實是解決了實際問題。從現在長洲縣難民安置點的情況來看,的確是收到了效果。”
吳直方的臉上現出了感慨之色:“這瘟役的防治,千百年來,每一個朝代的那些有識之士,都在用心研究,卻從來沒有確實可行的方法,卻那知被沈小哥幾條簡單有效的措施,就解決了,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不僅如此,沈小哥你製作的蚊香,看似簡單,但效果卻也是絕對的有效。”
吳直方臉上的神情更加的精彩:“這又是一件可造福百姓,流芳後世的美事。千百年來,百姓每每到了夏天,無不受蚊蠅叮咬之苦,卻只能用煙薰火燎這樣的方法來驅趕,而且效果也完全是差強人意。雖然也曾有過一些人製作出可以驅蚊的藥物,但都是用了珍貴的藥材或香料,根本不可能讓普通百姓使用,也不具有推廣性。而沈小哥的蚊香,卻僅是用幾種常見的野草,就達到了如此的效果,真是讓老夫等人不得不讚歎。”
“還有,你竟然發現了水蠱流行的原因,解開了水蠱之所以會爆發的奧秘。這更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吳直方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沈富,眼眸裡異彩連連:“沈小哥,你所有的這一切,實在是不敢讓人想象,這竟然是你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能做出來的。”
“嘿嘿,吳老爺子,您謬讚了。”
見吳直方細數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事,貌似對自己很是讚許的樣子,沈富心中雖然也是開心,但卻也不敢托大,連忙道:“這些都是小子當年有幸遇到逍遙子他老人家,這才能有這樣的一點點成績。”
沈富又把那個子虛烏有的逍遙子給推了出來,做自己的擋箭牌。
“嗯!”
吳直方點頭,目光卻是更加熾烈起來:“老夫也曾聽凌舉說過逍遙子,只是,老夫還有些疑問,不知沈小哥可願答否?”
“吳老爺子,您有話盡管問,小子知無不言。”
沈富連忙答應,心中卻是咯噔一下。
現在,沈富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吳直方這位元相之師,一代大儒,竟然會對自己感興趣,原來,他的目的也是那個逍遙子。
果然,吳直方一說,旁邊的那位尹軒道長的目光也變得熾烈起來,神情中更是現出了一抹肅然之色。
“沈小哥!聽凌舉說,你當年遇到那位逍遙子道長時,只有八歲,而且,與他相處了大半年。之後,這位逍遙子道長便化羽而去。”
吳直方的神情變得肅然起來,目光凝注著沈富的雙眼:“而在這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裡,他卻傳授了你許多奇巧之術。那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裡,他是如何傳授了你這麽多東西。”
吳直方說著,語氣變得有些凝重。而一邊的尹軒道長和劉青雲兩人,更是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沈富,臉上也露出了期待之色。顯然,吳直方的這話,也讓兩人很感興趣。
“這個!……”
沈富的心中卻又是咯噔一下,陡地意識到了自己貌似疏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與逍遙子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正如吳直方所問的那樣,當時自己只有八歲,與逍遙子相處的時間又只有大半年。那麽,以一個八歲兒童的智力,又如何能學得許多高深的知識?這確實是很讓人懷疑的地方。
不是嗎?八歲的兒童,縱然是曾在私塾識字啟蒙,但畢竟年齡這麽小,智力也是有限,見識更是幾乎沒有。那麽,八歲時候的沈萬三,是如何接受逍遙子的那些深奧的知識的呢?
要知道,無論是防治瘟役之法,還是製作蚊香,或是水蠱的有關事宜,說起來簡單,但其中所涉及的可是各方面的知識,甚至包括了那些複雜拗澀的藥理。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八歲兒童就能接受的。
所以,吳直方此刻問起這事,確實是把沈富給難住了。
說實話,當時沈富之所以會在縣衙大堂上,弄出個子虛烏有的逍遙子,並編造那一段經歷,也是無奈之舉。完全是為了想把自己得自後世的防治瘟役之法,告訴縣尊劉青雲,以便能讓長洲城外的那些難民,不受瘟役之苦。
只是自己人小言輕,如果不借助一些手段,自然是無法取得縣尊的信任,這才會編出一段八歲得遇逍遙子奇人的故事,以便能讓縣尊相信自己的非凡之處。
因此,當時並沒有考慮到更多。而之後為了斷絕劉青雲追查逍遙子的興趣,甚至還把逍遙子直接給化羽了。
在沈富的想法中,就是不願讓人多糾結到逍遙子身上,畢竟這個子虛烏有的人是自己謊造出來的。正是應了那句俗話,為了彌補謊言,必須得用更多的謊言來欺騙。
本來,讓逍遙子直接化羽,沈富以為之後也就沒什麽麻煩了。畢竟,人家人都死了,要想去查,根本就是不可能。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別人就算懷疑,也是沒有辦法。
但是,這世上的謊言,果真是沒有真正圓滿的,自己以為是推脫得一乾二淨的事,卻還是留下了漏洞。眼前,吳直方問自己如何在八歲的年紀,僅僅大半年時間,就從逍遙子那裡學得了這麽多奇巧之術,確實是讓沈富有些難以回答。
“怎麽?沈小哥有什麽為難之處?”
吳直方目光一凝,神情中現出了一抹不悅。
旁邊的尹軒道長和劉青雲兩人,也是神情微微一肅。
氣氛陡地變得有些壓抑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富的身上。
對於吳直方他們來說,沈富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是無比的揚眼,而這也正是引起他們興趣的原因所在。
因此,這段時間來,他們確實是對沈富非常的注意。而他們心中也一直有個疑團無法解開,那就是沈富關於逍遙子的一些事情。這也正是今天劉青雲特意帶沈富來見吳直方的原因所在。
此刻,見沈富臉現遲疑之色,卻是讓幾人心中都是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麽:看來,這沈家小哥對有關逍遙子的事,必然是有所隱瞞。
那麽,他所要隱瞞的又是什麽呢?每個人的心中突然都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期待,想從沈富身上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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