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晚來做什麽?夜老大你簡直是明知故問啊。”聽到夜流蘇問他們來做什麽,羅浩很瀟灑的伸出右手:“把那件東西交出來,我們兄弟倆走人。”
“不可能。”夜流蘇一口拒絕:“那件東西不是隨便什麽人都給的。”
“那你這是在逼我們動手。”羅浩說著抽出一把細劍:“七年了,自從項老大死了後,我們落劍門已經在華夏道上沒落了七年了。呵呵,昔日名揚道上的落劍門為什麽會這樣?門內的兄弟現在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夜流蘇,相信你比大家都清楚吧?”
落劍門!?
聽到‘落劍門’這三個字後,藏在屋裡窗下的楚揚,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這三個字能夠吸引他的注意,並不是說這個名字有多好聽,而是因為他在三個月前就是落劍門在中東分部中的一員,雖然他還有另外一個秘密身份,但中東落劍門一直可以算是他的組織,他的家。
“我知道,因為我在掌管落劍門的這七年,根本沒有給內地的弟兄接到什麽像樣的生意。”夜流蘇稍微低了一下頭:“可這是我姐夫在臨死前特意囑咐我的,他這是為了門內的兄弟著想。一個殺手,不管他有多麽的強大,橫死是他唯一的下場……就像是我姐夫,不也是……所以,他在臨死前,才把落鳳牌交給了我,不許我再用它號令內地兄弟再接那種隻為錢做事的生意。”
“哈,”羅躍哈了一聲:“夜老大,你說的這些話好讓我感動哦!你不接生意是為了兄弟們的安危,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殺手如果不靠著殺人來謀取報酬,他該怎麽生活?”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殺手,可他們還不是一樣的過日子?”
“你懂什麽?落劍門現在的收入除了在中東地區有所斬獲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坐吃山空,眼睜睜的看著生意被人搶走吧?”羅躍咬了一下牙齒:“殺手除了殺人外,還會做些什麽?難道讓我們像那些農民工一樣的去受那些工頭的剝削?夜流蘇,我們兄弟倆今晚來,就是為了替門內一千八百名兄弟討回落鳳牌,在各代先師靈前重新推舉老大,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活躍在中東的分部,基本都是外國人,他們非我同胞,他們的死活,我也不想管。”夜流蘇說:“所以我才隻派那邊的人去接生意。”
“哼哼,看不出你還挺有同胞情節的。”羅浩這時候說:“夜流蘇,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還是把落鳳牌交出來吧!”
“我說過了,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會把落鳳牌交給你們的,你們還是都回去好好想想我姐夫在七年前講的話吧。”夜流蘇說:“何況,現在我還是落劍門的大哥,就算是我想禪讓大哥位子,也是我說了算。”
“呸!別說你七年前隻是個屁事也不懂的黃毛丫頭了,就算是現在,你又懂得什麽了?”羅躍呸了一聲:“如果不是看在死去的項老大份上,我們懶得和你在這兒多費口舌!你說你現在是落劍門的大哥,誰知道你這個大哥是不是靠著姿色把項老大……”
“閉嘴!”羅躍剛說到這兒,夜流蘇腳下一滑,身子攸地就到了羅躍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啪!手抽在臉上的聲音,在深夜中格外響亮。
“草,你個臭婊x子敢打我!?”羅躍身子被抽的趔趄了一下後,先是捂著腮幫子一愣,接著大罵一聲合身就撲了上去。
既然羅躍動手了,羅浩自然不會乾看著的,反正在來之前,他們就是打算一起動手的。
看著外面那一眨眼就打成一團的人,躲在屋裡的楚揚是感慨萬分:唉,沒想到中東‘落劍’殺手集團竟然隻是華夏的一個分部,更沒想到,夜流蘇竟然是這個殺手集團的老大。不過這丫頭的話也太傷人了,中東落劍的人雖然基本上都是外國人,可老子卻是正兒八經的炎黃子孫呀。再說了,外國人的命就不值錢了?他們就是後娘養的嗎?這不是典型的種族歧視嘛。不過,這丫頭究竟是怎麽看出我不是好惹的人呢?難道她一直在跟蹤我,還是根據柴慕容那邊的人推斷出來的?
楚揚倚在窗台上悠然自得的看著外面倆男的欺負一個女的,絲毫沒有出去幫忙的意思。本來,如果他不知道自己老大的老大就是夜流蘇的話,他還有可能發揚一下他‘鋤強扶弱’的俠客精神。但在聽了夜流蘇的那番話後,心底就升起一股怨意,覺得她既然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又何必管她被倆男人欺負呢?何況,他也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他的實力,反正幫了她也沒什麽錢可拿。
殺手,在做什麽之前,一切都要衡量有多少好處的,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就像是出來賣的那些小姐,隻認錢不認人一個道理,天經地義的。
羅家兄弟用的是細劍,而夜流蘇卻是一把短匕。
夜流蘇出手帶著女人的陰狠,一把短匕上下翻飛的,總是在敵人的眼睛、咽喉和下陰轉悠。但羅家兄弟顯然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人物,絲毫沒有因為夜流蘇是女人就不對她出陰招,相反,他們的製敵招數比夜流蘇更下流,不時發出的笑聲也更加的淫x蕩,這讓楚揚看了有些不爽。
雖說殺手人錢不認人,本身就代表了無情,再加上楚揚因為夜流蘇剛才的那些話很氣憤,但怎麽著他們也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七八天了,就算很少用語言交流,但筷子碰著碗……也算是緣分吧?
既然這也可以算是緣分的話,那楚揚就沒有理由對漸漸處於下風的夜流蘇置之不理了。於是,就在羅躍一劍刺在她大腿一側,羅浩趁機一拳打在她左胸時,楚揚同志華麗登場!
“喂,都給我住手!”在夜流蘇發出一聲悶哼踉踉蹌蹌後退好幾步、羅家兄弟準備乘勝追擊時,楚揚一把拉開客房的門,左手拎著個自己十塊錢買的臉盆出來了。
羅家兄弟在打算‘招呼’夜流蘇之前,就已經知道福臨門有一個年輕人住店了。不過,楚揚在他們眼裡,也隻是一個窮的四處找工作的小子而已,能有什麽本事?根本不值得去仔細研究他。可眼下,這個窮的四處找工作的小子,竟然敢拎著個臉盆出來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因為夜流蘇的那些話,羅家兄弟肯定不會在他出來後暫時住手的。
“楚揚!你快點進去,這是我們的私事,你別管,快回房間睡覺!”夜流蘇在羅家兄弟住手後,這才趁機喘了口氣,接著就感覺左腿上傳來的劇痛,連忙伸手扶住院子中心的水槽,喝令楚揚別插手這件事。
“有你們在這兒吵吵鬧鬧的,我怎麽睡覺?”楚揚看了一眼夜流蘇,語氣裡帶著不滿:“你是不是欠人家錢了,才讓人家找上門來的?”
“我……”夜流蘇一時搞不清楚揚現在是扮豬吃老虎,還是自己看走眼了,反正她剛想再說什麽時,羅浩向他走了過去。
“朋友,不好意思啊,很抱歉打攪了你休息。”羅浩將細劍一擺,示意羅躍看住夜流蘇,腳下很小心的走到楚揚面前,依著道上的規矩,劍尖朝下的雙手抱拳說:“這是我們和她之間的恩怨,如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諒解。”
“得罪?你得罪我什麽了?嚇!你手裡怎麽還拿著刀子?”楚揚倆眼瞪的老大的望著羅浩手中的細劍,滿臉的不可思議:“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光天化、化月之下拿著刀子欺負一個女人,難道不怕吃官司嗎?喂,我說你們還是快走吧,要不然我可就撥打110報警了。”
草!剛才聽夜流蘇說,這家夥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原來那臭婊x子在哄我們!一個把劍看成刀子、把化解江湖恩怨寄托在報警上的家夥,又有什麽狗屁的厲害了?聽楚揚這樣說後,羅家兄弟心裡才松了口氣,羅浩的話也不再客氣了:“小子,這兒沒你什麽事,你最好乖乖的滾回去睡覺,當什麽事都沒發生,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羅浩說完這句話,不再打理楚揚,轉身對著羅躍使了個眼色,倆人就騰身就向夜流蘇撲了過去。
按說,夜流蘇既然是落劍門的老大,手裡可支配近兩千人的殺手,她的身手也該很牛叉了。不過,她這個落劍門大哥,卻不是憑著本事拚來的,而是她姐夫、也就是小風騷他老爸在臨死前傳給她的。所以,盡管她在十七歲之前學到的那些東西很牛叉,她本人也有成為王牌殺手的潛力,但她卻受製於姐夫的遺言,從沒有再出去接過任務,水平也始終沒有得到較大的提高,受製於羅家兄弟手下也不稀奇了。
楚揚的出現,在羅家兄弟摸不清他是哪根蔥之前,夜流蘇或多或少得到了一點調解氣息的機會,眼下看到人家又撲上來了,明知道結果必敗,但她也隻好咬緊牙關的和對手死磕!
不過,剛才夜流蘇是歇息了,但羅家兄弟也同樣補充了體力。再加上羅家兄弟還真有點怵頭楚揚這貨打電話報警,所以更加加緊了對她的進攻,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倆把好像毒蛇亂竄般的細劍,就三次劃破了她的衣服,而且還都是在男人不方便看的部位。由此斷定,羅家兄弟實在是那種yin人。
“喂,你們當老子的話是放屁嗎?”楚揚見人家不但不鳥他,反而加緊了對夜流蘇的進攻,再也顧不得多想什麽了,索性在大喝一聲後,掄起臉盆就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
“哼,這是你自己找死的,可別怪我!”羅浩眼角余光看到楚揚衝上來後,冷哼一聲,刺向夜流蘇的細劍攸地一翻,對著撲上來的楚揚胸口就刺了過去。
“啊喲,不好,這樣會死人的!”楚揚在羅浩細劍將要刺到胸前時,嘴裡大呼小叫著雙腿一軟,身子忽地向前一撲,很狼狽的直接摔倒在地上,羅浩那把劍就自然的刺空了。
“楚揚,小心!”本來,夜流蘇在楚揚出現後所表現出的‘無知’,還以為他這是故意裝逼呢,見他衝上來時,還對他抱著很大的信心。可她萬萬沒想到,一次能夠扛起四麻袋糧食的楚大爺,竟然在一個照面下就趴在了地上!這下子可把她嚇壞了,尖叫一聲:“羅浩,不要傷他,要不然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