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在心中對自己說,別怕,你不來嫖妓的,你只是給朋友幫了個忙而已,你什麽不該做的都沒做,想到這裡,金鵬忽然看見那個穿紅衣的青樓女子還貼在他的身上,連忙甩開了那女子。對了,我應該去向青瑤說清楚,金鵬想著,就邁步走向青瑤。
青瑤已經站了起來,走出了大門,金鵬心中更急,三步並做兩步追了上去。
在長街之上,金鵬一把抓住青瑤的胳膊,說道:“青瑤,我,我是來替你師兄找東西的。”這個時候拉上青瑤唯一的親人,也許更有說服力吧,至少金鵬是這麽想的。
“青瑤,我真的什麽也沒做。”金鵬說話的時候略有些心虛,不管怎樣,青瑤看到他時,他確實是抱了個姑娘在懷中,呸,不是抱在懷中,只是搭了一下肩膀而已,金鵬盡量不去想,那個紅衣女子貼在他身上的事。
“青瑤,你要相信我啊!”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你師兄啊,他能給我做證的。”金鵬此時比任何時候都更期待陸飛的到來,可這家夥去哪兒了,怎麽還不來?
“青瑤,青瑤,你,你是相信我的,對吧?”等不來陸飛,金鵬隻得低聲下氣地問青瑤了。
“嗯!”
金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那聲“嗯”是青瑤說的嗎?青瑤這麽容易就相信自己了?
金鵬盯著青瑤的臉看,似乎不相信自己這麽容易就過關了,可是青瑤的臉上實在沒有什麽表情,即不生氣,也不傷心,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似的,只是在路上見了一出鬧劇而已。
金鵬心中七上八下,落不到實處,說完話,剛才光顧著怕青瑤生氣了,可此時青瑤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金鵬心中偏偏又不是滋味起來。
金鵬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隻覺得這個時候如果青瑤能罵他兩句,甚至打他兩下,也好過現在這樣一個不鹹不淡的“嗯”。
陸飛和燕兒終於趕了上來,金鵬想向陸飛求援,可是青瑤又沒說不信他,這話該怎麽說呢。
陸飛顯然看了出來,走到青瑤面前,說道:“青瑤,阿鵬他是幫我找書去的。”
青瑤仍是面無表情,隻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眼見燕兒站在一邊,金鵬沒好氣地說道:“燕兒,你怎麽把青瑤也帶來了?”
燕兒撇了撇嘴,“我帶著張嫵媚去給你們幫忙,又怕外面會出什麽情況,隻好讓青瑤姐姐在門口守著。”
說完,又小聲嘟了一句,“我又沒讓你抱人家姑娘,憑什麽把氣撒我身上。”
陸飛見幾人臉色都不好,忙說道:“先回客棧再說吧。”
四人回到客棧,青瑤徑直回屋了,燕兒看看哥哥臉色不善,也早早回屋了,隻留下陸飛和金鵬。
陸飛說道:“阿鵬,青瑤從小就這樣,一直不愛說話。”
金鵬苦著臉,點了點頭,讓陸飛回去睡覺。
陸飛不知該怎麽安慰一下自己的好友,隻得拍了拍金鵬的肩膀回房去了。
午夜時分,張嫵媚才從外面回來,看著獨自坐在大廳中喝悶酒的金鵬,張嫵媚也坐了下來。醉眼朦朧的金鵬見張嫵媚臉上兩道血痕,吃吃笑了起來,張嫵媚歎了口氣,
說道:“老弟,我這回可是給你們害慘了,現在老婆說什麽也不相信我了。” 金鵬打了個酒嗝,嘴裡說道:“不相信好啊,不相信,說明她在生氣,她在生氣,說明她在乎你。”
張嫵媚倒了杯酒,一口喝下,才歎道:“兄弟,難道你也想嘗嘗鞭子的味道?”
金鵬也喝了一杯,說道:“我現在寧可被打上一頓鞭子呢。”
兩個男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直喝到半夜,還是陸飛出來將二人扶回房間睡覺去了。
次日清晨,五人都早早起床了,金鵬一改昨日頹廢的模樣,照舊神采奕奕,見著青瑤尤其熱情,“青瑤妹妹早啊!”完全沒理會燕兒在一邊做出的嘔吐狀。
青瑤一愣,略點了下頭,就走開了。
燕兒悄悄走到金鵬身邊,說道:“哥哥,人家不太理你哦。”
金鵬敲了下燕兒腦袋,“也沒完全不理我啊。”
燕兒昂了下腦袋,“哥哥,不如你求求我,也許我能給你幫忙呢。”
金鵬卻道:“只在你不添亂,哥哥我就感激不盡了。”
想了想又說道:“你要小心,再敢出什麽壞點子,我就拿你去換親。”
燕兒笑道:“哥哥,你不是喜歡我青瑤姐姐嗎?怎麽,才一天的功夫你不會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連親妹妹也不要了,換親的主意都想出來了啊。”
金鵬扯了下嘴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拿我的親妹妹,換你陸大哥的師妹。”
“噗”,正在一旁喝粥的陸飛一時沒忍住,剛喝的一口白粥全噴了出來。
惹得燕兒一陣大笑,“哥哥,你看,陸大哥不願意呢,要不我去問問青瑤姐姐。”燕兒說完,就奔了出去。
金鵬哀怨地看了陸飛一眼,“我知道燕兒這丫頭不夠淑女,可你就算不願意,好歹也給我裝裝樣子,哪能當場拆台啊。”
陸飛臉色古怪至極,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張嫵媚倒是先開口了,“你這妹妹太古靈精怪了,怨不得人家不要。”
說笑間,老家人進來回話,說已經全部整理妥當,可以上路了。
金鵬回頭看了一眼張嫵媚,“你是跟我們走,還是去找老婆?”
張嫵媚忙道:“當然是跟你們走,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去找她不是送死嗎?”說完,趕緊拎了自己的小包裹,站在了門外。
五人收了東西,一起上路。一路之上,金鵬是加倍的獻殷勤,青瑤卻又恢復了以前淡淡的態度,對金鵬的殷勤,連一個微笑也懶得給了。
金鵬有時有些灰心,覺得自從在洞中深情表白之後建立起來的一丁點兒好感,此時也消磨殆盡。有時又會自己給自己打氣,覺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堅持下去,總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張嫵媚冷眼旁觀,常常企圖給金鵬一些建議,然而這些建議常常令金鵬更加手足無措。
陸飛還沒有開始練習龍象神功,只是把冊子反覆看了好幾遍,隻覺得裡面說的和自己平日學的雖然含意相通,但從境界上來說實是不知高出多少了,至於那些修煉的法門則更是高深,有時想上一天也未必能懂,只是一旦明白之後,又覺得妙不可言。
陸飛感念金鵬相助,常常將自己悟出來的內容說與金鵬聽,金鵬聽後也覺獲益非淺。只是關於練功的法門,卻是一絲一毫不敢去想,免得像陳邦文一樣,落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五人中只有燕兒對越來越近的家有些擔心,擔心回去就會受罰,金鵬對此卻絲毫不加安慰,直說這是燕兒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
這一日,眾人到了江邊,老家人說,沿長江坐船向下,又是順水,又能免除車馬勞頓,五人都沒有坐過江船,當下一致同意。於是眾人棄車登船。
只是船上比不得陸地,空間相對較小,隻得一個略整齊點的艙房,讓給了燕兒和青遙居住,金鵬、陸飛和張嫵媚同住一間。
長夜無事,金鵬叮著張嫵媚讓他說些和夫人之間的趣事。
張嫵媚也不推脫,一邊喝酒,一邊將他和夫人薔菡之間的故事隨意說了幾個,談興正濃之時,張嫵媚一摸酒壺,竟沒酒了,陸飛拿了酒壺出門添酒,金鵬趁機問道:“張大夫,你剛才說要討女人歡心,可是具體該怎麽做呢?”
張嫵媚眉毛一挑,說道:“我知道你喜歡青瑤姑娘,不過你這樣老是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也不是個事兒,就算日後成婚了,還不得低她一頭,男子漢大丈夫得拿出點氣魄來。 ”
說完,湊到金鵬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金鵬立刻面露難色,“這個,不行吧?”
“行,肯定行,你聽我的準沒錯。”
金鵬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說道:“肯定不行,而且,我也,唉,我也做不來。”
“你要真做不來,我再教你一招,分成兩步走,準行!”
張嫵媚吃了口菜,曲起手指算了一下,說道:“也就這兩日了,我給你把藥備好,到時候你讓她喝下去就行了。”
金鵬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結結巴巴道:“你,你讓我……”話未說完,臉早通紅。
張嫵媚回頭看了一眼金鵬,忽然伸出筷子在金鵬頭上使勁敲了一下,說道:“想什麽呢,壞小子?我是算出她的信期將至,讓你給她喝些補氣益血、暖宮散寒之藥,以緩解她的疼痛。你以為我想讓你幹嘛?現在就把生米做成熟飯?那還要後一招幹嘛?”
金鵬長舒一口氣,說道:“沒,沒有!”心中卻又禁不住想著那一日在山洞中將青瑤攬在懷中之時,青瑤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芬芳之氣,以及那具少女柔軟的身體帶給自己的悸動。
張嫵媚沒理會金鵬,接著說道:“我讓你先給她點關愛,接著再用我剛才那一招,準保你手到擒來。”
“用什麽招啊?想擒誰?”陸飛剛進門就聽到張嫵媚拍著胸口打包票,誰知剛問了一句,金鵬和張嫵媚就一齊說道:“沒有,沒什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