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個還沒聊一分鍾,張成霖到了劉鴻碩家門口,望著方逸這麽一大早的坐到了老師家的院子裡,樂呵呵的道:“這麽早就跑到老師這裡,混早飯的麽?”。
方逸望著老頭子走了過來,隨手拿個了小板凳坐了下來:“我這來的早,混早飯也說的過去啊,這是我老師家,您這麽早來莫非也是混早飯的?”。
“這有幾年沒見,小東西還是這麽牙尖嘴利的”張成霖伸出手虛點了一下方逸,對著劉鴻碩說道。
劉鴻碩望著老朋友:“現在沒空和你下棋,沒看到我學生過來了嗎,要下你找劉禹禪這老東西去!”。
張成霖揮了揮手:“今天不是來下棋的,走到外面聽到方逸的聲音進來看方逸的,誰有空來看你這張老臉”說完對於方逸問:“你的小朋友們這次都過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方逸點了下腦袋:“嗯,現在住的酒店裡呢,過一會兒我就去酒店。我是昨天晚上到的石城!在家裡住了一晚,早上先過來看看老師”說到了這裡,方逸對著老頭兒又說道:“我還給你準備了一點兒小東西,等會兒給您送家裡去”。
“還帶什麽東西”張成霖客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卻是滿受用的,對著劉鴻碩誇獎說道:“這孩子還知道點兒尊師重道!”。
劉鴻碩望了一下張成霖:“陶勇沒有給你跑前跑後的忙活?為了以前的一句渾話,就丟了個好學生?”。
陶勇來這裡時不時的就跟著張成霖學畫,老頭兒教的也算是用心,不過一直沒有承認陶勇是自己學生罷了。兩個算是有師徒之實沒有師徒之名,不過至少石城的書畫圈子大家都知道陶勇這位年青的國畫藝術家一直受張成霖的教導。
“師徒不師徒的有什麽意思,現在這樣不就很好。要是真成了師徒說不定以後還讓孩子背個包袱,費這功夫幹什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說輕松,不過有幾個人做的到的。陶勇這孩子現在發展的也不錯。何必要這份虛名!”張成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你的老師現在只要別人提起你,就是一臉的得意!給你老師漲臉了。難得!難得!”。
方逸望了一眼老師劉鴻碩輕笑了一聲說道:“成名不成名的老師和師母還是我的老師和師母,有什麽分別,能讓老師開心一下,這名出的也算是有點兒價值”。本來方逸想在歐美闖出名號。不光是因為歐美是油畫盛名之地,還有一點重要的就是讓自己老師看看,他對於自己的期望與教導,都會化為自豪,就像是現在這樣。
劉鴻碩望了方逸一會兒:“現在不能滿足,更不能吃老本,技藝這東西精於勤。荒於嬉。一但有了滿足的念頭往往保不住作品的質量。百盡竿頭更進一步。技法上面我己經沒什麽可教你的了,不過這句話我送給你”。
方逸正色的聽著老師的教誨點頭答應了下來。
和老師與張成霖又聊了一會兒,方逸看了一下表,覺得時間不早了就告辭。準備去酒店和四個小夥伴們匯合。
“不吃飯?”劉鴻碩望著弟子說道。
“在家吃過了來的”方逸回答,然後望著張成霖老先生說道:“我等會兒把東西就給您送府上去,劉老師在不在家,他也有一份兒”。
張成霖一聽也跟著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拍了下屁股說道:“不用你送,我跟你一起去拿去,至於劉禹禪估計一早兒就去了石藝!”。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劉鴻碩打趣了一聲老友。
“哈哈!”張成霖灑然一笑,就向著門口走去。
方逸對著老師再說了一聲告辭,然後對著屋裡的師母大聲的說了一聲我走了,聽著師母說什麽吃飯不吃飯的,又多解釋了兩句,這才帶著兩隻狗,從老師家出來。
把兩位禮物送了出去,從劉禹禪老師家回到了自己畫室的小院裡,陶勇和魏進兩人都己經起來了。
魏進正在院裡打著電話,看到方逸進來揮了下手繼續聊起了電話。
方逸聽了幾句,好像是在說房子的事情。看著魏進放下了電話就張口問道:“你準備買房子?”。
“剛盤下個畫室,在坡下第三排”魏進收起了電話,對著方逸說道:“現在想在這裡弄個畫室真是太難了,就和周同那間一樣的,現在要九十幾萬還往上走,而且還有價無房。就是我盤下這間都是求來告去的,現在為了一間畫室簡直是不拿錢當錢使”。
方逸聽了愣了一下說道:“還有誰要買畫室?”。
魏進說道:“什麽還有誰?陶勇趙捷和朱政他們都要買,以前說是擴建這裡,誰知道後來又不建了,新畫家村建到了機場那邊,離著城裡太遠了而且風光比不上這裡。有點兒錢的都望著這裡,這裡混的不太好的,就想著把這裡的畫室調換成那邊的,一來一去的淨賺幾十萬的差價,我用的是那邊的畫室換的這個,中間補了六十萬的差價”。
“這都是瘋了不成!”方逸弄不明白了,就石城的工資水平,現在房價平均工資兩三個月才能買一平方,有這麽大的需求?不過想了一下就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再貴自己也不買,關心這個幹啥?
方逸又思索了一下對著魏進問道:“我這畫室你們誰喜歡?”。
“誰都喜歡!”魏進說道:“不過買下來就算了,你這畫室誰買下來都麻煩”。
方逸有點兒鬧不明白了:“我這兩證都全的有什麽麻煩的?現在價格多少?”。
“最少八百萬往上走”魏進對著方逸說道:“你這是缺錢了?”。
“我缺什麽錢?不搞投資不參賭的”方逸笑了笑說道:“不是看你們想要畫室嘛,我這邊空著也是空著,乾脆賣你們了,價錢好說,也不用一次付,慢慢給著吧!你們都找到了畫室,我這邊就空了啊,沒個人住一兩年這房子就廢了,還不如賣給你們呢,正好省的麻煩。我在美國那裡弄了塊地,大畫室都建好了,正在裝修呢”。
魏進瞅了方逸一眼說道:“你還怕沒人來住?你要是不缺錢賣它幹什麽,不說房子壞了就這塊地馬上都不止八百萬了。再說了我們不是還在這裡常開沙龍嘛,有的是人氣!”。
“算我沒說”方逸笑著說道。聽魏進說買房子困難,方逸就想把這房子轉給自己的朋友,當然了賣給外人那就算了,方逸現在還真是沒什麽太多用錢的地方。
說一句欠抽的話,方逸這一年的賣畫收入到了口袋裡不知道怎麽花。三四百萬美元呢,投資方逸又不懂,炒股更是一竅不通,而且方逸怎麽看怎麽覺得股票這東西,都是大小不一的坑,自己削尖了腦袋在這方面還不夠那些投資家的伸個小指頭按的呢。
魏進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你這房子還是自己留著吧,要是名氣小點兒還有人買,這麽大的名氣花這錢買住了幾十年,別的房子政府還能讓你子孫續住,你這房子說不準就是個大麻煩”。
“這有什麽麻煩的”方逸隨口一問。
“等著哪一天,你兩腿一伸這房子說不定就成了一個方逸紀念館”魏進打趣的說道:“誰住進去不要搬?胳膊再粗還能粗的過政府去!”。
方逸聽了眨巴著眼睛不由的說道:“你也想的太遠了一點兒吧?我的紀念館”。再想一想還真是有可能,腦子裡的大師級別不是胡扯來的,自己小辮子一蹺,這地方真可能變成紀念館。
現在聽來這個說法有點兒可笑,不過遍地的這個紀念館,那個舊居的,這些館之中也有很多都是老藝術家的。為什麽方逸蹬腿了以後,石城的父老鄉親就不能用方逸這房子,開個館兒收點遊客的門票錢,順帶著微不足道的拉點雞滴屁?
“那你可要把裡面的東西給我看好了,保持原汁原味兒”方逸湊趣的說道。
“放心吧,沒看著連你的破吉普,哥兒個都給你整了一翻,就算是壞了咱們也別扔,算是讓後輩畫童們見識一下,方大師以前的艱苦樸素了,開這麽個破玩意兒。說不準個故事還能上教科書”魏進挺了下胸口,拍的啪啪響。
看看方逸樂呵的哈哈大笑,魏進說道:“別笑了,你不是說去酒店麽?”。
“是的,你這麽一扯,又耽誤了點時間”說完轉身向著自己的小吉普走去,到了旁邊拉開了門,覺得不行,一輛車坐不下。別說自己的小吉普,就算是借一輛奧迪都坐不下,不光有克希馬四人,還有一個翻譯呢。
魏進這時拉開了車門,望著方逸站在吉普車前說道:“開那玩意兒?去屋裡拿陶勇的車鑰匙去。或者開上其坤的車”。
“你跟我一起去?”看著魏進的樣子,方逸張口問道。
“多新鮮啊,一輛車坐在下這麽多人麽?快點兒大家先去逛幾個景點,晚上的時候張旭做東,到他的館子吃飯”說完魏進就鑽進了車裡。
聽說魏進也去接人,方逸就沒有換上陶勇的車,直接跳上了自己的小吉普,自然圓頭和扁頭也跟著蹭上了車子。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出了畫家村,向著克希馬四人下榻的酒店駛去。
遊石城嘛,有什麽好說的,先是國父陵,然後神武湖,兩個景點兒一逛,一整天的功夫就耗了下來,七人人兩輛車開到了張旭飯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