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劉叔的講述,陳逸頓時有些震驚,他確實沒想到關山月如此出名,特別是一代畫壇大家張大千,在幾十年前都認可了關山月的水平。
他現在不禁有些感歎,古玩行的水真的很深,沒有過硬的知識與經驗,跳進去,那恐怕想出都出不來了,“劉叔,我明白了。”
“哈哈,好好學習吧,以你的潛力,一定會在古玩行闖出一番成就的。”劉叔大笑著鼓勵了陳逸幾句。
“劉叔,說起發現寶貝,我在家裡發現了一方硯台,上面刻有鳳凰,而且還有一行小字,只是上面的名字我依然不認識。”借著這個機會,陳逸頓時問起了硯台上的事情,關山月的作品價值很高他已然知道,可是硯台鑒定失敗,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硯台的信息了。
劉叔頓時來了興趣,帶有刻字的硯台可是比沒有字的價值要高得多,如果是名人留下來,那價值還會往上翻,“小逸,把那一行小字告訴我,我看看知不知道。”
陳逸點了點頭,將那一行小字告訴了劉叔,這一行小字讀起來朗朗上口,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
“其色以溫,天然古樸,應而寶之,書香是撫,這是讚美硯台的句子,意思是應當將之當做寶貝,而後面的嶺東觀察使者陸川龐瑛題,應該就是題這行小字的人,觀察使,這是唐代後期出現的地方軍政長官,然後一直延續到清末民初,至於陸川龐瑛這兩個名字,我也是有些陌生,而且華夏重名之人非常的多,這上面又沒有具體的事件和年代,不過能夠落到官員手中的硯台,應該差不到那裡去,你回浩陽時拿過來,看一看實物應該就能知曉了。”
聽到了硯台上的這一行小字,劉叔思索了一會,然後說道,在古代,各個地方的官員非常的多,有些官員的身份根本不足以記入史冊之中,沒有具體的信息,單憑這兩個名字,他實在沒有辦法判定其具體年代。
“劉叔,你說嶺東的硯台,也能跨越千裡來到我們秦嶺一帶來。”陳逸不禁有些疑惑的說道,嶺東,嶺南這兩個詞語,他在古玩城時常聽到,很多普通人一聽嶺南或許說嶺東兩個字,都會想到華夏最著名的秦嶺。
其實嶺南的嶺並不是指的秦嶺,而是華夏南方的五嶺之南的地區,這個地區基本上所指的大多為廣囘東廣囘西,海囘南等省份。
這些省份之中,以廣囘東最具有代表性,一些著名的嶺南藝術家,大部分都出自廣囘東,而華夏南方五嶺是由越城嶺,都龐嶺,萌諸嶺,騎田嶺,大庾嶺五座山組成,廣囘東廣囘西則是嶺南文化的發源地。
嶺南是背靠五嶺,而面朝大海,而嶺東則是五嶺以東,面朝陸地,嶺東所在的地區在廣囘東,江囘西與福囘建一帶。
當然,提及嶺東文化,主要發源地便是在廣囘東,廣囘東一個省份,便有著嶺東與嶺南文化之分,可見其文化的源遠流長以及發展潛力。
而陳逸家處秦嶺一帶,與著廣囘東等省份相隔千裡,自然而然有些疑惑,他的爺爺怎麽得到了這一方硯台還有那嶺南畫派代表人物關山月的作品。
“呵呵,文化的交流是沒有距離的,像景德鎮瓷器一樣,在一個鎮上燒製,可以遍及全國,所以,怎麽跑到我們這裡來,根本不重要,在家休息這些天可不要忘了去買我給你介紹的那幾本古玩書籍,多看看,多學學,然後再上手,對你很有幫助的。”聽到陳逸這種問題,劉叔不禁一笑,然後說道。
“劉叔,我知道了。”陳逸點了點頭,然後掛斷了電話,和小妹陳雅婷打了聲招呼,帶著血狼一塊出了門。
他們雖然是一個小縣城,可是地處秦嶺一帶,文化氛圍非常濃鬱,縣城之中已然有一家大型的新華書店,是縣政府專門投資興建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人民的文化需求。
陳逸不奢望能夠買到劉叔介紹的全部書籍,買到幾本先看著已然足夠了。
這個新華書店陳逸以前也是去過,所以帶著血狼一塊來了,寵物自然不能進書店,他卻是可以在門口請工作人員幫他將所需要的書拿過來付帳,書店環境再好,也是沒有家裡安靜。
書店距離陳逸家並不遠,所以他決定帶著血狼步行前去,一來仔細看一看家裡這一年多來的變化,二來自然鍛煉身體,加強自己的意志。
一路上,和許多認識的親戚朋友打著招呼,雖然有些親戚很是勢力,但是卻同樣有一些親戚依然的淳厚善良,他的三叔就是如此,從小到大,幫了他們家不少的忙,在他小時候家裡非常困難,而他的三叔,時不時到他家串門時,會往被子裡塞一百兩百塊,總是不讓他們知道,就算事後父親拿著錢找上門去,他也謊稱不是自己的。
可是陳逸卻是有一兩次,親眼看到三叔往被子裡塞錢,在發現他後,三叔還小聲的告訴他不要去告訴父親。
他覺得今天和父親商量一下,明天帶著東西去三叔那裡看看,雖然這是小時候的事情,可是陳逸現在依然記憶猶新,對他有恩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走在路上,看著街道上熟悉或者陌生的景色,他有些感歎,之前這些不在意的東西,在長大後,慢慢的開始懷念起來了。
來到新華書店門口,摸了摸血狼的腦袋,陳逸半個身子探入門口,將所需要的五本古玩書籍告訴了書店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望了望他和身邊的比特犬,然後笑著點了點頭,讓他稍等一會。
之後五本書籍工作人員只找來了四本,並且說另外一本知名度並不高,所以書店沒有進貨,陳逸笑著點了點頭,在家裡這些天,能夠看完一本已經很不錯了,他掏出了錢包,付過帳後,提著裝有四本書籍的包裝袋,慢悠悠的和血狼一塊走回家去。
回家途中,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卻是他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哥們打來的,“小逸,你小子不地道啊,回家了也不找我來玩,要不是我在街上碰到阿姨說你回來了,我還不知道呢。”剛接通電話,便是一陣埋怨傳了過來。
“咳,剛子,我昨天才剛到家,還不清楚狀況呢,也不知道你回來沒。”陳逸乾笑了兩聲,然後說道,他這位哥們全名叫王剛,跟大名鼎鼎的和珅扮演者的名字一模一樣,只不過長得五大三粗的,卻是沒有和珅那一副猥瑣模樣。
他們倆從小玩到大,從小學到高中基本上都是一個學校,好得幾乎穿一條褲子,高中畢業後,他去上了大學,王剛則是去外地打工,雖然偶有聯系,但是兩個人那種哥們情誼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好了,你小子別找理由了,我在你家裡等著你,快點回來。”王剛笑罵著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陳逸搖頭一笑,拍了拍血狼的腦袋,“血狼,走,咱們回家了。”沒有任何情況發生的時候,血狼還是一如既往的露出一副懶惰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沒有了凶惡,充滿了可愛。
只不過,從大街上那些遊蕩的土狗都是繞開血狼的動作上,就可以看出血狼哪怕是這般模樣,散發出的氣勢,也足以震懾眾多土狗。
不到十分鍾,陳逸便回到了家中,走入院子裡,看到王剛和小妹陳雅婷正在聊著天,“哥,你回來了,小剛哥哥一直在等你。”看到陳逸,陳雅婷有些驚喜的說道。
王剛直接衝了上來,“好小子,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靠, 這是誰的狗,看好點。”王剛正想用拳頭錘一下陳逸時,忽然血狼從陳逸身後竄了出來,兩隻大眼死死的盯住他,讓王剛嚇得一下向後跳去,有些驚魂未定的說道。
“哈哈,剛子,這是我的狗,以後想在我身上用武力,就要問問它同不同意了。”看到王剛如此模樣,陳逸頓時一陣大笑。
“你小子耍無賴啊,對了,這狗看起來好像是品種狗,你從哪裡買的。”王剛充滿怨氣的說道,然後仔細觀察了陳逸的狗,頓時驚訝的問道。
他們這個縣城緊靠大山,在小時候,時不時的會有人上山采藥,或者說偷偷的打些野味,所以,很多人家中,都養著狗,那個時候,王剛比他更愛狗,時常搜尋一些品種狗的資料。
只不過,現在隨著社會的進步,上山的人越來越少,雖然也有很多人養著狗,可是大部分都只是沒有戰鬥能力,只會在街上亂跑的土狗而已,跟以前能上山打獵的獵狗比起來,差之甚遠。
“呵呵,剛子,能猜出這是什麽狗嗎。”陳逸頓時笑著說道。
“這狗的特征很明顯,是比特犬吧,不過看起來這狗好像非常懶散啊,渾身似乎沒有一點力量。”王剛仔細看了看血狼,然後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陳逸這條比特犬中看不中用。
陳逸神秘的笑了笑,“剛子,有時候眼睛會蒙騙你的,血狼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它可是戰勝過藏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