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黃德勝,一些之前沒有注意到的老爺子,不禁皺了皺眉,這個家夥怎麽也來了,簡直就是影響心情。
以舉辦者呂老和傅老的性格,是不可能邀請這個品行不良的黃德勝,當他們看到黃德勝就呆在孟老旁邊時,頓時搖了搖頭,這個老孟,不知道抽了那根筋,哪怕黃德勝是他的親戚,也不能就這樣讓他參加這品茶大會啊。
不過眾人厭煩歸厭煩,但是既然來了,不能為了一個黃德勝,就離開,黃德勝和呂老傅老之間,哪個更重要,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等到眾人在茶桌附近的椅子上落坐之後,呂老笑了笑,繼續說道:“各位,相信你們都知道這次品茶大會的一些信息,我認識的一位古玩收藏鑒定家,意外在古玩市場上發現了已經消失已久的顧景舟先生五把傳奇石瓢壺中的吳湖帆壺,並且經過我和傅老的鑒定,這把紫砂壺的真實性毋容置疑。”
“而且這位鑒定家的泡茶技巧,也是非常優秀,所泡出來的茶湯,味道要遠遠高於茶葉的價格,這次舉辦品茶大會,也是我和傅老想與大家分享由這把紫砂壺所泡出來的茶湯,來共同見證這把紫砂壺的重新面世。”
聽到呂老再次重複邀請他們時的話語,椅子上的眾人面上不禁露出了濃濃的期待和激動,顧景舟的這五把傳奇石瓢壺,現世者不過二三,而且知道下落的。不過才僅僅一把而已。
就算是那一把,他們也無法輕易看到。更不用說喝上用壺泡的茶湯了,那位收藏家已然將紫砂壺束之高閣,不會輕易示人了。
本來在接受邀請時,他們也是有些懷疑,這把壺究竟會不會是呂老所說的吳湖帆壺,他們抱著來看一看的想法,這時聽到呂老的再次確定,他們不禁有些激動。呂老的古玩水平,自是不用多說,更不用拿著多年的名望,來忽悠他們。
呂老的目光在屋內的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後笑了笑,“這次品茶大會,主要是品嘗這把吳湖帆紫砂壺所泡出的茶湯。紫砂壺來了,自然它的主人也來到了這裡,並且會親自會我們泡上一壺茶,他的泡茶技巧,哪怕是我和傅老,都有些不如。至於他是誰,我來告訴各位,他就是你們中間的一人,你們不妨猜猜看。”
“猜到了的人,稍後我會讓他多觀看一會這把紫砂壺。有人猜到了嗎。”似乎害怕眾人不會熱情參與,呂老還提出了獎勵。來誘惑眾人。
聽到呂老說那把紫砂壺的主人就在他們其中,坐在椅子上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紫砂壺的主人。
他們基本上都是天京古玩文化圈子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之間也是非常了解,可是最近他們根本不知道誰得到了這把紫砂壺。
不過以這把紫砂壺的珍貴,任何人得到了,都不會輕易聲張,他們互相觀望著對方,只是,大部分人都沒有對陳逸有過多的關注,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掃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我猜是孟老,他在天京古玩城中開著古玩店,每天都到古玩市場淘寶撿漏。”這時,一名老人笑著指了指黃德勝旁邊的孟老。
孟老則是一笑,“如果是我得到的,會請你們這些老家夥喝茶嗎,哈哈,我猜是玉器廠的王老,這老頭沒事除了雕玉,就喜歡去古玩城轉悠。”
“呵呵,我的性格可是與老孟你不同啊,如果得到了這紫砂壺,估計你們現在早就得到消息了,我猜也是你,你平時可是非常低調,這個時候否認,不過是為了忽悠我們而已。”剛才陳逸打招呼的那個玉器廠的王老,則是笑著搖了搖頭,反倒是也猜測孟老是紫砂壺的主人。
孟老搖頭一笑,“好了,呂老哥,別讓我們再繼續猜下去了,這些老頭子一個個精得跟猴似的,就算猜也猜不到。”
“看來你們都沒有把握住我給的機會,能夠多看一看這紫砂壺,那可是一件難得的事情,而且,你們一個個猜測的對象,都是錯誤的,你們認為只有我們這些老頭子才有可能得到這件紫砂壺嗎。”
呂老看了看眾人,最後指向了依然坐在茶桌旁的陳逸,“現在我來告訴你們,今天的主角,這把紫砂壺的主人,就是坐在茶桌旁的陳逸小友,他的古玩鑒定水平,非常深厚,而且泡茶能力非同一般,可以說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陳小友,站起來讓他們認識一下。”
陳逸笑了笑,緩緩站起身上,面對著眾人,輕輕彎了彎腰,“各位老爺子好,我就是陳逸,呂老話語實在是過讚了,這些也只不過是我的愛好而已,至於顧景舟大師所製的紫砂壺,也是運氣才得到的。”
當呂老指向陳逸時,許多人都只是認為是陳逸那個方向上所坐的人,可是當陳逸真的站了起來,向他們打招呼時,現場除了呂老和傅老以外的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滿滿的無法置信。
他們怎麽也不可能想到,這顧景舟送給吳湖帆的紫砂壺,竟會是陳逸這個年輕人的,哪怕他們能想到會是黃德勝的,也不可能想到是陳逸的。
看著陳逸,玉器廠那位王老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可能價值千萬的紫砂壺,會是陳逸這個他之前根本不放在眼裡的人所擁有的。
在玉器廠門口,看到陳逸是嶺州玉雕的人,他面上露出不屑,剛才,當陳逸與他打招呼時,他同樣如此,可能現在,之前那個他看不起的人,卻是一躍成為了今天的主角,擁有著顧景舟所製成的紫砂壺,他內心唯一所產生的想法,那就是這絕對不可能。
比起王老來,孟老也只是有些驚異而已,之前他十分的懷疑陳逸,現在沒想到他竟然擁有紫砂壺。
此時此刻,聽到了呂老的話語,看到了陳逸站起來向他們打招呼,坐在孟老旁邊的黃德勝眼睛瞪得滾圓,他就算相信老鼠會下蛋,也不會相信,是這個在他收藏室裡,買了五本破書的人,會是在古玩市場淘到顧景舟紫砂壺的人。
如果不是現場這麽多人,如果不是在呂老家中,他會直接大喊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個水平低下的小子,怎麽可能獲得這件紫砂壺。
可是,如果這是真的怎麽辦,黃德勝腦海中變得一片混亂,想起自己之前對陳逸的嘲笑,看著陳逸時,他的目光中忽然露出了懼怕,如果這是真的,以陳逸這個紫砂壺主人的身份,一句話就可以讓他滾出品茶大會,從此更加會受到眾人的嘲笑。
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匯成一句話,那就是不可能,陳逸如此一個年輕人,怎麽可能獲得這一件顧景舟的紫砂壺。
“陳小友,看來很多人都對你是不是紫砂壺的主人產生了懷疑,那麽現在就把屬於你的紫砂壺,從櫃子裡拿出來,讓他們目睹一下這消失已久的吳湖帆壺。”看著眾人面上的表情,呂老笑了笑,然後對陳逸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這些人面上的不相信,根本不會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他來到旁邊的櫃子中,將自己的箱子拿了出來,“陳小友,把你箱子裡幾件東西都拿出來吧,我們先欣賞古玩,然後再品茶。”這時,呂老在一旁說道。
待到陳逸將箱子拿到了茶桌旁邊時,呂老笑著走到了陳逸身邊,詢問了一下,然後首先拿出了他所畫的那一幅畫,將其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各位,這就是由陳小友在前幾天所畫的一幅溜鳥圖,正是因為這幅畫,我和傅老才能夠與他恰巧相遇,咦,陳小友,沒想到你的染色技巧如此出色,竟然這樣的完美,整幅畫仿佛活過來一般,與你的底稿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當畫作打開後,呂老首先發現了畫作的優秀,頓時充滿驚歎的說道。
而一旁的傅老, 聽到這話,立刻湊了過來,看到陳逸這幅栩栩如生的溜鳥圖後,他不由重重的點了點頭,“陳小友這幅畫作可以說是深得工筆畫的精髓,我們之前也只是看過陳小友所畫的底稿,可是今日看到這畫,我確實在當日對陳小友的繪畫水平有些低估了,溜鳥圖,人物的形態,籠中小鳥的神態,還有一旁樹木的刻畫,可以說是入木三分,栩栩如生,讓觀看者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現了一幕眾人溜鳥的情形,當真是妙。”
此時眾人也是圍了過來,聽著傅老的講解,看著這幅陳逸自己所畫的畫,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驚異,這真的是一個小夥子的手筆嗎,這有些不可能啊,如此優秀的畫,沒有在繪畫上浸淫十多年,根本不可能畫得出。
王老有些不敢相信,繪畫是玉雕的基礎,也是許多工藝行業的基礎,一個人的繪畫雖然無法代表玉雕水平,但是絕對可以使得他在玉雕上比他人進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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