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年裡,大宋境內耕地的價格一直在猛漲。原因無他,因為高產作物的引進,每畝地能夠出產的糧食更多了,這使得很多的地主們都看到了更大的利益,越來越多的地主希望能夠囤積更多的耕地。
但是,這耕地不是你想囤積就能夠囤積的,大宋朝廷一直以來都在限制無節製的土地兼並,即便再有錢,也不是想買地就能夠買到地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趙惟吉放開土地兼並限制的承諾能夠拉攏到這麽多朝中官員的原因,說白了這些人既是官員,也是地主,他們同樣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的用地。
當看到了那一小撮官員居然聯名上書要求趙惟吉記得履行自己的承諾在登基三年以後開放土地兼並的限制的時候,趙惟吉冷冷的笑了笑。
他拿起朱筆便在奏章下面寫上了四個字:“君無戲言。”然後讓張知白叫人將奏章發還回去。
得到發還回來的奏章以後,這群人很是興奮,其中不少人已經開始意著三年以後將自己家鄉能買的田地都給買下來這種盛況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趙惟吉早已有了準備,等到三年後擁有大量土地的他們將會掉進一個很大的陷阱裡再也爬不出來。
……
三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在這三年裡,趙惟吉的內閣逐漸的形成了,很多具體的施政方略都開始由大臣所指定,趙惟吉所需要做的就是同意或者不同意,這讓他充分的騰出手來可以將他想要的東西給引進來。
由於內閣的出現。中書。尚書。門下三省便逐漸就被廢棄了,六部漸漸的變成直接對內閣負責的機構了。六部也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是刑部被趙惟吉du 了出來,與大理寺,禦史台三司一起成為了一個與內閣平級的機構,直屬於皇帝。
這樣做是為了使司法相對的有一些du 的空間,不受到任何的行政乾預。不過隨著刑部的du ,整個大宋上下的機構也有了一個極大的變化。
衙門不再有任何審案的權利。太宗朝設立的提刑司成為三司在路一級的直屬機構,而在州縣一級又新設立了督察院,以及按察司兩個du 司法的機構。
使得從上到下形成了一個直屬於皇帝的司法體系,在將司法進行相對du 的同時,也給冗官提供了一個溫和的解決辦法,與其讓這些人閑著沒事吃皇糧,不如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而在刑部du 出去了以後,禮部被趙惟吉拆開了,原本科舉,禮儀。外交都歸禮部掌管,現在科舉一事被趙惟吉du 了出來。成立了一個文部。
文部除了負責科舉以外,太學也被劃給了文部掌管,不僅如此,連司天監也一同回歸給了文部,除此之外趙惟吉還在文部裡面成立了一個七巧局,專門進行自然科學的研究教育,太學也開設了相應的科目。
戶部也被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商業部分被劃分了出來,專門成立了一個商務部,主管商業方面的事物。
稅務方面單獨成立了一個財政部,所有的稅收財政支出全部由財務部負責,轉運使及下屬的機構被劃到了這裡。
這樣一來,六部便成為了八部,每一個部門的分工被劃分的極為細致,這樣一來宰製的行政權便基本交由這八部負責了。因為基本上國家大事都有了對應的部門,不在需要宰製的專門統籌協調。
這樣一來,國家的權利便被分為了三塊,行政權有八部直接負責,內閣雖然凌駕在八部之上,但是他們只有議政權。而最大最管用的決策權由皇帝所掌握。
雖然看上去將三省又聚合到了一起,但是權利的下放使得宰相實際上也無法做到獨大攬權這麽一說。
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內閣成員基本上有七八人,而且都已經不再兼任八部的尚書,徹底的斷絕了權臣的出現。
只不過在進行完了文官制度的改革以後,關於武將如何處理趙惟吉犯了難。宋朝的更戍法趙惟吉是不打算再執行下去了,那東西雖然防止武將專權,但是危害有多大趙惟吉也是知道的。
既然更戍法不能再用了,那麽如何才能夠防止武將擁兵自重便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趙惟吉想過成立一所軍校,讓以後的將領全部變成天子門生,這樣一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武將用兵自重的可能。
但是那是需要時間的,眼下在成立軍校的同時,趙惟吉只能在廢除了更戍法以後,將軍隊的財權以及糧食供應交給了地方。
各地駐軍所有的花銷必須報給當的轉運使,然後有轉運使向駐軍提供相應的糧草已經軍餉。
另外,軍中的人事任免必須由當地衙門參與,高級軍官的任免必須報告給兵部。
這樣做便可以將各地駐軍的財權和人事權切斷,希望能夠憑借這樣降低武將造反的可能。
如果說這三年朝廷的變化就已經夠讓人眼花繚亂了的話,民間的變化更是讓這些讓人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由於趙惟吉的大力扶持,越來越多的工場手工業開始興起了,這種人為對於資本主義萌芽的促進讓傳統的地主階級有些不太跟得上變化。
工場手工業興起以後,自然需要大量勞動力去充斥他們手裡的工場,而吸引勞動力的方法便是待遇了。
這些工場主們為自己手底下工人所開的工資要比去地主家做佃農高得多,而且相對來說很多的行業做起來也比作佃農要輕松一些。
於是乎很多的佃農便放棄了在地主家租種農田,轉而去到工場裡成為了一名手工業者。這是地主們所沒有想到的。
根據以外的經驗看來,農民如果失去了土地的話,除了成為地主家的佃農以外基本上沒有別的出路。經商沒有本錢,做工沒有手藝。
而現在那些工場雇傭手工業者的時候,門檻非常的低,在簡單機械的輔助下,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農民入門的時間非常的短。
再加上趙惟吉將流水線這一種生產方式給弄了出來,進行流水作業的手工業者往往不需要學會怎樣完全生產一件產品,只要學會自己所負責的步驟就行了,這樣一來入門的門檻更加降低,大量的失去土地了的農民開始轉變成為了手工業者。
這樣一種情況發生了以後,那些原本還盼望著趙惟吉盡快實現諾言宣布開發土地兼並的官員們徹底明白了,他們的皇帝當初就已經預見到了這種情況了,所以才不把土地兼並當做一回事兒。
首先是即便現在大量的土地被兼並,農民也不愁沒有去處,甚至有些農民現在還巴不得將自家那幾畝沒啥產出的薄田賣給地主然後進城打工。
另外一點,那就是現在很多地主暫時也沒錢進行土地兼並了,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土地仍然有人租種,地主們不得不減輕了地租。這使得他們的收入大大的減弱了,暫時沒有多余的錢去收購的新的土地。
就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趙惟吉還是遵照了諾言宣布解除限制土地兼並的禁令,只是禁令解除以後,土地的交易量並沒有太多的上升,基本還是維持了解除之前那樣。
這讓這場所謂可能產生的危機,直接便消弭在了出現之前。
……
這天在內閣之中,平常相安無事的閣臣們今天居然為了一封奏折吵了起來。
其實奏折裡上疏的也不是什麽天大的事情,只不過是山西糟了災,需要賑濟。要是以前估計招兵旗往那一樹也就完了。
不過今天早內閣之中,有個人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使得這件事情的討論出現了新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便是吵起來的原因。
當閣臣們吵起來的時候,趙惟吉正在內閣的二樓處理著之前遞上來的奏章。由於吵聲震天響,他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路, 讓太監下去看看到底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爭吵聲。
太監很快便回到了二樓,從太監口中趙惟吉得知原來底下是因為如何賑災而吵了起來,張知白認為應該循舊例讓當地軍隊招兵,但是剛從商部晉升到內閣的丁謂則覺得現在完全可以讓那些工場主們去招人手,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冗兵的問題。
丁謂的辦法是很好,但是張知白認為,這樣一來朝廷的恩德就會被商人所竊取,長久以來對於朝廷不利。
就這樣,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說便,吵了起來。巧合的是,今天寇準正好不在內閣之中,沒有一個能夠鎮得住的,使得這場架越吵越大,最終驚動了趙惟吉。
趙惟吉一聽,還以為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讓太監下去將二人都找上來,這件事情趙惟吉已經想好了一個解決辦法了。
這件事情對於趙惟吉來說或許也是個極好的機會,他終於能夠將開始對於遼國的攻略行動了。
三年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是該讓遼國付出入侵大宋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