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柴鈺分別了以後趙惟吉和趙信又開始了尋找鋪面。但是總找不到合乎心意的,不是位置不對,就是鋪面樣式不好,或者就是租金不對。總之是一無所獲的在街上繞了一個來時辰。
就在他倆要放棄的時候,趙惟吉看到了一間門外放著出租牌子的鋪面相當符合心中所想。首先是有一個好的位置,正好位於西市中心偏東的位置,有充足的的潛在客流。而且鋪子旁邊就是一個澡堂,洗完澡以後很大一部分人多少都會感到口渴,這樣的人便是最好的潛在茶客。還就是鋪面西面大概一百五十步的地方有著一系列女性商品鋪,布莊,成衣鋪,胭脂鋪等。從後世而來的趙惟吉知道女性到底有多大的消費能力和逛街的欲望,等她們沿著西市由西向東逛了個一溜夠以後看見一家茶鋪很有可能選擇進來歇腳。
第二點吸引趙惟吉的地方是這件鋪面的構造,首先門面就是上下兩層。很符合趙惟吉準備茶葉茶水一起賣的構想。而且從側面看來這個鋪面後面還帶一個夠大的院子,完全可以滿足屯茶,曬茶與炒茶都在同一地方。可以省去不少麻煩。一般來說這麽好的一個鋪面一般租金都不會便宜。但是難得看到這麽心儀的地方,趙惟吉實在不想放棄。於是乎他便走了進去。
“店家,你們這個鋪面出租是吧?”剛進門的趙惟吉大聲問道。
“是的。”一個女聲從裡面傳來。
“這聲音怎那麽耳熟了,好像在哪聽過。”就在趙惟吉還在琢磨這聲音的時候,一個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
“怎麽是你?”女子有些吃驚的望著趙惟吉。
“我說怎麽聲音那麽耳熟,原來是你啊柴小娘子。我們真有緣啊。”趙惟吉看到原來是之前在街市上被他幫過的柴鈺,不由得高興了起來。“看來這柴小娘子是這家鋪面的房東,那麽價格方面有可能能拿到優惠。”
就在趙惟吉還在瞎想的時候傍邊的柴鈺又開口了:“你想租我這鋪面?”
不知怎麽的,趙惟吉總感覺好像柴鈺對他有點堤防似得,但是他也沒細想就回答道:“是啊,我準備做點小生意,想要租這鋪面。咱倆也算有點交情,算我便宜點怎樣?”
“誰和你有交情了。你堂堂皇室貴族也要出來做小生意?”柴鈺語帶譏諷的問道。
原來這鋪面是柴鈺昨天才拿到手的,之前丟的荷包了裝的房契就是這裡的。她也是今天準備過來看看鋪子。本來她想自己開店的,但是她現有的產業資金周轉出了點困難。隻是這鋪面的位置實在是很好,她不太想出手,所以才支了個牌子在外面出租。
沒想到第一個有興趣的人居然是這個趙惟吉。柴鈺實在是不太想和趙宋皇室的人打交道,因為柴鈺的父親是柴宗訓。柴宗訓就是後周世宗柴榮的兒子,也就是被宋太祖趙匡胤篡了位的小皇帝。雖然宋太祖登基後下令善待柴氏子孫,但是由於父親早亡,所以柴鈺打心底裡還是對趙宋皇室有一種厭惡與提防。
“這不是皇親家也沒余糧嗎,這幾年戰事頻發。國庫吃緊,管家日子也不好過,更別說我這旁支的皇族了。”趙惟吉雖然沒明白柴鈺為何語帶譏諷,但是為了能等下談價格時能便宜點,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柴鈺的問題。
“哦。”柴鈺不冷不熱的支了一聲。
“柴娘子的鋪面已有人租了?”趙惟吉問道。
“還沒有。”依然是冷冷的一句回答。
“那你帶我參觀一下,我對你這鋪面挺感興趣的。”雖然對柴鈺的態度趙惟吉心理有些不爽,但是為了鋪面,他忍了。
聽到趙惟吉這麽說,柴鈺隻能帶領著他們主仆二人往樓上與後院走去。雖然她十分不願意將鋪面租給趙宋皇室之人,但是眼前這個趙惟吉曾有恩與自己,這間鋪面的房契就是他幫著找回來的,所以隻能咬咬牙忍了。
不一會兒,柴鈺便帶著趙惟吉主仆參觀完了整個鋪子。這個鋪子比趙惟吉想象的還要好,不僅前面的門面是上下兩層,而且後面的院子足夠大,還有三間平房,正好可以一間用來貯藏茶葉,一間用來供夥計睡覺,還有一間做廚房。看到這些後趙惟吉堅定了要租下來的決心,於是她對柴鈺說:“這間鋪面我很滿意,租金多少?”
柴鈺沒想到趙惟吉那麽快就下定決心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順嘴就說了一個:“五十貫一個月。”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這一片房子出租的均價也就三十五貫一個月的樣子,一下五十貫實在是多了些。不過隨即她就釋然了,萬一這個價格把他嚇回去那樣更好,本來就不想租給姓趙的。
“五十貫?”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趙惟吉的確嚇了一跳,因為他今天在外面也轉了不少鋪面了,平均下來也就三四十貫上下,五十貫著實有點高。但是這個鋪面他實在是喜歡,於是決定再和柴鈺套一下近乎,萬一又能便宜點呢。
“柴娘子,五十貫實在試試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
“就五十貫,一文錢都不能少。”柴鈺一看還下嚇退他,便決定把條件再提苛刻一點:“不僅五十貫不能少,而且還要預付三個月的租金,還有就是你要搬走的話要提前倆月和我說,我好做接下來的安排。”
柴鈺自以為條件已經夠苛刻了,就連旁邊的趙信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但是這樣的條件對於來自後世的趙惟吉唯一的障礙就是租金,至於什麽預付租金,搬離要與房東提前打招呼一類的,在後世都是司空見慣的東西。
“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隻是這租金能不能再便宜點?”
“少爺。”一旁的趙信正要提醒趙惟吉,便被他攔了下來。
“你看,我好歹也幫過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在得知我的姓名身份以後態度有了如此大的轉變,但是就算我攜恩圖報好了,你總得便宜我點吧。”
“這個……。”柴鈺一時有點語塞,然後她想了一下,好像對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對方有恩與自己,再加上雖然趙匡胤篡了自己父親的位。但是眼前的這位年紀也不大,遷怒與他也是不好的。而且自己也著實有些過分,這樣的租金和條件是苛刻了些。
“既然你有恩與我,而且也答應了其他的條件,那麽我也不好在租金上再為難與你。租金改成三十貫一個月,但是要預付四個月的。”
“四個月就四個月,三十貫一個月說好了啊,不要再變了,還有就是不能無故收回店面,要收回也得提前一個月告訴我。”趙惟吉聽到租金降到三十貫一個月不免有些激動。
“雖然我是女人也知道做生意誠信為本的道理,說了三十貫就不會再變的,你的其他條件我也認了。”
“那啥時候簽約呢?”
“明天吧,明天你我個找一個保人過來然後簽約。”
“找個保人明天簽約是吧,沒問題。”
“既然沒為題那你還在這呆著幹嘛,我可沒宴席招待你。”看到所有事都談妥以後柴鈺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哦,那我走了,明天再過來。”趙惟吉正準備離開,但是想了想又轉過來問了柴鈺一個問題:“你聽到我的姓名身份以後態度立馬冷淡了很多,難道你討厭趙氏皇族?這是為什麽啊?”
“你姓趙,我姓柴,你自己想想吧。”說完柴鈺便將趙惟吉主仆轟出了店門,然後把出租的牌子收了回來,關上了店門。
“姓柴?姓趙?這兩姓有什麽仇嗎?”回去的路上趙惟吉還在一邊嘀咕著柴鈺最後的那句話。 “姓柴?後周世宗柴榮?難道她是柴榮的子孫?怪不得討厭姓趙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反正租約基本已經談妥了,看她的樣子也不想會爽約之人。”於是趙惟吉便把這事拋在了腦後,回到了府裡。
第二天趙惟吉讓趙信去找了個保人,然後去和柴鈺簽了約,順利的拿到了鋪面的使用權。然後他便開始了對鋪面的改造。首先是對前面的門面經行了裝修,內部裝修的典雅了許多,而且在樓下設置了五六張桌子,又在樓上設置了三四張做桌子,還隔出了兩個包間。然後他把後院的三間平房改成了一間倉庫,一間通鋪臥房,一間廚房,還在院子裡設立了許多架子用來曬茶。最後他還砌了四個土灶用以炒茶。
基本裝修完了以後他又找人製了塊匾,字是他自己提的。他自己都沒想到原來自己這身體原來寫的一手好的行書。於是他便自己寫了:正山茗茶,四個字讓趙信拿去做了塊匾掛在了門前。
等到店面基本裝修好以後,便是開始考慮招工的問題了,雖然府內廚子把炒茶研究到了一個還不錯的層次,但是僅靠府內的人員肯定是不夠的。於是趙惟吉便開始考慮從外面招人的問題了。
這天趙惟吉正在考慮招到的人如何保證忠誠度和保護炒茶秘方的時候,趙五進來通報說是門外來了一男一女。
趙惟吉不由得眼前一亮,因為要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