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一句話用在任何一個時代的農民起義都在合適不過了。王小波利用朝廷的反應時間,迅速的佔領了青城、彭山和邛州。隊伍不斷的在擴大,燎原之勢漸成。由於北宋奉行的強乾弱枝的政策,所以軍事力量最強的是京畿周邊的禁軍,然後是北方邊境的戍邊的軍隊,最後才是各地駐防的廂軍。再加上更戍法的實行,現在蜀地駐守的很多軍隊都不知道是哪裡輪轉過來的,蜀地的將領對於這些軍隊一點都不熟悉。根本無法有效的指揮。兩種因素交織下,導致官家根本無法抵擋起義軍的步伐,從起義開始官家便屢戰屢敗,喪師失地。而這個時候的朝廷卻還沒有拿出具體的對策,因為他們正在為平叛的人選傷腦筋。最開始有人提出李繼隆,此人現在基本上是大宋第一武將了。可問題是如果將李繼隆調去平叛,遼國來襲怎麽辦?又有人提出楊延昭,問題是楊延昭鎮守雁門關,同樣責任重大,在找不到人代替的情況下也不易輕易的調動。那麽曹璨(曹彬長子)呢?同樣駐守北方不宜調動。總之凡是能打仗的,全部都駐守在北方或者西北,沒有一人是可以輕易的調動的。既然北方的武將不能調動,那麽找那些退居二線的行不行?現在退居二線值得信賴的武將就只剩兩人了,一個是曹彬,另一個是趙惟吉。問題是這二人趙光義都不想用。曹彬此時已經年逾六十了,趙光義很怕萬一此人在戰場上出現什麽閃失,那到時候麻煩的事只能更多。而趙惟吉,就衝著他的身份趙光義就不想用他。可問題是不用這兩人,真的就無人可用了。就在趙光義正在發愁的時候,李昉站了出來為他解了圍。“回陛下,曹侍中和吳越王其實此時都無法委派。曹侍中此時身體患有疾病,已經很長時間臥床不起了。而吳越王據說好像是出海了,本人並不在大宋境內。”李昉的話語一出,趙光義開心了,你們看吧不是我不用他們倆,是他們倆暫時都沒法用,再想想別的人選吧。雖然趙光義是開心了,但是大臣們卻發愁了,唯一能夠調動的倆人現在都沒法使用,事情不等於說又回到了原點嗎?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就坑了趙光義一次的秘書丞張樞站了出來出了一個餿主意:“陛下,臣覺得之所以讓王小波等叛匪能夠在之前獲得那麽多的勝利是因為蜀地的軍權不集中,而並不是我大宋官兵無能。軍權的不集中使得蜀地的將領無法集中兵力討伐叛匪,所以使得叛匪能夠各個擊破我大宋官軍。所以不如陛下在蜀地的守將中挑一值得信任之人,將蜀地的軍權統一,讓他帶兵平叛我想便足以。”張樞的這個觀點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卻經不起推敲。怎麽可能是因為軍權不集中導致的失敗。王小波起兵的時候才百余人,不是照樣拿下了青城嗎,當時青城的守軍可是要比王小波的人馬多出十幾倍來,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而且如果不外調軍隊增援的話,即使蜀地的軍權統一,將領也沒法抽調部隊組成一支剿匪的力量,因為各地還需要駐守,根本沒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抽調。可問題是趙光義這個時候並沒有想到這個層面,因為他從骨子裡還是看不起這些農民起義的人叛軍。這和趙光義個人的智力沒有關系,這是因為他的出身,五代的亂世全是由軍閥主導的,他們趙家同樣也是軍中出身,並沒有經歷過隋末那種起義軍遍天下的格局。所以雖然他與趙匡胤都是通過武力統一天下的,但是他們還是看不起農民起義。畢竟隋末到現在,農民起義就沒有最終獲得勝利的,無論是瓦崗還是黃巢。所以趙光義欣然便同意了張樞的這個建議,而且朝堂上的大臣也沒人反對,畢竟這裡沒有人真正的上過戰場,而會打仗的人沒有一個能進入朝堂。就這樣,趙光義將蜀地的整個軍權都給了西川都巡檢使張玘,讓他統一整個川軍去平叛。……時間到了淳化四年的四月份了,趙惟吉終於從海上回到了中原。之所以花了如此久的時間才回到中原是因為趙惟吉他們在海上遇上了風暴,不得以在馬來半島駐留了一個多月。就當趙惟吉正想與自己近一年未見的兩個老婆和兩個孩子團聚的時候,蜀地的消息卻不得不打斷了他希望獲得的溫存。“蜀地有人造反?”“是的王爺,匪首好像是叫王小波,此時在蜀地造反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聲勢一天比一天浩大。”“那麽朝廷是什麽反應?又派了誰去領兵平叛?”“沒有,朝廷並沒有領兵平叛,而是將蜀地的軍權集中給了一個叫張玘的西川都巡檢使,讓他憑借西川自己的力量平叛。”“哦,那麽情況怎麽樣了?”“情況很是不好,叛軍仍然在不斷的獲勝,丟失的地盤越來越大了。”這個時候的趙惟吉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當中,對於這次農民起義,趙惟吉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因為在讀宋史的時候更多注意力是放在了宋遼和宋與西夏的關系上。宋朝內部的農民起義反倒是沒有怎麽關心過,畢竟北宋歷史上並沒有過幾次農民起義。所以對於這次農民起義,趙惟吉根本沒有記住具體的發生時間,只知道好像前期的領導叫王小波,後期的叫李順,然後這次農民起義持續的時間倒是好像不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件事我暫時不準備給予過多的關注,你們讓鴿子盯著就是了,還有讓咱們家在蜀地的生意暫時都先撤出來。天知道那些起義的農民會不會對於富人進行無差別的攻擊。讓鴿子的人員也注意自身的安全,實在不行就直接轉移,情報那些都是其次的。”由於估計自己反正也不太可能被調去平叛,所以趙惟吉也不打算給予這次起義過多的關注了,因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那邊是試種他從北美大陸帶回來的玉米和番茄。“對了,趙元僖怎麽樣了?”“死了,朝廷對外宣布是暴病而亡,還加封了昭成太子的頭銜,風光下葬的。”“行,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吧,我還得趕快回家看看家人。”告別了這些幕僚以後,趙惟吉趕忙向家裡趕去。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著趙元僖的事情。趙元僖的下場最終還是和史書上的一樣,同樣的時間點暴病而亡。這裡面到底是巧合呢,還是這就是歷史的真相,歷史上的趙元僖並沒有史書中所記載的那樣優秀,反而也是因為某種原因而暴斃身亡呢?就在趙惟吉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已經到底了王府了。這個時候,王府裡的所有人已經都站在了王府的門口準備迎接趙惟吉。“哪裡用得著這個陣仗,太誇張了。”抱過已經六歲的女兒趙靈兒親了一口的趙惟吉雖然嘴上說太誇張了,但是心裡還是很感動,畢竟小一年在海上漂蕩著,他從心底裡還是無比的思念著家人。 這個時候的李念已經忍不住淚水哭了出來,而柴鈺的眼眶裡也飽含著熱淚。看到此情此景趙惟吉也知道自己對不住家人,於是什麽都沒有說,將趙靈兒騎上了自己的脖子,摟著兩個老婆回到了府中。府裡所有人看到趙惟吉都很開心,但是卻有一個例外,那邊是小世子趙騰。趙惟吉離家的時候趙騰還不到一歲,這個時候已經一歲多了。小一年沒有見過趙惟吉的趙騰這個時候已經不認識他了。當趙惟吉從柴鈺手中想結果趙騰的時候,趙騰明顯的表現出了抵抗,小嘴裡還不斷念著:“不……不……。”讓趙惟吉一陣尷尬。“看吧,連兒子都不認識你了,你這個爹也夠失敗的了。”聽到柴鈺明顯帶有怨言的調侃,趙惟吉也只能苦笑了。回到屋裡的趙惟吉立刻將他從北美大陸帶回來的東西展示了出來。“這就是您說的高產的食物?”柴鈺把手上的玉米種子翻過了覆過去的看了幾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之所以只有種子,是因為帶回來的玉米都在海上被吃得差不多了,玉米如果不曬乾的話根本沒法長時間的保存,可是海上的環境基本無法將玉米都曬幹了,所以趙惟吉隻好讓船員將大部分玉米都吃了,只有下了少部分製作成了種子保存了下來。當然玉米都這樣了,番茄同樣也只剩種子了。“當然就是這個東西了,你們等著,只要種出第一批來,你們一定會嚇到的。”這個時候趙惟吉突然想到了其實這次農名起義對於自己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有可能這將是玉米登上中華歷史舞台的一個最好的契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