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可謂是瞬息萬變!
——時年十五歲,有生以來第一次踏上戰場,來自雲隱村的醫療新人,千水鯉奈此刻真正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遵照“醫療忍者絕不可以貿然衝到最前線”之類的原則,被編入醫療分隊的鯉奈原本應是留在隊伍後方的營地裡幫忙治療的。不過,因為憧憬著像綱手這樣能夠大活躍於戰場、堪稱偶像派兼具實力派的醫療前輩,所以她一個人偷偷溜出營地,跑到了仍在激鬥中的前線區域。
初到戰場的鯉奈自然是完全搞不清狀況,隻好拿著慣用的大號注射用針筒充當臨時武器,小心翼翼地在人較少的地方尋找需要治療的傷員。
而就當她好不容易找到受傷的忍者,並成功地完成治療(注射)後,突然有一隻巨大的飛龍從天上俯衝下來,一邊嚷著不好懂的單詞,一邊把她拎到半空中,緊接著又扔到了另一隻飛龍的背上。
“你是醫療忍者吧?”
還沒等摔了個四腳朝天的鯉奈爬起身,一個男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能幫我們一個忙麽?”
鯉奈扶了扶摔歪的眼鏡,驚魂未定地扭頭看去,發現原來龍背上的乘客並非只有她一人。還有一個沒什麽表情的淺發女孩和黑發紅眸的男子,而剛才對她說話的,正是後者。
“幫、幫忙?”鯉奈連忙爬起來,舉起了手裡的大號針筒,“需要我來注射一下嗎?”
“不,是希望你能動一個手術。”
黑發男子——鼬走近半步,將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遞到鯉奈眼前,打開。
“等下請將這個移植給另一個人。”
盒子裡躺著一支細長的、充滿淡青色液體的玻璃器皿,而那液體之中,懸浮著兩顆血色的眼球。
“這…這該不會是……寫輪眼吧?”鯉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寫輪眼是木葉村獨有的血繼限界,對於成長在遙遠的雲隱村,閱歷尚淺的年輕忍者來講,就算是完全不認識也不足為奇。不過鯉奈曾加入雷影派往木葉傳信的使者團,作為留學生在木葉的醫療班學習過一段時間,因此了解到了一點關於寫輪眼的事情。
“沒錯。”鼬點了下頭,又問,“可以嗎?”
“手術倒是沒問題……”
鯉奈忍不住多看了幾下對方的雙眼,她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的眼睛也是寫輪眼。
“但是,這可是木葉重要的血繼限界,交給我這樣一個雲忍沒關系嗎?”
“沒關系,如果你是帶著‘惡意’的話,由咲早就會發覺了,更何況……”
鼬說著,忽然伸手指了指鯉奈的護額——
“現在木葉和雲隱並沒有什麽區別,不是麽?”
“……”
鯉奈先是稍稍一愣,隨之很快便露出了會意的微笑。如今她所戴著的“忍”字護額,正是各忍村的忍者們舍棄偏見與隔閡,齊心協力的象征。
“明白了!我這就開始做手術的準備!”
——————
在上方忙著進行手術準備的過程中,下方的騷亂一刻都沒有止息。
須佐能乎?九十九!
無數支綠色的查克拉箭矢從止水的須佐能乎胸口飛出,如暴雨般齊射向斑身後的外道魔像。
因為清楚很難對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止水決定搶先一步,破壞掉束縛著尾獸們的容器。
轟轟轟!
箭矢不斷擊中目標,發出巨大的響聲,
在被激起的漫天煙塵中,止水發現外道魔像的身形似乎在逐漸變小。 “成功了嗎……”
就在止水剛剛冒出這樣的念頭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力突然擴散開來。
凌亂的氣流四蕩,吹散了煙塵,繼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宇智波斑——
原本的衣物被黑白相間的長袍代替,握於手中黑色的法杖散發著紅色的微光,連同背後緩緩旋轉的求道玉一道烘托出宛如神明的威勢。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戰場上曾出現過相似的一幕,所以每個人都立刻便明白發生了什麽——斑吸收了外道魔像,成為了新的十尾人柱力。不僅如此,他甚至擁有比起帶土更為強大、更加接近六道仙人的力量。
“這就是六道之力麽……”
斑升到半空中,虛空而立,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正萬分戒備地盯著他的止水等人,然後又毫不在意地把目光投向了遠處。
“還差一隻眼睛,黑絕那邊太慢了——我親自過去好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一下子消失了。
“佐助。”止水收起須佐能乎,注視著佐助的雙眼,“我去追斑……你的萬花筒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了,去找鼬吧。”
佐助抬頭望向盤旋著的飛龍。
他知道止水要他去找鼬的理由。
在貓婆婆那裡時,他曾隔著一扇門聽到了鼬與皆鬥的談話。
那個時候,鼬拜托了皆鬥將自己的寫輪眼移植給佐助。
萬花筒寫輪眼從開眼時起就在走向黑暗,越是使用,就越被封印——只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才不會失去光芒。
若是那個時候的他,想必是斷然不會接受的吧。
而如今,從被穢土轉生出來的四名火影那裡知曉了許多往事的佐助,則有了一些不同的心思。
如果一個人得到了另一個人的眼睛,那麽,會看到與那個人相同的景色麽?
還是說……
能夠見到完全不同的、嶄新的道路呢?
佐助咬破手指,結印。
“通靈之術!”
下一秒,空中傳來了鷹振翅的聲音。
——————
“等下等下,大小姐你先慢著點兒!”
皆鬥眼疾手快地攔住了挽挽袖子就準備衝上去打架的桃子。
“身體取回來了,我們要乾的正事已經搞定了,就別管它是兔子女神還是竹子女神什麽的,趕緊開溜吧!”
“汝說什麽呢!妾身被坑了這麽多年,這口氣不能不出……不不,妾身是說,輝夜可是想奪走所有人的查克拉,應該乾掉她才對,也就是說……除暴安良?”
“你剛才已經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啊!你其實主要是想報報私仇的對吧?對吧??”
皆鬥大大地歎了口氣,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桃子,這家夥好像強得離譜,你有勝算麽?”
“當然。”桃子挺了挺稍顯殘念的胸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妾身的身體在這裡吞食了相當多的查克拉,就力量而言,妾身自信不會輸給那個家夥。”
“很好很好,有你這話作為後盾,我就放心了。”
皆鬥一臉誠懇地拍了拍桃子的肩膀,然後向著輝夜那邊走近了兩步。
“既然我們不用急著跑路,那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一問她。”
“喂!汝還要問什麽?莫非要開嘴炮嗎?汝以為嘴炮是那麽容易的?知不知道嘴炮成功的前提是要將對方打到殘血才行?若是滿血滿藍的boss,誰會聽汝說話啊……”
不知是不是因為興致高昂的緣故,取回本體的桃子似乎比平時聒噪了些許。不過皆鬥完全無視了她的話,自顧自地向輝夜拋去了問題——
“你曾吃下了每隔千年才結一次果的神樹的果實,那個神樹之果……”
皆鬥偷偷地咽了下口水。
“……好吃嗎?”
“喂!汝鬧哪樣?!”
“隻、只是好奇所以順便問一下啦……我真正要說的是——你知道神樹為什麽會結果嗎?”
輝夜沒有應聲,不過樣子看上去比剛才拆房子的時候平靜了一些。
皆鬥當然也沒指望對方會配合著回答,於是繼續說著:
“我搞不太清楚現在的你與神樹是怎樣的關系,也不知道你奪走所有人的查克拉想要做什麽。但樹木結果可不是為了自我欣賞,而是為了繁育後代——這是生物課上的基本知識。”
皆鬥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圓圓的果實的形狀。
“我在趕往戰場的途中摘了一顆樹上的果子,吃掉它之後,就隨手將剩下的果核扔掉了。雖然是不被提倡的亂扔垃圾行為,但那果核說不定會在新的地方長出新的樹木來……對於神樹來講,果實中的查克拉大概就相當於是果核的存在,是它的‘本質’。而如今有著查克拉的人類代代繁衍,生生不息,遍布整個大地,這對神樹來說也是好事,完全沒有將查克拉回收的必要。”
聞言,輝夜又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人類……”
“母親。”
就在這時,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突然從輝夜腳下的土地中鑽了出來,打斷了輝夜的話。
“不要聽這種胡言亂語,將查克拉交給人類本就是錯誤的行為。”
黑絕森森地冷笑著,將如影子般的身體縮進輝夜那寬大的衣袖中,只露出半個腦袋。
“宇智波斑已經得到了兩隻輪回眼,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只要引誘他吸收神樹,母親您就將真正地復活!”
“這奇怪的家夥居然沒有死?”皆鬥認出黑絕正是在酸海的小島上被自己一劈兩半的黑色異形,感到很是驚訝,“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輝夜姬的第三個孩子,是為了復活母親而誕生的。”
黑絕一邊用陰沉的聲音說道,一邊又將頭向外探了探。
“母親,這兩個家夥挺麻煩的,為免後患,還是盡早解決掉吧。”
輝夜輕輕地點了下頭,抬起一隻手臂,掌心忽地鑽出了一根鋒利的白色骨刃。
“人類只會帶來無休止的戰爭……這裡…這片大地是我最重要的苗圃,我決不允許它再遭受破壞。”輝夜將骨刃指向皆鬥,“我會結束一切紛爭,就先從消滅你們開始。”
“唔……看起來說教果然是沒成功呢……”
皆鬥又大大地歎了一口氣。
所謂舉世無雙的強者們,似乎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種使命感。比如宇智波斑,比如輝夜姬,在他們的野望背後,未嘗沒有一份想要改變這個並不算美好的世界的心願。
只不過,皆鬥對於他們的做法無法認同就是了。
當執念與執念相碰,只有更強者才能取得勝利。
“桃子!”
在喊出這兩個字的同時,皆鬥的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輝夜的面前。
被弄斷了一截的白色長發瞬間舞動起來,朝著皆鬥抓去,鋒利的骨刃也毫不遲疑地刺了下來。
然而,皆鬥的目標並不是輝夜本人。
只見他敏捷地躲過所有襲來的攻擊,右手迅速一探,直接將黑絕從輝夜的袖中拽了出來,然後——扔給了桃子。
“——這一次,可要真正乾掉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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