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開始跑步後,北原便在操場上找了個角落呆著,他背靠大樹,仰望藍天,觸景生情,回想起那日夕陽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
“老師!”
不料,僅僅數分鍾後,在北原的青春才回憶了一半時,一個人便站到了他的身前――
“……我跑完了。”皆鬥報告道。
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壓根就沒信。雖然說這群小鬼都是忍者的後代,不能單純地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但這個也太誇張了。北原看著面前這個臉不紅氣不喘的孩子,馬上就開始教育他為人要誠實守信。
“可是我真的跑完了啊。”皆鬥也相當委屈。
“那好吧,”見狀,北原決定用事實說話,“你再跑三十圈,我就在這兒眼不眨地盯著,如果你真有這速度,這學期的體術課我直接給你記滿分!”
“再跑三十圈?幾檔?”
“全速!!”
成交!
一聲令下,皆鬥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他的身影快速地掠過北原的視線,隻留下帶起的一陣疾風。
操場上早就沒人再繼續跑了,所有的學生都停下來,圍觀著這名跑步狂魔的個人秀。
一圈又一圈,皆鬥的速度非但沒有減慢的勢頭,反而越來越快,甚至帶起了一道殘影。相應地,北原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他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摔在沙灘上這一歲月滄桑感。
數分鍾後,皆鬥再次跑完了,依舊是臉不紅氣不喘,四周頓時掌聲雷動,引得別的班的學生也紛紛扒窗圍觀。
憑借開學第一天就拿到一科滿分成績的這一壯舉,皆鬥讓全校學生都知曉了他的名字,知曉了在今年的新生中,有這麽一個跑步極快的――
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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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了,短暫但很充實的第一天校園生活終於結束了,活動了身體,拿到了一科滿分成績,最最重要的是還用飯團勾搭了兩個小夥伴,皆鬥對自己表示很滿意。
因為住的偏僻,沒人和自己同路,所以在向真赤和文柚道別後,皆鬥便開始獨自向住所走去。
走著走著,皆鬥突然發覺有些異樣,一回頭――發現那個宇智波鼬居然正走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
起初還以為隻是兩人恰好有一段路方向相同,但又走了好一會兒後,發現鼬仍然步調穩定地跟在他後面。
“這家夥……要去哪兒?”
皆鬥很奇怪,此時的他們已經走到村子裡建築比較稀少的地方了,若是想逛街買東西的話,來這裡絕對是個錯誤的選擇。
“難道是迷路了……?也難怪嘛,畢竟還是個小不點兒……”
想到這裡,皆鬥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看著鼬,招呼道:“喲,你迷……”
“你也住在這附近嗎?”不料,鼬卻先開口了。
皆鬥的後半句話就這麽被噎了回去,他悶悶地剛想回答,卻突然意識到剛才鼬說了一個“也”字。
“難道你家在這兒附近?”皆鬥驚訝地問道。
鼬點了下頭,然後說了一個大概方位。
皆鬥一聽,果然離自己住的地方不太遠,大約隔兩三條街道的樣子,不過,自己還從未到那邊去過,更重要的是,那裡比自己的住所還要靠近角落,幾乎就是偏安村子一隅了。
“為什麽你會住在那麽荒涼的地方啊?”皆鬥覺得非常奇怪,既然那個宇智波什麽的是個很碉堡的家族,那麽按照一般思路,鼬這種少爺類型的就應該是“坐擁村中心豪宅,奢華與尊貴並存!”的節奏才對。
“那邊是一族的聚居地,因為族人眾多,想要足夠的場地的話,就隻能如此安排了。”鼬平靜地解釋道,同時又向前走了幾步,“而且與外面不同,聚居地裡面是很繁華的。”
“原來如此……”皆鬥轉回身來,開始與鼬並行,“那有機會溜進去看看好了,不知道有沒有美食可吃呢……”
對於身邊這個明明想潛入別人家卻還事先高調宣布的家夥,換做別人,早就大喊“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了,不過鼬卻隻是感慨了一句:“你還真是一心惦記著美食的呢。”
“當然!我可是要成為一名了不起的美食家的男人啊!”皆鬥再次振臂高呼了他的終極夢想。
“啊……對了,”聽皆鬥這麽一喊,鼬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問道,“午飯時你帶的飯團,如果還有剩的話,能不能分我一個?”
聞言,皆鬥頓時愣了一下,那個時候明明超淡定的小不點兒,現在居然主動開口要了,是因為當時沒吃飽肚子餓了?還是因為最終沒抵擋住自己的飯團的誘惑?
不過,管他是哪一個理由――
“有有有!”皆鬥忙不迭地從包裡掏出便當盒,遞了過去,“想吃多少都可以!”
然而,鼬拿了一個飯團後,卻沒有吃,而是仔細地收好在自己的包裡。
“是打算帶給我弟弟的,”看皆鬥露出些許不解神色,鼬便說道,“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飯團,他會很高興吧。”
“你……有一個弟弟?”
“嗯,不過現在年紀還很小,總是喜歡胡鬧和撒嬌。 ”
雖說鼬自己也還隻是個孩子,但他在談起自己的幼弟的時候,語氣中卻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成年人般的寵溺感,同時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哦哦,原來如此……”對於皆鬥而言,兄弟姐妹這一類的詞匯,隻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而像鼬這樣擁有帶著血緣羈絆的至親家人,更是他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奢望。
片刻的悵然後,緊接著,似乎是下意識地打算掩蓋剛剛話語中流露出的一絲苦澀,皆鬥連忙又叫道――
“不過,你、你也來吃幾個吧!你看,還剩下這麽多,一個人根本就吃不了,就當幫我個忙好了!”
鼬微微抬頭,看了皆鬥一眼,隨後便再次伸出了手。
“那就謝謝了。”
走過一個路拐角,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平緩的河流,這是南賀河,在漫長的歲月中,靜靜地橫穿於村子的一側。此時晚霞似已有了倦意,一點點地沉落下去,水面承接著那抹紅色余暉,波光粼粼,跳動一河碎金。
夕陽如微醉的笑顏,在並行著的兩人身上暈染出一層淡淡的橘紅色柔光,原本一高一矮,相貌不同的少年們,這一刻,各自身後的影子都被拉得又細又長,分不清模樣,就彷佛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一般。
若時光能夠暫且凝固,此情此景,一定是一幅暖暖的畫吧。
最美不過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