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是個非常晴朗的日子,萬裡碧空,無風無浪,就連水面之上都難見幾絲波瀾。
然而,此時此刻,皆鬥卻分明有了“莫非是風太大,我沒有聽清楚?”的念頭。
職業操守?
為什麽會突然談起職業操守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要深入地探討一下這個問題,關於自己的暗部身份好歹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可鼬呢?職業是什麽?叛忍?操守呢?綁架人柱力?
——都是什麽亂七八槽的!
“你們……是為了鳴人而來的嗎?”
在內心中狂吐了一番槽後,皆鬥終究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比較具備職業風范的話。
“嗯,”鼬相當直白地回答道,“將鳴人帶走,這是我們的組織——曉,所下達的最優先命令。”
“那曉到底是想做什麽?”皆鬥連忙追問道。
雖然不是對每個成員的情況都有所了解,但曉裡面全部都是遭到通緝,且大有問題的S級叛忍的事,還是基本能夠確定的。這個成員不多的小組織起初並沒有什麽大動作,只是在做一些類似間諜活動的事情。直到大蛇丸離開後,剛好在同一時間,曉的成員們開始以兩人一組的方式到各地行動,去收集忍術之類的東西,而尾獸和人柱力,似乎也在他們的收集名單上。
“你和自來也應該也知道一些了吧……召集合適的成員,收集各種忍術,製作更加強大的武器。至於最終目的……還不太清楚,大概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吧。”
“……”
聽到這段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出的話後,皆鬥卻又是一愣。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鼬剛才所說的內容中,確實有部分已經掌握的情報,而且相互吻合,至於其余的是真是假,還需進一步驗證。不過,並不了解皆鬥他們到底知曉到何種地步的鼬,是很難給出半真半假的回答的,因此整段話都是“真”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自來也和皆鬥收集關於曉的情報都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有所進展,這也說明對方行事低調,並不打算把自己的那些事兒到處張揚。
可眼下,僅僅是面對一個普通的提問,鼬卻將這個神秘組織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這一舉動,除了曉已大幅改變宣傳風格的可能性外,皆鬥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絕對不會向你說謊。”】
即便數年過去,即便在彼此已站到了相互對立的立場的情況下,鼬仍然信守著那個當初的約定。
“目的還不清楚?”
想到這一點後,圍繞著那個約定的點點滴滴頓時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中,皆鬥再也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
“你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最後加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組織?別開玩笑了!好好地跟我說明白啊!”
刺傷皆鬥,滅族,加入曉,對佐助毫不留情……曾是個溫柔的哥哥、可靠的同伴的鼬會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局面,不可能毫無理由。而且,絕不是什麽厭惡族人,或是測試器量這般拙劣不堪的說辭,一定還有更深的原因。
——這就是皆鬥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
他並非是要對鼬的行為指手畫腳、百般干涉,倒不如說,如果鼬的理由是“可接受”的話,他甚至可以全力相助。
但在那之前,皆鬥想知道的,只是真相而已。
“這次,就到此為止吧。”
然而,面對這一串質問,鼬卻沒了再回答的打算。他抬眼向皆鬥身後望了一下,隨後抬起了右手:
“——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再見面的話,記得不要在敵人面前露出這麽大的破綻。”
嘭!
就在皆鬥被抬起的手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一枚煙霧彈突然在他另一側的腳邊爆開了。
水面上陣陣白煙驟起,周圍的景色一下子全變得霧蒙蒙起來。一個人影倏地從煙霧中躥出,直奔湖岸邊而去。
“等下!”
猝不及防的皆鬥慢了一拍,但緊跟著也衝出了白煙的包圍,他迅速地確定了一下鼬的位置後,一個瞬身術猛地追了過去。
嗖!嗖!嗖!
上岸後的鼬倒也沒有只顧著跑,回手就是數枚以刁鑽角度射來的手裡劍。
當!當!當!
如今的皆鬥,用一把小叉子就足以攔下所有襲來的暗器了,他的腳步一刻沒有被耽擱,眼見就要追上了。
可這時——
火遁·豪火球之術!
至今從未見過的超大號火球撲面而來,完全阻住了視線和前行的道路。明白恐怕要追丟的皆鬥心下一沉,揚手一記雷球甩出。耀眼的雷光在眨眼間便闖入火團之中,卻也再尋不見蹤跡。
強行突破吧……
“慢著,皆鬥!”
正當皆鬥準備玩一次火中大冒險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凱的高喊。
“自來也大人叫我來找你回去!”
追了半天終於見到自己要找的人後,凱頓時松了一口氣,他一個箭步衝到皆鬥身邊,拽著對方就要往回走。
“你說什麽?風太大, 我沒聽清!”皆鬥當然不會就這麽罷休,他一邊胡說八道著,一邊試圖掙脫凱。
“啥?沒聽清?”
凱倒也實在,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湊到皆鬥耳邊猛然提高了音量——
“自來也大人說!一個人跑去追太危險!可能會遇上對方的埋伏!叫我一定要把你找回去!!!”
“好了好了!我聽清了!”被震得腦袋嗡嗡作響的皆鬥真是有苦說不出。
“嗯,那就快跟我回去吧。”凱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旁的火勢終於小了下去。
皆鬥急忙扭頭看去,前方果然已不見人影了。
不過,在那空無一人的地面上,卻掉落著兩個不太起眼的小東西。
“稍等下,我過去看看。”皆鬥說著,飛速地撲了過去。
其中一樣東西是被撕破的黑布,帶著一小塊紅色圖案,好像是曉袍上的布料。
——看來那個雷球,還是擊中了鼬。
確認過布上沒有血跡後,皆鬥又拾起了另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透明的、瓶口細長的小瓶子,瓶底還剩下數滴無色的液體。
瓶身上有標簽,上面蓋著“連翹堂”的印章。
下方還寫著地址——
“狼哭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