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桃子第一次打交道應該是在參加中忍考試的時候……嗯,沒錯,是個女孩子的模樣,看上去差不多十五歲左右吧。”
“那時她幫我擺脫了幻術的控制……哦?你問長相嗎?唔,總的來說,挺可愛的。”
“那家夥真的很厲害,甚至連毒霧都能吃掉呢,還有一次任務中……胸部大小?我想想,目測是……不不不,不對!!從剛才起你都在問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而且居然還在記錄!!”
皆鬥哭笑不得地看著正手持小本本,一臉認真地寫著什麽的由咲。
在與桃子的洽談結束後,皆鬥本是想將這名寄宿在自己體內的饕餮少女的事情,正式且詳細地告訴由咲的。
可沒想到,對方的關注重點似乎並不跟他在同一頻道上。
“戰略資料。”
在“胸部”兩字後面打了個問號後,由咲合上小本本,表情淡定地說道。
“……”
皆鬥很是無語了一下,半晌才又繼續說道:
“總而言之,我得幫她找回身體,而她則表示會提供更多的助力,現在算是在相互合作吧。”
由咲點了下頭:“我也一起找……盡快找到。”
“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不過……”
皆鬥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裝著眼藥水的小瓶子,拿在手裡晃了晃——
“我們得先去狼哭之裡打聽另外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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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海邊後,還需要沿著海岸線繼續南下。
作為目的地的三座連峰,就聳立在港灣的對面。
皆鬥和由咲在碼頭處尋了一艘小渡船,付了錢給船夫,拜托他幫忙駛向陌生的彼方。
“狼哭之裡?喏,看啊,前面不是遠遠得可以看見三座山頭嗎?那就是被稱作三狼的連山,從第一座開始,分別叫狼起山,狼食山……最後那座就是你想去的狼哭之裡所在的狼哭山了。”
老船夫很健談,在皆鬥向他打聽後,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那是個遍地綠野的村子,可以采到各種各樣的藥草。原本還是個很小的忍村,不過已經沒落了,現在村民們大多靠賣藥為生。”
“為什麽全部的山名裡都帶有狼字?”皆鬥好奇地追問道。
“因為這一帶自古以來就有個傳說,說是住著一位叫狼咽的山神。”老船夫邊劃槳邊告訴皆鬥,“身長五丈,背聳銀毛。面容如狼,身形似虎。雖然聽上去像個怪物一樣,卻是被供奉為村中的守護神呢。”
……
走下渡船,穿過棧橋,狼哭山已近在眼前。
可即便如此,也不意味著他們一下子便能找到那個小村莊。
迷路,在山裡胡亂轉了整整三天后,皆鬥終於見到了除他和由咲以外的第一個活人。
“先朝東北方向走一個半小時左右,然後便能看到鳥居了。順著鳥居一直往上爬,這樣就能抵達狼哭之裡。”
遇上的那個人是來采藥草的村民,他好心地為兩人指了路。
借助這來之不易的指示,皆鬥和由咲飛快趕路,在日落之前,他們見到了標志性建築物——
笠木上掛著的牌匾上寫著“狼哭八十八門”的字樣,一座座朱紅色的鳥居沿著綠色的斜面綿延著。
兩人穿過鳥居,順著參道開始攀登。
參道兩側開滿了聞所未聞的花草,漫山遍野,繽紛繚亂。
不僅有藥草,也有盛開著鮮豔花朵的毒草。
白蝶翩然飛舞在繁花之間。爬滿苔蘚的大樹枝丫上面,隱隱可以看見松鼠竄來竄去。鬱鬱蔥蔥的茂林深處,隨風傳來野獸們的鳴叫。
皆鬥抬頭向著前方望去。
鳥居是為區分俗世與聖域的邊界而建的。從前,他曾在木葉的忍者學校學到這件事。
而眼前,鳥居竟有八十八座之多。
從中可以窺見狼哭之裡隱世的決心,到訪這個村子的人們每穿過一座鳥居,就仿佛舍棄一次俗世一般。
鼬也曾穿過這些鳥居嗎?
皆鬥不由得思考起這種事來——
不知道那個人想要舍棄之物,究竟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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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最後的鳥居時,巨大的夕陽已落在了三狼之尾上。
爬上台階的盡頭,忽地就走出了森林,視界柳暗花明。
參道依然綿延著,一直持續到一扇大門前。其中的村子被高高的牆壁包圍著,無論進出都必須通過這扇門。
門上寫著大大的文字,即使離得很遠也能一目了然——左門上寫著“藥”,右門上寫著“毒”。
兩人進門時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不過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商販模樣的男子湊了過來——
“客人你要驅蟲藥嗎?在深山裡很有用處的哦。還有能夠強健身體的藥,既然帶著可愛的女孩……”
“我只是想打聽個地方。”皆鬥揮了下手,表示不想再聽那似乎會無休止的兜售,“這裡有叫做‘連翹堂’的藥鋪嗎?”
“連翹堂……?”不料,男子的表情竟瞬間陰沉了下來,“客人你要去這家店麽?”
“嗯。”皆鬥不明所以地點了下頭,“請問這個連翹堂要怎麽才能到?”
男子沒有答話,他的目光遊離不定,極其坐立不安的又是抓腦袋又是假咳嗽,很是糾結了片刻,最後索性逃開一般地,去找其他客人搭話了。
“……?”皆鬥很是莫名其妙。
之後,他和由咲繼續在村子裡逛了起來。這裡大大小小的藥鋪不少,不過,卻沒有發現連翹堂的招牌。
皆鬥不屈不撓地又詢問了另外三個人,可結果還是差不多。
而且,其中的一個甚至還悄悄地提醒道——在這個村子裡最好不要提起連翹堂。
“為什麽?”皆鬥不解地追問道。
“因為,”那個人說著,並像是提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地唾了一口,“——那裡有觸犯了神明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