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嗎?”
收回影分身後,皆鬥將這個與掀桌衝動一起傳達回來的詞語默默地念了幾遍,就仿佛是要將其細細咀嚼一般。
然後,不覺莞爾。
佐助說,他要去尋找自己的答案。
心情繁複的少年最終會得出怎樣的結論,恐怕眼下無人能夠知曉。不過,至少有一個答案,或許他已經確實地找到了——
鼬……到底是什麽人?
對木葉來說,他是間諜。
對宇智波來說,他是叛徒。
對曉來說,他是棄子。
然而,對於佐助來說……
無論是愛還是恨,鼬都是僅有一人的,哥哥。
……
“佐助帶著他的三個同伴離開了。”片刻後皆鬥收了思緒,忙向鼬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但不用擔心,他看起來好像狀態還不錯……都沒忘了嘲諷。”
為了切實地說明佐助的情況,皆鬥甚至不惜說出了自己被認定為會拖後腿的事情。
鼬點了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轉而問:“皆鬥,你們要繼續留在這裡麽?”
“不,我們準備去幫桃子尋找身體。”
說到這裡,皆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噢,對了!鼬你還不知道桃子的事情吧?這個說起來也有點兒不可思議了,其實……”
“是你以前提到過的,那個想吃炸肉餅的女孩子吧。”沒想到鼬卻接過話來,“橙色的那個。”
“沒錯……但是,咦咦?”皆鬥不由詫異了一下,“原來那時候你沒有以為我在妄想啊!”
說起來,之前皆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鼬談及桃子的事情,就是在那次中忍考試後的炸肉餅慶功會上。可因為那時候他自己也對那位大小姐的情況搞不太清楚,所以被小夥伴們當成是春天妄想症發作而被擔心了好一陣子。
“嗯。”鼬平抿了一下嘴唇,怎麽看都像是在暗笑,“畢竟中忍考試時與你直接交手的是我,多少也能感覺出你的身體裡有另一個存在。”
那你倒是幫忙解釋解釋啊!
——皆鬥頓時又有了掀桌的衝動。(╯‵□′)╯︵┻━┻
“桃子,女,目測十五歲左右,樣子可愛,胸部大小不明……”
可誰料還沒等來得及找桌子,一旁的由咲已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平靜地念起了她記錄的“戰略資料”,末了還向鼬投去了谘詢的目光,似乎是想從後者那裡挖掘出更多的情報。
等等,這話題走向好像偏了啊!
見由咲和鼬二人說不定真的會以桃子為由頭,進而達成某種奇怪的同盟,皆鬥也顧不上掀桌了,連忙把話題強行扭了回來——
“總!之!就是桃子的身體在很早之前失掉了,現在暫住在我這兒,我準備幫她找回來,只要貓婆婆的佔卜有了結果就立刻出發!”
“看起來你很著急嘛。”
有句俗話叫做說某某,某某到。剛好就在皆鬥急吼吼地說完後,手持一杆煙袋的貓婆婆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
“貓婆婆!”見高人出關,皆鬥趕忙湊了上去,“佔卜出桃子的身體在哪裡了嗎?”
“大概吧。”貓婆婆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道。
“大概?”聽到這個含糊的回答,皆鬥不由得追問,“什麽意思?”
“因為很不明確,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貓婆婆說著,用煙杆指了指窗台上放著的一盆小型觀賞植物:
“植物生長得異常茂盛的地方——這就是佔卜出來的結果。”
“……”
皆鬥表示有點兒鬱悶了,這個結果聽起來實在很像是一道地理題,可惜他又不是地理學霸,天大地大誰知哪裡會有什麽植物長勢茂盛的地方?
“由咲,鼬,你們知道嗎?”
皆鬥試探著問另兩人,卻依然無果,於是只有退而求其次:
“哎,那就先找個地圖研究研究。再不濟就邊走邊打聽好了,乾呆在這裡亂猜也沒有用啊。”
“地圖你們向夜伊去借。”貓婆婆說,“不過眼下戰火將燃,若是到處跑恐怕會遇上很多麻煩。”
“不用擔心!”
皆鬥與由咲對視了一下,接著露出了無畏的燦爛笑容——
“雖說現在是休假中,不過我們也不介意順道解決解決麻煩,助人為樂啦!”
聽聞這句豪言,鼬忽地輕笑:“那麽,也帶我一個吧。”
“不行。”貓婆婆當即反對,“鼬,雖說你現在脫離了危險期,但必須好好休養……”
“好。”不料皆鬥突然開口,給出的竟是肯定的答覆,“但是有條件——這一路上要聽我的。”
“明白了。”
僅僅是兩句對話後,兩人便已達成一致,簡簡單單,毫無糾結。
“都別胡鬧!”貓婆婆抬起煙袋,似乎是打算給這兩個在她看來純屬頭腦發熱的小子一人來一下。
“這是認真考慮過的!”皆鬥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擺出了“攔山虎”,又稱“拚命護住臉”的防禦姿勢,“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嗯?”煙袋懸停在了半空。
雖然是要解釋,但比起光靠自己說,皆鬥覺得還是用實例來證明更為好些,於是他扭頭問鼬:“如果不帶你一起走,你會留在這裡休息到戰爭結束嗎?”
“不會。”鼬的回答一秒都沒有遲疑,怎麽看都是早已做好了決定。
“看吧!”有了證據支持的皆鬥更加理直氣壯,“貓婆婆你也應該清楚,他可不是會乖乖在這裡療養的類型,就算暫時將其強留下來,之後也肯定會跑去亂來的——既然這樣,倒不如跟我一起行動更加安全!”
啪!
煙杆猛然一抖,飛速從用來防禦的雙手間穿過,準確無誤地敲在了皆鬥的額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強詞奪理。”貓婆婆哼著抽回煙袋,然而語氣卻已不像之前那般強硬,“先不說你能否確保安全,鼬現在這副樣子,連正常行動都有困難吧。”
“我會小心的。”皆鬥揉了揉發紅的額頭,“而且,在出發前,那雙‘眼睛’還要麻煩貓婆婆換給鼬才行。”
“眼睛?”鼬微微一怔。
“這是止水老師交給我的。”
皆鬥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摸出隨身保管的那個小盒子打開,將裡面放置的東西展示給鼬:
“是惠老師的……遺物。 ”
“宇智波惠……”
說實話,在人口眾多的宇智波一族中,鼬與惠的接觸也不過寥寥幾次,就算是記不起來也不足為奇。但在鼬編入第6班的那一天,惠和止水的告別之語著實讓人印象深刻,所以鼬還是在第一時間回想起了,那個深深鞠躬的身影。
“我記得……她是被派去執行長期任務了。”
“是,就是在任務中殉職的。”
皆鬥低頭看向盒子裡的玻璃器皿,被青色液體浸在其中的兩顆血色眼球上,各有三個漆黑的勾玉圖案,跟他印象中惠老師的眼睛並不一樣。
【“唉……相比之下,我這個兩年前才開眼,而且至今也只有兩勾玉的人,是不是太沒用了點兒……”】
彼時曾哀歎自己不中用的惠,在最後的任務中,為從絕境中保護同伴而開啟了渴求已久的力量。然而當從火之寺前來支援的止水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
希望能讓這份因為同伴而得到的力量繼續派上用場——這是惠留下的話語,止水亦是遵從她的意願才將小盒子交給皆鬥的。
“——如果能幫助鼬你繼續看未來的話,我想,惠老師也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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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超威雷炮、虎魄重光黑眼圈、『無用』的打賞,近來更得慢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