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墨林軍團第四十五集塔石城
第二部墨林軍團第四十五集塔石城
在這一場血的歷練下,他們才是戰神眷顧的一方。
這個時候,八萬大軍的主帥,邵逸龍騎馬緩步走到一個高大的山丘上,所有人看著這場戰爭的指揮者,他們心中真正的戰神。
“英勇的將士們,一鼓作氣,我們攻破白狼部落的塔石城。”邵逸龍高聲喊道。
“攻破塔石城!”所有人高聲喊道。
大軍急行半日,終於來到塔石城的腳下。塔石城位於狼族和蛇豹兩族的交界處,百年來三族和和戰戰,每一次戰爭,塔石城都作為狼族防禦蛇豹兩族最重要的要塞,論防禦力,遠在狼族聖城格勒山之上。
邵逸龍觀看地勢,城的三面有高山絕壁,唯有北面是一路平地,自然被嚴加防范,白狼部落在北面建起一座高達十五米的高牆,高牆完全由泥土稻草堆砌而成,同時被刮的平滑九十度,給攻城牆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城牆外圍被燒成液體的瀝青鋪了一遍。而城門傳說是專門從人類世界弄來的巨大鐵門,堅固無比。總之這是一座堅固的城。
邵逸龍令全軍在離城十裡之地休息、灶飯,只有保持充足的體力,才能打硬仗。而他本人則查看了一下地形。
“萊茵的敗軍一部分逃回格勒山,剩下的也已經退回城內,再加上原本的守軍,塔石城估計有五萬之眾。”魏克利夫報告道。
“雖然咱們士氣高漲,但正面強攻很難拿下。那三面的山怎麽樣?”邵逸龍又問道。
“都被狼人劈砍成了懸崖峭壁,很難攀越過去,或許我們墨林軍團可以吧。但是萬一上面有守軍在,那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去幾個死幾個。”魏克利夫正容道。
邵逸龍皺皺眉頭,對這個塔石城還真沒有什麽好的方法。
“老大,騎兵不善於攻城,不如我們繞過這個城,佔領其他地區吧。”魏克利夫小心建議道。
“那這個塔石城可就成我們心臟上的刺了,我們要分出多少兵力來防止他們在背後捅刀子。”邵逸龍歎息道。
準備攻城吧。”
“是!”
自由城的軍隊很快完成了對塔石城的包圍,在城下擺開陣勢,等待著攻城的命令。
邵逸龍身著墨林軍團特有的綠泉、綠汰戰甲,靜靜的騎在戰馬之上,在塔石城正對面的自由城主營陣前,看著這座堡壘。
不多時,赫連鈉德騎馬過來,道:“老大,已經完成包圍了。”
邵逸龍點點頭,面無表情,望著遠處的塔石城。
這座遠遠望去顯得有些弱小的城池,在它的城牆上,可以看見衣裳並不統一的狼人在嚴陣以待。不知道又緊急征調了多少平民參加守城。
邵逸龍耳邊似乎聽到了眾人沉重的呼吸聲,赫連鈉德,尤塔,杜威,迪克,甚至巨魔斯諾,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更不用說那些普通士兵了。
秋天的風吹過大地,蕭瑟中顯出一片肅殺之意。
邵逸龍微笑道:“赫連鈉德,你是攻城主力。我們的士兵攻城經驗不多,你和杜威這些軍官的責任很重,可不要在士兵面前丟臉。”
赫連鈉德大笑下馬,他拔出赤炎流行劍,轉過身,只見身後無數的士兵都在看著他和邵逸龍。
“士兵們!”赫連鈉德大聲道,“今天,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們。因為,經過了一系列的戰鬥,我們打敗一波又一波強大敵人,不斷走向最終的勝利,在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後,你們都是強大的戰士。看看城上吧,那是平日裡搶奪掠殺自由城的狼人,他們平日裡連無辜的平民也不肯放過的狼人,被我們打的只能縮進這座小城裡。那麽,他們縮進城裡,我們怎麽辦?”
周圍上一片寂靜。
赫連鈉德環顧四周,大聲道:“那麽,我們又要怎樣去對待他們呢,放過他們,等他們整好軍隊再去搶殺我們嗎?”
自由城前來的士兵們都看著赫連鈉德那堅毅的臉龐,每一個人都咬緊牙關。
寂靜中,仿佛聽見了心跳。
無數的目光,透過了距離,凝視著那站在赫連鈉德身後的偉岸男子。
多麽熟悉的感覺啊!無數人的目光竟這般的沉重。他踏上一步,與赫連鈉德並列。
秋天的風中,他的輕輕將頭盔摘下,露出古俊無奇的臉,黑色的長發隨風飄舞、黑色的眼睛堅毅絕然。他騎在神駒之上與身旁那強大的八級劍士就這樣並排站著。
似乎再也不會有什麽,可以將他與他的同伴分開,打敗。
邵逸龍在無數人的目光中,在身旁子弟兵的注視下,高舉起赤炎紫電劍。紫電劍在陽光之下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那光芒也如此的光彩奪目。
他朗聲回答了赫連鈉德提出的問題:“為了自由城,戰鬥到底!”
赫連鈉德刷地將配劍高舉向天,大呼:“戰鬥到底!”
在那刹那,無數的兵刃高舉著,無數的士兵高呼著,聲傳十裡。
“戰鬥到底!”
“攻城!”
肅殺的軍號聲響起,攻城開始了。
自由城的士兵幾乎同時衝向城牆。
雲梯搭起了,撞門木運來了,死亡,也開始降臨了。
廝殺聲此起彼伏,無數的人類士兵爬上雲梯,又在敵人的反擊下從空中跌落。然後又是後繼者無畏的爬上。
在鋼鐵巨門之下,幾十個士兵扛著粗大的巨木,向著城門衝去。
城牆上箭如雨下。
衝到了一半的路途,扛木的士兵幾乎已死了一半。然而從他們的屍體上踩過的同伴,用肩膀接過了他們遺留的東西,繼續往前。
“砰”,巨木與城門撞擊的聲音,象砸在世界的心臟之上。
那一片射下的箭,如秋天越來越密的雨。
半個小時後,陸續有人類士兵衝上了城牆。
拔刀!結陣!
他們要為後來者的位置和自己的生命而戰。
城上的狼人紅了眼睛,大呼著衝上。為了自己的命運,殺盡前方的敵人!
利刃砍入身體的痛楚,讓人絕望中仍要反抗。殺死了面前的敵人,卻發現胸口突出的刀刃。不甘死去的人們,倒下前正在掙扎。看著自己紅色的血,靜靜,流淌!!
即使是墨林軍團的士兵,衝到了城上,面對一圈又一圈的狼人,也只能為後來的戰友爭取一點寶貴的時間,即使是巨大的巨魔,爬到了城上,面對四周的利刃,也只能奮戰最後幾下。
邵逸龍騎馬立於後方,冷冷的看著戰局,在不停的調撥軍隊的同時,他還注意著城上狼人主力的動靜。
他的對手也會是和他一般的心情麽?
三個小時過去了,邵逸龍的臉色越來越沉。騎兵不善於攻城,狼人佔據城牆防守的優勢,直到現在都沒有敗象。
天色黑了下來。
在付出了二千具屍體後,自由城的軍隊暫時後退了。
營地之內,不時的響起傷兵微弱的呼喊聲。
邵逸龍在營帳中踱步,低頭沉思。不多時,赫連鈉德走了進來。
邵逸龍立刻問道:“傷亡情況出來了嗎?”
赫連鈉德道:“統計出來了,包括不能作戰的傷兵在內,白天大概損失了兩千人,其中我們墨林軍團失去三十七個兄弟、巨魔死亡近三百。”
邵逸龍眉頭緊鎖,又道:“狼人那裡的情況估計怎麽樣?”
赫連鈉德道:“據前線士兵回報和屬下觀察,他們的傷亡情況會比我們稍好,但也要在一千五人之上。”
邵逸龍點點頭,道:“恩,看來對方新召的狼人平民戰鬥力還是和我們有差距,所以除去戰死在城牆下的士兵外,只要是衝上城牆的我軍士兵,盡管以少敵多,但仍然造成了對方極大的損傷。”
赫連鈉德下意識地看了看塔石城的方向,然後道:“老大,據我觀察,那些普通狼人的戰鬥比我們自由城一方的士兵還要強一些,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戰果,全賴衝上去的我們墨林軍團和巨魔戰將,而且面對強敵,這些狼人很是高昂,看來敵人也要和我們死戰到底了。”
邵逸龍冷笑一聲,淡淡道:“丟了塔石城,整個白狼部落就丟了,狼族的經濟、軍事命脈都在這裡,萊恩豈能不知道,狼族的強大遠不是豹族、虎族那樣的種族能比的。”
“這個城的確太難攻了,若是像先前的沙漠作戰,光我們墨林軍團來回衝殺,勝利也已經有了一半,只是一旦攻城,一切就未知了。”
“不要灰心,戰場瞬息萬變,不到最後,勝負未可知。你也和尤塔他們去巡營吧,關心一下士兵,防止狼人偷襲,明天還是要繼續攻城的。”邵逸龍淡淡地說。
“是!”
塔石城內,狼族塔石城總指揮拉格倫用手捂住胸口,不停咳嗽。狼族族長萊茵在一旁看了,問道:“怎麽,受傷了?”
拉格倫點點頭,把手移開。他的胸口一片血漬,但傷口不深,看上去並不嚴重。拉格倫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苦笑道:“那些身穿綠色戰甲的人類實在太可怕,竟然在臨死前給了我一刀,堂堂九級大劍師,被一個五級人類弄傷,真他娘的窩火。”
萊茵微微歎息道:“我族遭此大難都是拜這支軍隊所賜,如果再讓我選擇,我絕不會和那個人類為敵。”
萊茵目光飄渺,似乎又想起了那個第一次和卡爾決戰的人類,眼睛比惡狼還要犀利,多麽可怕的對手啊。
傷勢依舊沒有好的狼族二長老也走了上來,道:“萊茵,你看我們能不能守住?”
萊茵道:“我剛才接到了報告,白天的戰鬥中我們損失了一千八百人,而我估計過去人類方面隻傷亡了二千人左右。我們可是佔據了守城的優勢,光用箭就射死多少人了。他們和我們傷亡人數這麽接近,其實就是等於我們敗了。”
狼族二長老點點頭,道:“塔石城絕對不能丟,丟了我族就永無明日,我們的族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戰意很高昂,大部分新征召的族人並沒有怯陣,這已經很好了。但是人類的戰鬥力還是出乎我意料的強。在生死交加的肉搏時刻,新兵和老兵的差距往往就是生與死的距離了。每一次看到綠色戰甲,血色長刀的軍隊,看到那像房屋一樣巨大的巨魔戰將,我都在為我們的族人祈禱。或許當初我們不應該為了對付巨魔而過分的威逼人類,現在他們終於聯手了。”
萊茵立刻寬慰道:“二長老您請放心,我們未必會輸,難道您沒有發現卡爾不再這裡嗎?我們在漠北撤退的士兵除了我們來到了塔石城,其他的並不是真正的回格勒山。”
拉格倫和狼族二長老眼睛一亮,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夜晚在斷斷續續的傷病哀呼聲中度過,狼人沒有偷襲,自由城方向也沒有連夜攻城。
遙遠的東方亮起了魚肚白,士兵們都是吃飽了飯,新的殺戮開始了。
清晨,無數新鮮跳動的生命在每一個士兵的身體上蹦跳著,散發著無比的活力。
在這樣原本應該寂靜的晨光中,喧鬧代替了安寧。
無數的人類士兵組成了洶湧的波濤, 衝向那個叫做塔石的礁石。
如雷霆,如血芒,沉重的壓力逼面而來。在這樣微亮的早晨,心卻不由自主的狂野跳動。
生命在這一刻變得毫無憐憫可言,失去生命的人類**,從城牆上落下,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砰的悶響。
然後,再被他的同類踩過。
那些處身於修羅戰場的人們啊,可曾在面對死亡時感到過一絲恐懼?當鮮血開始流淌而你卻更加勇敢!涉死的戰士蜷縮著倒下,被鮮血模糊的視線還望著凶手離開。他的刀刃,殘留著和骨骼撞擊的傷痕。那裡,還有著紅色的血。
好冷啊!
吹在身上的是冰冷的刀風還是秋天的氣息?不朽的傳說、輝煌的勝利與單純的生命,到底哪一個重要?臨死前低低的呻呤,痛楚中微微的顫抖,在死亡面前面對著自我,你可會悄悄哭泣?
晨光照亮了黑暗。炎日又取代了晨光,天已經到了中午。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