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老爺,嗚、嗚——嗚、嗚,老爺,您別把我送回去,嗚——,您把我送回去也是死,嗚——,我還不如現在死了那,強過讓那些東洋畜生禍害,嗚——”
朝珠說著,掙扎下了地,向窗口撲去,王雨虹和金鈺死死的拖住了她。
白駒的一番話,徹底的讓朝珠放棄了掙扎,並從新趴伏在地上:
“朝珠姐姐,你聽完我的話,你再跳樓不遲,你看我和虹姐和鈺姐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自己留在這空蕩蕩的樓裡,誰能放心,我還有處老宅子,想著把你送老宅子那裡去,那裡有八個兄弟,一個妹妹,還有乾爹、乾娘在,人多,你身體現在還很虛弱,正好對你也有個照應,你怎就想到跳樓了呐,你身上背負了這麽多的仇恨,你不想報仇嗎?”
朝珠由大悲瞬間轉為大喜,激動的渾身顫抖,哭聲更加響亮,只是這次是激動的哭,高興的哭,是為人生有了希望在哭:
“啊少爺,嗚、嗚,老爺,謝謝您老人家收留,嗚謝謝兩位姐姐,嗚、嗚、嗚我也想,嗚我也想為父親報仇,嗚我想救出媽媽,嗚嗚我想救出我的姐們們,嗚。”
白駒撇一撇嘴笑了:
“我有那麽老嗎?虹姐、鈺姐,趕緊過來攙著老爺,別把本老爺摔著了。”
一句話把三個姐姐全逗樂了,朝珠趕緊又趴伏地上,愧疚的說:
“請老爺原諒,小女子不會說話,下次再也不敢了,請老爺責罰。”
王雨虹推了白駒一把,說:
“長不大了是不,還不做飯去,給朝珠妹妹做點好吃的,我和鈺姐這兩天也累壞了,也犒勞下我們姐妹。”
考慮到朝珠病體虛弱,白駒蒸了碗雞蛋羹,又為虹姐和鈺姐炒了盤‘黃瓜炒蝦仁’。四人聊著天,溫馨的吃了頓午餐。
白駒抱著朝珠下樓。
朝珠在白駒懷裡很安靜,白皙的臉龐像熟透了桃子,帶著羞澀,帶著幸福,帶著對將來生活的憧憬。
朝珠望向白駒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充滿了尊敬,充滿了信任,充滿了好奇,似乎還充滿了愛慕。
白駒身後的兩個姐姐臉上掛上了醋意,可善良的心,讓這些許的醋意很快就消失了,都是天涯淪落人,都是因為白駒和白駒的善良聚集在一起,她們本沒有什麽雄心和壯志,只是因為有白駒。她們要協助自己的心上人,她們要以白駒的意志為轉移,這就是女人,這就是那個時代的中國女人。
冬雪很高興,自己又有了一個姐姐。
這個姐姐可以和自己做伴了。這個姐姐很溫柔,對八個弟弟,對自己這個妹妹,對乾爹、乾娘,全都恭敬的鞠躬問好。
這個姐姐不像虹姐和鈺姐,就知道逗自己,總把自己當孩子看。
冬雪破例的拽著這個姐姐去看自己的四個小狗,那八個弟弟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乾爹聽王雨虹說完了朝珠的故事,對朝珠沒有表示多少同情,只是對小樓的安全犯起了沉吟,和王雨虹商量:
“虹兒,你看要不把東北你那些師哥、師弟們,挑沒家沒業的招些來,楚河、漢界他們八個還小,總的有人保護你和鈺兒是不?”
王雨虹高興的跳了起來:
“太好了乾爹,您老人家和老爺想一起了,正要我招人那,都愁死我了,我這就和老爺說去。”
白駒正好走了過來,說:
“乾爹,我都聽見了,可就算那些師哥、師弟們沒有成家,可總有父母、兄弟姐妹吧,家裡能舍得讓他們來嗎?”
乾爹頗為自信的說:
“東洋鬼子殺了咱多少同胞,但凡有點血性的年輕人誰不想親手殺了這些狗ri的,誰不想建功立業,衣錦還鄉,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白駒還是有些猶豫,還是有些擔心:
“那好吧乾爹,讓虹姐多給你拿些大洋,再帶些金條,一定要把能來的師哥、師弟們的家裡安頓好。那啥,乾爹,此去道遠,您可得注意自己的安危,您這剛來,我們還沒讓您享享清福那,反而讓您老跟著操心,於心不忍啊!”
乾爹傷感的說:
“孩子啊,該是俺們老一輩給你們留下個能夠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江山才是啊,是俺們欠你們的,你這話說的俺臉紅啊,只要是和東洋鬼子對著乾,不管你怎麽乾,俺都支持,俺這把老骨頭就是沒了,俺在九泉之下,敢見祖宗,俺就能抬的起頭來,俺臉上有光啊!”
“說的好啊,老哥哥,兄弟佩服,佩服啊。”
白駒早已注意到是楊爺爺領著上幾次那個眼睛女孩來了,知道楊爺爺是個好人,沒有打斷乾爹的話,也沒立刻開口相迎。
乾爹看是一個和自己歲數相仿的老人,已站起身來,問白駒:
“這位是?”
“乾爹,這位是楊爺爺,幫了我很多忙。”
“楊爺爺,這是我乾爹,劉傳宗,參加過義和團,打過八國聯軍。”
楊爺爺一聽,更是高興,學著武林中人,抱拳說道:
“原來還是個老英雄,失敬、失敬。”
“慚愧啊,慚愧,可不敢當這個英雄兩個字,看老弟您一定是有大學問的人,快屋裡請,駒兒上茶。”
朝珠很勤快,爭著要去沏茶,讓白駒陪客人。
兩位老人分賓主落座後,見白駒規矩的站在乾爹身後就笑了:
“小兔崽子,沒那麽多規矩啊,搬兩把椅子來,你和你這個姐姐也都坐下吧,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姐姐叫什麽名字吧?這就告訴你,她叫文丹心,文天祥的後人,文天祥有句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取丹心二字,詩言志啊,巾幗不讓須眉啊。”
白駒已經搬來了椅子,將其中一個放在楊爺爺旁邊,很有禮貌對文丹心說:
“請坐,以後請丹心姐姐多多指教。”
楊爺爺哈哈笑著說:
“算你找對人了, 丹心可是個人才,懂英國話、法國話、德國話,讓她在你這住段時間,好好教導、教導你,省的你狗屁不懂。”
白駒有些不買帳,但不敢明著頂嘴,嘟囔著說:
“借住就說借住的,還那麽多理由。”
離著楊爺爺近,這話還偏偏就讓楊爺爺聽見了,楊爺爺一瞪眼,佯怒這說:
“小兔崽子,說啥那,你還別不服氣,論武功,丹心不行,論文采你院子裡的人綁在一起怕都不行,還就讓她在你這呆著了,你還就得聽她好好的開導下你,不服啊?”
白駒撇一撇嘴,趕緊彎下腰,他可不想找罵:
“楊爺爺,您就放心吧,哪敢委屈了丹心姐姐,我就把他當我親姐姐好不好。”
“恩,這才像句人話。”
這時朝珠已經用托盤端來了四杯茶,文丹心今天是客人,沾了楊爺爺的光,估計以後就沒這個待遇了。
楊爺爺看朝珠邁著小碎步,彎著個腰,心中起了疑,問白駒:
“小兔崽子,你何時和東洋鬼子又有瓜葛了,你說清楚。”
白駒臉都漲紅了,分辨道:
“楊爺爺,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懷疑我是漢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