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以20多億美元資產,被評為香港第十大億萬富豪。
今年NB電氣盈利遠超去年,除了異軍突起的BNB新聞網之外,還有NB電子、NB醫療和NB電器三大“現金奶牛”。尤其NB電器那豪不起眼的高壓絕緣子,以瓷質高壓絕緣材料所望塵莫及的機械和絕緣特性橫掃國內外市場,從上市到現在已完成160多億港元銷售額。
電氣及電子工程師協會(IEEE)甚至為此制定了一套全新的國際標準,讓NB電氣擁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核心標準專利。
算上NB銀行利潤增長所帶來的收益,陳正淮赫然發現眼前這位的身家,很可能較去年翻一番,禁不住笑道:“三兒,如果年底再排億萬富豪榜,那你豈不是能夠進前五?”
資產這東西真是很難算,如果把英鎊投機也算上,進入香港富豪榜前三名都有可能。
人怕出名豬怕壯,章程可不希望像李先生一樣成為好人和壞人都關注的目標,搖頭笑道:“陳叔,美國首富說過一句話,當你有了一億美元的時候,你就明白錢不過是一種符號,簡直毫無意義。我們中國也有‘家財萬貫三餐飯,廣廈千間一張床’的說法,所以名次不名次真沒什麽。
為了家庭,為了孩子,為了公司,為了實驗室,我已經準備好了退出那個榜,就等容大律師跟國內、美國、德國、沙特和俄羅斯的法律人士確定最終方案。”
那個榜是你想退就退的,陳正淮糊塗了:“什麽意思?”
“夏遙。還是你給陳叔解釋吧。”
這是二人的共同決定,見他把機會讓給自己。夏遙會心地笑道:“陳叔,寶琳姐,美國崇尚個人奮鬥打天下,很多通過艱苦創業而成功的美國企業家不相信財富可以傳代,我倆認為很有道理。
因為金錢往往不但不會給孩子們帶來幸福,反而有可能對孩子帶來傷害。我倆不希望他們在鈔票堆中長大,一輩子不愁吃喝,無憂無慮。最終養成揮金如土、逍遙度日的壞習慣。所以趁他們還小,還沒出生,把錢都捐出去,讓他們在正常的環境裡生活。”
隨著NB電工、NB電子的發展,隨著丁家資產在恆指期貨和英鎊投機中的獲利,陳寶琳現在也已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億萬富豪,只不過計算單位是人民幣而不是美元。
對於錢多了就成為一串數字的說法。她很認同。
然而認同歸認同,但怎麽都無法理解眼前這小兩口的做法,不禁脫口而出道:“那麽多錢說捐就捐,你們是不是糊塗了?”
“沒糊塗,我們清醒的很。”
夏遙與丈夫對視了一眼,耐心地解釋道:“這麽做有好幾個原因。首先公司大調整之後,管理層要為所有股東負責,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直接把利潤往實驗室砸,至少說不能讓其他股東承擔委托研發項目之外的捐贈;
再就是公司業務遍及全球,在國內、德國、美國、中東和俄羅斯的固定資產越來越多。早晚都要面臨一個傳承的問題。而德國和美國等發達國家又要征收高達50%以上的遺產稅,與其到時候被各國政府收走一半。還不如捐出去博個好名聲,落個心理安慰,並對子孫後代有個安排;
最後就是錢太多容易樹大招風,我們將來不想定居國外,更不想成為沈萬三,早捐出去早好,省得被總被人惦記。”
看著陳正淮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章程微笑著補充道:“更關鍵的,美國遺產繼承采取的是先征稅再繼承的規矩,繼承者必須先繳納現金稅款,然後才能繼承遺產。也就是說孩子們將來要是拿不出來足夠的錢先交稅,那我倆在美國的資產就會便宜美國政府。
真的,曾經有一位美國總統,死後留下一座依山傍海的別墅,但是子女無力籌措稅金,最後房子被收歸公有,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而我們又不可能把在美國的所有資產套現並回來至香港,除非公司不打算以後在美國開展業務。”
上億美元說捐就捐,陳正淮怎麽都無法理解,忍不住提醒道:“三兒,你賺點錢容易嗎,這麽大的事還是想清楚再說。況且你們還年輕,用不著這麽早就考慮那些問題。”
“有些問題是不能拖的。”
章程笑道:“陳叔,您是不知道美國現在的個人所得稅有多高,像我這樣的每賺100美元,要有44美元交給美國政府。而每捐贈3美元,美國政府就會減免1美元甚至更多的稅收,同時還會免去地產稅的征繳。
更重要的是,把錢捐出去只是慈善行為的一個開始,我可以通過一系列手段參與善款的管理,家族成員將來依然能夠繼續掌握財富的使用權。而為此設立的慈善基金,則相當於成立一個商業公司,雖然屬於非營利組織。但和公司一樣也可以經商,可以把經營的收入作為基金增值部分,可以把一部分用於各種開銷。”
陳正淮似懂非懂問:“是不是相當於把錢從左口袋放到右口袋?”
“可以這麽認為,因為我在美國的基金會成立後,資金會委托‘鑽石資本’理財,並向的為公司、為實驗室服務。不過資金的最終用途還是慈善公益,而我、夏遙和包括晴晴在內的孩子們,將來可以通過慈善年金、慈善余款信托基金等方式,獲得穩定的現金收入。”
陳寶琳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把錢先捐給你設立的基金會,然後再委托‘鑽石資本’理財,再借給公司經營。一部分資金用於增值,一部分資金用於慈善公益。一小部分資金給你們全家人開工資?”
“差不多,就這麽個意思。”
章程探頭看了一眼正在左太太店裡“打工”的小章晴和馬格達雷娜的兒子奧古斯特,不無得意地笑道:“我將來會像巴菲特一樣,讓孩子們參與慈善計劃,通過慈善活動教孩子們如何管理財富,並向他們灌輸慷慨給予的價值觀念。
既可以避稅,又可以贏得名聲,還可以保證孩子們一生衣食無憂。更可以通過基金會的約束機制,防止孩子們花天酒地,並通過基金會的慈善事業對他們進行品德熏陶,讓他們成為道德高尚、舉止文明、擁有地位的人,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孩子們將來有本事自己創業,或者做自己喜歡的事。再不濟也可以參與慈善事業,受人尊敬,不會好逸惡勞,夏遙非常支持這種財富處理方式,喝了一小口豆漿笑道:“卡內基曾說過,帶著巨富死去。是一種恥辱!巴菲特和蓋茨都相信‘再富不能富孩子’的教育原則,寧願將錢捐獻給社會也不願多給錢讓孩子去揮霍。
外國人能,我們為什麽不能?兒孫自有兒孫福,所以我倆想好了,一個人成立一個基金會。請專業人士打理那些個人資產。”
太前衛了,一時半會陳正淮真有些難以接受。
陳寶琳倒認為這未嘗不是一個為子孫後代作想的好主意。想了想之後低聲問:“那你們的基金會是怎麽運作的?”
“我把我在公司的個人股份都捐出去,設立一個‘NB科學和教育基金會’,股權收益的60%捐給香港NB實驗室,20%作為教育基金視情況捐給全世界范圍內的大學、中學和小學,15%作為助學金,資助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剩下的5%作為基金會正常開支、年金和余款信托基金。”
表面上看的確全捐出去了,事實上跟現在並沒有什麽區別,因為他賺的前不是砸進NB實驗室,就是捐給國內外的大專院校。至少說還在公司股權收益的5%中,留了一部分給他們自己和孩子們。
把錢不當錢,陳寶琳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乾脆回頭問道:“夏遙,你的呢?”
“我不用重新設立,就現在的NB慈善公益基金會,資金來源是他在鑫盛和鑽石的股份,將來也可視情況委托其他的理財機構。我們會把每年收益的20%作為善款,專門用於改善亞非拉等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的醫療條件,如果有需要的話,還可以給戰爭和自然災害所造成的難民提供資助。”
夏遙頓了頓,接著說道:“慈善公益基金會也有慈善年金和余款信托基金,我們不一下子全捐出去,而是細水長流,有那麽多慈善年金和余款信托基金,我想管三五代還是沒問題的。”
陳寶琳又問道:“那一個孩子將來每年能拿多少錢?”
“十幾萬美元應該有吧,主要看全球經濟環境,具體多少會參照美國中產階級的生活水平。不過他們真要是混到靠年金度日的份兒上,那表明我們的家庭教育太失敗了。”
十幾萬美元,對孩子真不是一點兩點摳。
陳正淮徹底服了,想了好一會兒才憂心忡忡地問:“夏遙,萬一孩子們將來有病有難怎麽辦?”
夏遙拉著丈夫的手,嫣然一笑道:“如果在基金會工作,那基金會就會給他們提供全額醫療保險。從內心來講,我不希望他們墮落到去基金會工作的地步,我們會從小培養他們獨立生活的能力,比如讓晴晴去左太太店裡幫忙。”
“那香港太平山頂的房子將來給誰?”
不等夏遙開口,章程毫不猶豫地說道:“捐,誰都不給,不給他們留任何幻想,不給他們留哪怕一點好逸惡勞的機會。”
眼前這位是說到做到,陳正淮感慨萬千地歎道:“這個消息一公布,香港又該熱鬧了。”
幾十億美元的資產全部捐出去,必然會引起轟動。章程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實驗室今年沒什麽重量級的成果, 市民們對實驗室搞那麽豪華又有些意見,這個消息公布完之後,應該能消除不少雜音。”
陳寶琳可沒那麽樂觀,緊盯著他雙眼,一臉嚴肅地說道:“三兒,你捐多少姐不管,關鍵是捐完之後公司怎麽辦?”
“你是指我的股權誰做主?”
“嗯。”
“不是說得很清楚嗎,由NB科學與教育基金會說了算,而只要我還活著,基金會就得由我說了算,所以根本無需擔心這些問題。更何況公司事務我本來就不打算再管了,只有不管它才能擁有自我發展、自我糾錯的生命力。”
“折騰這麽多年,真不知道你到底圖什麽。”
“圖實驗室啊,”章程指了指小店外走過的幾個研究員,意味深長地笑問道:“寶琳,你每天在門口看著科學家們走來走去,難道沒一點成就感?”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